刘润为:我们为什么需要红色文化

作者:刘润为 来源:环球时报 2014-11-04 2128

    除夕夜,漫天风雪。躲债归来的杨白劳带回三样东西:二斤面、一对门神和二尺红头绳。民以食为天,面自然是生存的需要,然又不止于此。在中国北方的农村,大年除夕吃不上饺子,向来被看作丢面子的事情,所以爨下告罄的杨白劳才有了称回二斤面的慷慨。请门神,绝不可简单地以迷信视之,更为深层的是出于规避鬼蜮灾祸的需要。二尺红头绳虽极为简陋,却极为有力地表现了杨白劳父女按照美的规律安排生活的超越精神。

  一要生存、二要安全、三要尊严、四要美化,这是中国劳动大众始终不渝的向往。然而,在一个被私有制撕裂的社会里,这种向往恰如肥皂泡,旋生即旋灭。由于黄世仁们的存在,杨白劳、喜儿“欢欢喜喜过个年”的希冀顷刻间化成了一场人间惨剧。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喜儿们的命运?是共产党、八路军。自从来了共产党、八路军,杨格村贫苦农民就告别了精神上的被动状态,从而实现了由“把人变成鬼”到“把鬼变成人”的历史性转变。中国共产党领导劳动大众改变命运的伟大实践催生出《白毛女》这样的红色文化,这些红色文化又有力地推进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劳动大众改变命运的实践进程。

  由此可以看出,红色文化有着鲜明的价值定性,它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生于劳动大众、属于劳动大众、向着劳动大众的文化。如果你要掠夺劳动大众的东西,红色文化就会告诉你,这完全没道理,千万使不得;如果你要给劳动大众制造灾祸,红色文化就会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你要骑在劳动大众的脖子上滥发淫威,红色文化就会劝你赶快下来,欺辱别人必然招致自辱;如果你要堵塞劳动大众美化向上的空间,红色文化就会提醒你应当美美与共,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如果你对这些劝诫置若罔闻、一意孤行,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红色文化就会把劳动大众发动起来、组织起来,用最为有效的方式和手段,剥夺你赖以剥夺、压迫劳动大众的一切资本,然后指引、鼓舞劳动大众朝着自由幸福美化的方向继续前进。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买办资本主义不听劝,都被掌握了红色文化的劳动大众赶跑,这当然已成为历史。今天,要防止这些东西卷土重来,劳动大众就不可以须臾放弃红色文化这个法宝。

       有人说红色文化主张斗争,破坏和谐。其实恰好相反。和谐绝不是要取消矛盾,而是要把矛盾控制在非对抗性状态,或者使对抗性矛盾转化为非对抗性矛盾。怎样来控制、转化呢?就是要通过斗争消除那些破坏和谐的因素或力量。面对白骨精,猪八戒是主张息事宁人的。但是,这种态度能让白骨精善心大发,不再吃唐僧肉么?要创造取经路上的和谐,就必须像孙悟空那样棒打白骨精。同样的道理,今天我们如果不清除混迹于党和政府里的“老虎”“苍蝇”之类,也不可能开创政治和谐、社会和谐的新局面。只要不搞极左,阶级分析和阶级斗争理论始终是建设和谐社会的强大思想武器。而《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白毛女》这样的红色作品,才是真诚而非矫情的、现实而非虚幻的和谐文艺。怎么能说红色文化破坏和谐呢?

  有人说红色文化主张多数人暴政,违反人性。这也是不对的。剥夺剥夺者,解放劳动大众,这仅仅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一步。一个剥夺人、压迫人的人,也是不自由的。一生充当资本和本能欲求的奴隶,终日被放纵、焦虑、恐惧、褊狭、仇恨包裹,能说是幸福快乐的吗?剥夺与被剥夺、压迫与被压迫是一种成对的规定。如果我们不能把剥夺者、压迫者解放出来,也就不能从根本上解放劳动大众自己。归根到底,红色文化非但不违反人性,反而是向人性的回归,具有实践性、彻底性的回归。▲(作者是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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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润为
刘润为
求是杂志社原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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