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力：对作家来讲，爱国主义是首要的门槛！

俄罗斯文学界的一个新动向

——记俄罗斯作家协会举行第十七次特别代表大会

周 力

“曾有一段时间，国家只对银行家感兴趣，随后注意力集中到了火箭技术专家身上，再后来又关注起农民。现在奇迹发生了。国家三十年来第一次将视线转到了代表一大批艺术家群体(包括演员、导演、音乐家在内)的作家们身上。要知道，作家们一直在爱着国家，他们受着苦，流着泪，一边咒骂着，一边又崇拜着。如今，作家协会很穷。作家们生活贫困，衣着寒酸，没有私家车，勉强维持着生计。他们的社会地位同苏联时代根本无法相比。那时作家们都是绅士，走在街上会被认出来，交通警向他们敬礼并原谅他的违法行为;作家们还有自己的财产，有创作之家、幼儿园、疗养院等等。多年来，作协没有了文学生活。今天最困难的事情，就是复原文学创作的过程，鼓励艺术家们振奋起精神，使他们感受到自己是俄罗斯丰富多彩文化的一部分，是作家群体的一部分，让他们能够看到彼此，通过批评以及公众意识的反馈来审视自己的作品。这些都是很微妙又很痛苦的过程。毕竟，文学创作过程就像一座平炉，必须昼夜不停地运转。”

这一段文字，出自参加俄罗斯作家协会十七次特别代表大会的俄罗斯著名作家、《明日报》主编A.普罗汉诺夫所写的一篇感言文章。它比较真实地反映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艺术发展和作家群体三十年来面对的整体困境。

俄罗斯是爱好文学的国家，文化底蕴深厚，文学作品丰富多彩。19世纪、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在世界上产生了广泛积极的影响。苏联解体，组织庞大而且威望甚高的苏联作家协会随之不复存在，作家队伍七零八落，一片散沙。俄罗斯百废待兴，当局无瑕他顾。俄罗斯文学发展进入十分困难的时期。新作品少，好作品少，能传世的作品更少。尽管作家群体不断发出呼吁，要求国家给予足够的重视，但情况依然未有改观。突出的表现有：

一是国家对俄罗斯文学的未来发展没有形成明确的规划，缺乏问题导向，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权威性的指导性意见和政策宣示，导致散兵游勇们各行其是。

二是在国家和社会主义制度双重解体的冲击下，作家们通过其作品反映出来的世界观、人生观往往是分裂的、对立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所谓反极权主义等等交错出现，却没有引起发挥社会监督和引导作用的文学评论与批判。

三是国家级文学奖项少，部门、地方和民间奖项多且杂，标准不一，难以服众。国家和政府对文学艺术创作者的宣传和鼓励远未到位。资金严重缺乏。

四是作家组织不统一。自20世纪90年代起逐渐形成三个较大的民间性创作联盟：1)俄罗斯作家协会(Союз писателей Ρоссии)，是苏联时期的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作家协会的继承者，注册作家8000名会员，有90多个地区分支机构;2)俄罗斯作家联盟(Союз российскик писателей)，注册作家3500名;3)莫斯科作家联盟(Союз писателей Москвы)。此外还有一些零散的作家联合体。

五是作家没有社会地位。在俄政界、商界、议会和政党中都没有作家的位置。作家群体的声音被淹没了。

终于，这个问题得到了俄罗斯高层的重视。在筹备了一段时间以后，2025年2月27日，在莫斯科的列宁图书馆举行了俄罗斯作家协会第十七次特别代表大会。通过各地选举产生的全俄86个地区162名代表中的147人到会。官方派出了以总统助理、俄罗斯联邦总统文化艺术委员会秘书梅金斯基为首的团队出席代表大会，其中包括俄罗斯联邦总统国际文化合作特别代表施维德科伊、文化部副部长佩尔申、数字发展部期刊出版和图书产业国家支持局局长格里戈里耶夫、俄罗斯图书联盟主席斯捷帕申、俄罗斯文化和自然遗产研究院院长阿里斯塔尔霍夫等人。会议选举产生了作家协会新一届领导人和由50名诗人、作家、演员、导演、编剧等组成的作协新一届理事会。

梅金斯基首先宣读了普京总统的贺信。信中说，“亲爱的朋友们!我想特别指出，无论是俄罗斯古典文学的遗产还是当代作家的优秀作品，对强化我国文化、精神和世界观的主权都具有重要意义。对于我们所有杰出的作家、诗人和评论家来说，爱国主义、正义、尊重人及尊重人的权利和尊严，对祖国命运和未来的责任感，是始终如一的创作主题。相信你们的创作定会遵循这些传统和原则。祝你们的事业取得成功。”

俄罗斯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基里延科在致辞中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罗蒙诺索夫、卡拉姆津、莱蒙托夫、布宁、托尔斯泰、西蒙诺夫、普希金等等俄罗斯伟大思想家、作家、诗人的名字和作品，早已成为世界文化的优秀成果。俄罗斯有大量才华横溢的人，他们能够用语言激励、鼓舞和调动人们去积极地生活和工作。我要特别感谢那些参加了俄罗斯对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的诗人、作家以及老战士们，只有你们才有特别权利谈论什么是真正的爱国主义。因为当你通过个人所为展现出这一点，对年轻一代就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东西。“文化、文学在当下依然是走在前列的，也是前线需要的。国家的未来取决于在前线获得的胜利。”基里延科表示希望并相信俄罗斯作家协会能够团结一切有才华的人，为国家的未来发展作出自己突出的贡献。“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我们不能把年轻一代的教育都交给其他人来办。作家、诗人和思想家的作用是无可估量的，因为没有剧本，没有文字，就不会有美妙绝伦的戏剧，就不会有好的电影。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也发表了致辞。他说，“作协代表大会是国家社会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国为世界文学宝库所作的贡献是难以估量的，我们为世界提供了大批杰出的作家和诗人。俄罗斯的经典名著为社会确立永恒的精神和道德准则，为人道主义、公民意识、善良和正义的崇高理想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相信作家们会继承良好的创作传统，为年轻一代的爱国主义教育作出重要贡献。”

俄罗斯领导人的上述讲话，清晰地传递了当局对俄罗斯文学创作给予明确支持的态度和对未来文学发展方向的基本认定。爱国主义是首要的门槛。弘扬正义、尊重人和人的权利、遵守道德规范和社会秩序，引导和教育人民奋发进取、积极向上等等，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现任作家协会主席尼古拉·伊万诺夫发表了总结性的讲话。他说现在，俄罗斯最需要文学力量的团结。我们不是团结在哪个伊万诺夫彼得罗夫或者西多罗夫周围，而是要团结在俄罗斯周围，为了俄罗斯而团结。我们对国家政策所有关键问题所持的明确立场，我们对祖国的无私奉献和信守承诺，以及我们的专业做事方式，都决定了今天的对话将在什么样的基础上进行。时间本身考验了我们，并且将相信我们。

作家协会的工作包括创造力和组织工作两个部分。我们不仅仅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我们还是国家的公民。作家始终位于俄罗斯心脏跳动的地方，始终站在为俄罗斯而战的地方。我想提醒大家，俄罗斯最多的纪念碑是为作家和士兵修建的。明天我们将为谁树立碑座呢?我钦佩在座的所有人，几十年来，始终忠实于我们的协会，忠实于我们的理想。我们已经表明我们在多么关注于解决新出现的问题。10天时间，我们在全国86个地区举行了作家协会代表的选举。代表大会之后，俄罗斯作家协会将走向何方?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永远不会朝相反的方向走;永远不会违背良心和祖国;永远不会被历史边缘化。“俄罗斯作家崇拜战争中的士兵”。三年来，作家协会先后有几十名同事奔赴特别军事行动的前沿阵地。队伍中有人阵亡、伤重不治或者失踪。我们受托在特别军事行动的区域内组建了“文学登陆队”，对士兵和医院的探访超过50次。我们协会组织各地作家及出版社出了100多本书送给前线的战士。从战场上回来的巴哈列夫年轻上尉今天也来参会，他刚刚以激昂的语调发表讲话，朗读他创作的诗，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仅去年一年，我们就走遍了全国几乎每个角落——从堪察加半岛到赫尔松地区的格尼切斯克。我们举办了文学节的众多活动，从赤塔的“贝加尔之秋”和巴什科尔托斯坦的阿克萨科夫到摩尔曼斯克的“斯拉夫文化文学日”，再到达吉斯坦的“白鹤”和别尔哥罗德的“普罗霍罗夫斯科耶田野”。大家都知道，河流会记住它的河岸。无论在它前面建的是什么样的水坝，当水位上涨时，它们都会卷走岸边的一切，重新进入水道。所以，热爱祖国的文学家们永远不会离开祖国的海岸，不会离开他们的读者和他们的英雄。

伊万诺夫最后不无遗憾地说，两年前，你们一致选举我为协会主席。我珍惜你们的信任，并向你们负责。此刻，在新一届选举之前，我将辞去俄罗斯作家协会理事会主席的职务。这样，明天我们就能再次并肩前行。

大会随后进入投票程序，一是通过新版组织章程，其中规定协会领导的岗位改为俄罗斯作家协会主席兼第一书记。二是选举产生新一届领导人，俄罗总统助理梅金斯基以143 票赞成、1票反对、3票弃权的结果当选主席兼第一书记。

梅金斯基在讲话中首先指出了俄作家协会面临的整体困境，指出重建和巩固俄罗斯作家协会是一项严肃的任务，是国家的优先方向梅分析了造成整体困境的主要原因，是“国家在苏联解体后实际上退出了文学领域，退出了图书市场，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国家没有以任何方式宣传保存和发展文学传统的重要性。如果说今天国家在电影领域的投入可以数十亿卢布来计算，如果说戏剧领域是靠提供给剧院的巨额国家财产和巨额国家补贴来支撑，那么文学则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既没拿到资金，也未获得关注。于是，文学界分裂成几个独立的、没有影响力的团体。这些团体常常不是倾心文学进程的发展而是忙着搞文学奖项和奖励活动。这些奖项和奖励都给了作协的一小部分会员。结果我们看到，作家们的整体地位被边缘化了。大多数从事文学工作的人，甚至无法从实际的写作工作中获得足够维持生计的工资。“作家”这个职业，作为实现自我的一种方式，也是确保体面生活和体面收入的一种方式，已经消失了。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写作成为作者在工作之余从事的个人爱好。不幸在于，这种萧条停滞现象将导致我国文学的逐步退化。毫无疑问，这对国家、对政府、对公民都是有害的。

我们今天生活在信息时代，生活在一个信息产生、传输和吸纳原理都完全不同的时代。互联网创造了新的社会现实。印刷媒体不再是唯一的选择。苏联时期，一位年轻作家出版作品的发行量达到1.5万到2万册，可以被认为是正常的。如今，即使一个知名作家，有5千到1万册的发行量就算不得了了。但时光无法倒流。我们不会强迫人们放弃互联网。可是从科学的角度看，阅读文化是开发人们智力潜能的重要工具。阅读作为接受和吸收信息的一种特殊方式，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它也无法被电视、社交网络或者年轻人所说的滚动小玩意所取代。观看TikTok等等小视频并不能培养人们的想象力、批判性思维或者智力上的提高。

我们该怎么办呢?如何重拾读书的兴趣和热爱?如何恢复作者、创作者、作家的权威?每位作者都在尝试以不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有些人的创作活动变得多种多样，比如写博客，发表演讲，搞历史研究，参与社会活动等等。有些人还在按照老方式行事，要么什么也不做。这个问题看来并没有得到最终的解决。

不过，作家协会要为作家们的工作创造条件，最大限度地发挥作家在社会中的作用，是毫无疑问的。作家本人，也必须努力使自己成为社会上的杰出人物。作协必须努力确保它是一个积极支持活跃人士的组织，要让大家感到成为作家协会会员是一种荣幸。

作家协会作为社会组织，它的工作还必须同促进文化领域的公共利益和国家利益结合起来。有必要在国外推广俄罗斯当代文学。托尔斯泰、契诃夫、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爱森斯坦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等等，都是俄罗斯的品牌，是俄罗斯的软实力所在。我们还必须对大量翻译文学进行整顿，提高文字质量。同时，还要给出版社以经济上的激励，使他们愿与作家和少儿作家开展合作。可考虑以作家协会为基础，成立一个出版俄罗斯当代作家作品的出版社，并将其产品纳入国家图书馆的藏书补充计划。我们还必须对原苏联作家协会、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作家协会和文学基金会的财产进行清理，并对这些财产的私有化进程进行审计。

总之，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使重建后的俄罗斯作家协会成为一个具有权威性和影响力的组织，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为成为组织的成员而感到自豪。让我们努力工作吧!

俄罗斯作家、国家剧作家协会主席波利亚科夫发表感言说，我们的代表大会在列宁国家图书馆举行，具有深刻的象征性意义，这里保存着大量创造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文学辉煌的作家们的独特出版物和手稿。它让我们牢记作为祖国文学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和苏维埃时代的继承者应当承担的责任。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们曾经作为最年轻的作家出席了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第五次作家代表大会(1980年12月)和第六次代表大会(1985年12月)，现在都变成了老一代文学家。那是一段艰难的时期，国家濒临崩溃，我们失去了许多取得的成果，包括卫国战争的胜利果实。这么多年来，俄罗斯作家协会可能是所有协会中与政府关系最为疏远的一个。我们不断呼吁文学工作要恢复全国性国家性的管理状态，不断呼吁退出俄罗斯文学的二元管理体制。我们面临着非常严峻的问题。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将恢复同国家的合作关系。我们其实应当恢复苏维埃政权时代的许多正确做法。

我们有自己的精彩期刊——《文学报》、《文学俄罗斯》，厚厚的杂志，我们有“苏联作家”出版社，还有一个严格监控潜在的或已经存在的外国代理人的委员会。我希望外国代理人这种事情不会在新的、复兴的作家协会里发生。相信作协能够团结广大写作风格各异又都有各自抱负的作家，并不断吸收新的力量加入。我们还要坚守这样的原则，即“作家不是写作的人，而是阅读的人”。

俄罗斯作家普罗汉诺夫深有感触地说，今天的俄罗斯国家需要开展一次大规模的洗涤运动。我们必须清除掉各种腐败污淖的东西，轻装前进。这种净化将会是一场内在的精神战争，我们作家在其中有施展自己能力的空间。

来自俄罗斯南部阿迪格共和国、1930年生人的诗人、作家、翻译家、2019年获得“俄罗斯联邦劳动英雄”称号的伊沙克·马什巴什在发言中说，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俄罗斯的真正爱国者，发出的是人民的声音。我们要同地方政府领导人合作，但不要成为州长或哪位领导人的代言人，我们只能成为人民的代言人。我想，这样做，一切就都会很顺利。

大会最后选举产生了作家协会的新一届理事会、审计委员会、秘书处和最高创意委员会。理事会由50人组成。其中包括卡伦·沙赫纳扎罗夫(莫斯科电影制片厂总经理、俄罗斯人民艺术家)、康斯坦丁·博戈莫洛夫(小布罗纳亚剧院艺术总监)、亚历山大·辛施坦(记者兼州长)、符拉基米尔·维吉良斯基(文学评论家、东正教大司祭)、尼基塔·米哈尔科夫(电影导演)、德米特里·巴克(俄罗斯国家文学史博物馆馆长、文学评论家)、帕维尔·巴辛斯基(文学评论家)、尤里·库布拉诺夫斯基(诗人、评论家)、谢尔盖·卢基扬年科(作家)、扎哈尔·普里列平(作家、俄“争公党”联合主席)、瓦季姆·杜达(俄罗斯国家图书馆馆长)、伊戈尔·沃尔金(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基金会主席、俄罗斯笔会副主席)、谢尔盖·米纳耶夫(歌手、音乐家、作曲家、喜剧演员)、玛格丽塔·西蒙尼扬(记者、“今日俄罗斯”电视台总编辑)、亚历山大·希普科夫(俄罗斯东正教圣约翰神学家大学校长)、叶夫根尼·雷因(诗人)、符拉基米尔·阿尔特莫夫(诗人、《莫斯科》杂志主编)、瓦列里·波波夫(圣彼得堡作家协会主席、俄罗斯笔会副主席)、亚历山大·普罗汉诺夫(作家、《明日报》主编)、尤里·波利亚科夫(作家、国家剧作家协会主席)、阿列克谢·瓦尔拉莫夫(高尔基文学学院院长)、谢尔盖·卢基扬年科(科幻小说家)、叶夫根尼·沃多拉兹金(作家)、斯维特兰娜·瓦西连科(作家、编剧)、马克西姆·扎姆舍夫(《文学报》主编、诗人、散文家)等等符拉基米尔·阿里斯塔尔霍夫当选作协审计委员会主席(曾任俄罗斯联邦文化部第一副部长，现任利哈乔夫院士文化遗产研究所所长)。符拉基米尔·克鲁平(作家)当选为最高创意委员会主席。尼古拉伊万诺夫(协会前任主席)当选协会秘书处执行秘书。

这次代表大会实际上是换届大会，由原文化部长、现任总统助理总统文化艺术委员会秘书的梅金斯基作为唯一候选人，(注：梅金斯基1970年生于乌克兰切尔卡瑟州一个军人家庭，1987年进入苏联外交部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学习，毕业后在多家新闻机构担任记者，2000年在国际关系学院拿到博士学位并晋升为该校教授。2003年底作为统一俄罗斯党代表进入国家杜马，陆续在杜马信息政策、经济政策和文化等几个委员会担任领导职务。2012年和2018年，梅两次被任命为政府文化部长，其间进行了多项文化改革，组织了多项大型文化活动。2017年美国宣布对梅进行制裁。2022年初梅被任命为总统助理2022年2月下旬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梅受命担任俄乌冲突谈判的俄方代表团团长。)当选协会主席兼第一书记，体现了普京本人的政治意愿。普京要发展壮大俄罗斯，要推动多极化世界向前迈进，需要在加快国内经济建设的同时，重视俄罗斯文化、文学和艺术的发展，重振苏联时期的精神文明建设，也需要向世界展现俄的软实力。关注并跟踪俄罗斯文学界的发展动向，研究其对俄青年一代成长和对俄社会凝聚力的影响，加强中俄两国和文化交流与合作，增进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好情谊，是十分必要的。

2025年3月10日

(作者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原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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