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强：少数人提前超级现代化——《〈文明冲突〉的背后》第三章
第三章 少数人提前超级现代化
>>张文木：大风起兮云飞扬——读王小强《文明冲突的背后》有感
在普遍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引进西方教科书式的自由放任发展模式，经常带来速度更快、程度更极端的贫富分化和难以遏制的腐败奢靡，与西方老牌资本主义社会相比，具有若干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的显着特征。
3.1 少数人暴富起来
第一，少数人暴富和少数城市率先现代化。
简单通过批地—地下石油开采权，放骆驼的部落酋长，不仅可以在一夜之间先富起来，而且可以与福特、卡耐基、洛克菲勒一类奋斗几辈子的西方产业资本家夸富、斗富，住进富丽堂皇的宫殿，左拥右抱三妻四妾，这还不够，还要从西方大鼻子富翁身旁，与穿金戴玉的好莱坞明星，擦出一道又一道飞跃千山万水和「文明冲突」的爱情火花。先富起来的超级富豪们不仅住豪宅，包二奶，而且下馆子、逛商店、上剧院、住宾馆、作美容、洗桑拿、玩夜总会。于是乎，与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相对应的，必然是一部分城市率先实现现代化。一幢幢连美国、英国都少见的超豪华宾馆饭店、超豪华购物中心、超豪华摩天大楼、超豪华度假娱乐场所、超豪华机场车站，从漫天沙尘里拔地而起，鳞次栉比，灯红酒绿，带动一片海市蜃楼般的繁荣景象。诸多围绕都市富豪的白领、蓝领，鞍前马后，熙熙攘攘，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广大农村居民还在胼手胝足，为生存、为温饱而苦苦挣扎，缺医少药，失学失业；城里的宠物商店、宠物医院、宠物美容生意兴隆。城乡差别、贫富差别以远远超过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速度急剧扩大。1
譬如，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首都迪拜，过去是一个穷渔村，发现石油以后，帆船状的阿拉伯塔，内装修用去37吨黄金，前台大庭高达180米，总统套间780平方米，是世界上最豪华的饭店。接着还要投资五亿美元，修建世界第一家海底饭店；投资十亿美元，修建世界第一高塔—500米高的迪拜塔；一期投资60亿美元，修建世界最大的人工岛，岛上建49家五星级饭店，2500栋别墅。2
在发展中国家，包括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国家，过去不作价或者作低价的种种资源和资产，矿山土地、厂房设备、企业产权等等，拿来投入市场交换，经常可以理清产权，盘活资产，凭空挣出许多财富。地下的石油，西方跨国公司不去开发，从部落酋长到平头百姓，祇能继续放骆驼。一经内外勾结地盘活，天上掉下一大块馅饼，酋长们分配得再不公平，从好莱坞讨回的小老婆再漂亮，也解释不成是盘剥当地百姓的不义之财。譬如1974-1979年，仅仅五年时间，阿拉伯国家石油收入近五千亿美元。沙特一国拿回两千多亿。31980年，沙特、科威特、阿联酋和卡塔尔的人均GDP分别为15322、21118、29342和32614美元，把美、英、德、法、日远远甩在了后边（表-1）。一猛子冲上发达国家排行榜的最高端，居然是山蹬绝顶我成峰，一览众山小的神仙境界。部落酋长没偷没抢，花天酒地沐猴而冠，与国际富翁接轨，财大而气粗，4理直且气壮。5
大多数有钱人的科威特人家不惜用大马士革或保加利亚出口的矿泉水来做饭和洗澡。不少王公贵族们，甚至用牛奶或羊奶洗澡。
他们不仅在城内拥有一栋别墅住宅，在海边上还另有避暑别墅，冬季在沙漠里还搭起临时“帐篷别墅”。城内的住宅是花园洋楼别墅。有的王室成员在宅院修建“地下宫殿”，过着“天方夜谭”式的豪华生活。他们拥有多辆崭新豪华的小轿车。平时若车辆受到一点损坏，就弃掉另购新车。因此，许多被弃掉的车辆，在沙漠里堆成了一座“汽车山”。
每逢周末或节假日，全家人乘小汽车来到这“帐篷别墅”里度假。白天男人在沙漠打猎赛马、放鹰狩猎。晚上在帐篷里纵情歌舞。这时，有些黎巴嫩和埃及的“肚皮舞”女，被高价带到帐篷里，供主人寻欢作乐。6
3.2 产业发展少
第二，财富集聚多而产业发展少。
通过分配手段，重新配置资源，产生财富集聚，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自然而然。与传统资本主义发展过程相比较，关键在于社会财富的集聚能否直接促进生产，不仅仅是通过少数人的高档消费促进跨国公司的生产。都是圈地运动，都是「羊吃人」，满清入关后圈地与英国工业革命前圈地，时间前后脚，圈出的结果完全不同。一个后退，一个前进。
资本主义的早期发展，把农奴剥夺成为一无所有的无产者。无论原始积累怎么残酷，资源重新配置出社会分工和大机器生产。祇要发展生产是财富增加的主要途径，随着机器不停运转，不断更新，生产力不断发展，藉助产业、特别是军工产业的发展，开展海外殖民，开拓国际市场，从国外大赚而特赚，虽然贪婪的资本家不会主动给工人让利，财富总量不断增长，可供分配的饼在不断做大。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通过持续不断地斗争，总还有相对改善经济和政治地位的可能。
发展中国家的圈地运动，喷薄欲出的石油开采也好，狂飙猛涨的房地产也好，少数人利用关系、职务的便利巧取豪夺，暴富之后心浮气燥，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多数发展中国家所以是发展中国家，恰恰因为在科学技术、企业管理、社会制度诸多方面，缺乏产业发展的物质基础和心理准备。「结果是以石油收益为来源的公共开支和私人消费投向服务业和建筑业，国民经济结构严重失调。这主要体现在：耐用消费商品及奢侈品消费的过度扩张，豪华住房业的投资过量，不动产总体的投资过量，固定资产方面投资不足。」7
肯定有政治家、企业家立志细水长流，努力想把区位优势、资源优势（包括廉价劳动力资源），转变成持续发展的产业优势。无奈，在外部，有跨国公司你死我活的激烈竞争；在内部，成就暴富的社会环境本身，成为提高企业竞争能力的桎梏。中东石油国家一直在想方设法，从简单出卖资源向石油化工产业延伸。譬如科威特，1986年，油运自给率达到65％；1989年，石油加工自给率达到57％。80年代末，沙特上百亿美元投资的项目投产，石油化工产品占全世界的5％。8
经不起推敲的是，海湾国家发展民族工业的伟大成就，还是靠石油收入堆出来的。「70年代，在海湾地区建立石化工厂的成本是在欧洲和日本建同样工厂的2-3倍；80年代初，海湾地区一些工厂的建设成本是欧洲、日本等地的1.5倍。」裙带关系和贪污腐败，「不仅对各种发展工程和项目造成损害，而且由于他们对裙带关系和滥用职权的认可乃至依赖，又加剧了这一现象的蔓延，造成恶性循环。」翻译过来是说，腐败促成工程，工程滋润腐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部落酋长与现代工厂杂交出独具特色的骡子—「贝都因官僚主义」、「谢赫官僚主义」。9这种非驴非马（不可持续）的情形不改变，哪天石油收入枯竭了，哪天民族工业难以为继。
保罗·贝罗克有套说法，西方的工业化导致世界其它地区的非工业化。西方的强大，从根本上说，靠的是以军工为龙头的制造业强大。1928年，西方国家占全世界制造业产值的84.2％。1080年代以来，虽然发展中国家制造业产值大大增加，但是，从质量内容上讲，西方工业化导致其它地区非工业化的命题，不仅继续适用，而且西方产业对全球经济的控制能力大大加强。1999年，西方七大国的GDP占全球的68％，贸易额占全球的一半。占世界人口80％以上的180个发展中国家，GDP总和不到全球的20％，贸易额不到全球的25％。11西方的强大，仍然是因为制造产业强大。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中引述了一系列西方保持强大的基本特征，包括「拥有和操纵着国际和金融系统，控制着所有的硬通货，是世界上主要的消费品主顾」，「主宰着国际资本市场，对许多社会发挥着相当大的道义领导作用，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干预，控制着海上航线」，所有这些，靠的是「提供了世界上绝大部分制成品」，「进行着最先进技术的研究和开发，控制着尖端技术教育，控制着宇航技术，控制着航天工业，控制着国际通讯系统，控制着高科技武器工业」。12在金字塔型的产业结构中，军工永远是技术进步的最尖端，制造业从来构成综合国力的骨干。
80年代以来，资本主义全球化的一个普遍而明显的成果是，西方列强支持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大手笔整合产业分工体系。部分资源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加工环节，向发展中国家大规模转移；主要高技术含量、高附加价值的研究、开发和制造，向发达国家大规模集中。13跨国公司的产业竞争能力空前加强，分散的发展中国家经受不住强大竞争的挤压，在工业化的质量上，大踏步后退。或者成为西方产业主导的附庸，替跨国公司打工，加工零部件；或者干脆退回去，简单出卖资源（包括廉价劳动力资源），购买跨国公司产品。14结果是出卖资源挣点钱，进口产品还回去。或者是利用廉价劳动力，出口劳动密集型、低附加价值产品挣点钱，进口技术密集型、高附加价值产品还回去。
中东地区廉价出口石油、高价进口军火，早已成为西方列强生存发展的固定生态。2002年，全世界军费开支7940亿美元；152003年，9560亿美元。16一个老布什打伊拉克，刺挠得中东地区的军火年进口额超过千亿美元（1990-1992年）。17「据美国军备控制和裁军总署估计，1992-1994年中东的武器进口量占世界武器总进口量的43％，八个海湾国家占整个中东武器进口额的70％。」18这还是严格定义的军火。如果考虑到几乎所有重要的技术开发都是从军工转移到民用产品，考虑到与军工发展直接相关的高科技、高附加价值制造业的庞大系列—包括冶金、化工、机械、航天、航空、造船、电子、医药等，考虑到全世界发展中国家对军火和高科技产品从头到尾的进口依赖，一定能在「谁养活谁」的层面上，对加入跨国公司国际分工的价值链，得出更清醒的认识。19更别提发展中国家各国政府为了稳定汇率，一头用高回报吸引外商投资，一头买回大量低回报的美元资产了。20
表-1：1980-2001年，部分海湾国家与发达国家的年人均GDP（单位：美元）
国家 1980 2001 年均增长（％）
沙特 15322 8753 -2.6
科威特 21118 15041 -1.6
阿联酋 29342 19403 -2.0
卡塔尔 32614 27907 -0.7
美国 12286 35351 5.2
英国 9525 23730 4.4
德国 10503 22530 3.7
法国 12706 21530 2.5
日本 9170 32753 6.2
资料来源：http://www.econstats.com。
沙国内外都非常清楚王室腐败无能，五千个王室成员私自瓜分70年代油价打仗所得收益，却未推动任何经济改革，改善经济结构。从80年代中到20世纪结束，沙国的平均国民所得虽然依旧优于阿拉伯世界标准，却整整下降了40%。21
实践证明，发展GNP、GDP都不是硬道理。真正的硬道理是发展军工为龙头的制造业。1980年，沙特的人均GDP高达15322美元，比美国多3036美元，几乎高出四分之一（24.7％）。到2001年，美国发展成35351美元，沙特祇剩8753美元了，不到美国的四分之一（24.8％）。英、德、法、日，一个个从头跃过。2220年时间的出入乘除，当然有人口增长、石油收入下降种种客观理由。缺乏真正的产业发展，是无可推托的根本。照这个趋势现代化下去，曾经高居发达国家榜首的海湾国家，花天酒地之后，早晚还得回去放骆驼。没有军工为龙头的制造业，一旦石油天然气油尽灯枯，祇会留下一片人去楼空的「石屎森林」。23由此可见，发展中国家通过资源重新配置集聚财富，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要想象英国当初的原始积累一样，转变成生产发展，走上现代化之路，决非自然而然。
3.3 严重两极分化
第三，自然而然的是贫富严重两极分化。
以军工为龙头、以制造业为骨干的产业发展不起来，研究、开发、教育和技工、熟练产业工人组成的中产阶级不会迅速增加。少数暴发户和多数临时工式的简单廉价劳动力，自然而然，构成两极化社会的组成群体。附表-1的数据显示，在西方发达国家，美国的基尼系数是最高的（40.8）。在人均GDP少于一万美元的61个发展中国家中，基尼系数大于（等于）美国的36个。美国最富10％的人口占有全国30.5％的收入或消费，45个发展中国家超过美国。美国最穷20％的人口仅占有全国1.8％的收入或消费，26个发展中国家比美国还低。24财大气粗的沙特阿拉伯，号称一手拿《古兰经》，一手拿美元，照样贫富悬殊，现代化城市中的贫民窟不断扩大，「全国约有2-3成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252003年，「两手绿」的沙特政府纡尊降贵，第一次颁布了《国家反贫困战略》。26
据世界银行高级经济专家威廉•温加尼1997年5月发表的讲话，中东地区25%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另据联合国1996年底的报告，阿拉伯世界有7300万人生活贫困（约占总人口的28%），一千万人遭受饥饿（约占总人口的3.8%），农村地区一半人口饮用水不卫生的水，三分之一的人没有基本医疗保证。今年中东国家失业人口居高不下，平均失业率为11.5%。27
3.4 廉价服务业大发展
第四，城市化超前和廉价服务业大发展。
少数城市的基础建设和少数富人享受的生活服务，迅速超过发达国家的国际标准，不断吸引农村劳动力涌进城市谋生。广大农村停留在贫困落后，不断为城市劳动密集型的建筑业和服务业，提供临时工式的廉价劳动力。城市繁荣的吸引和农村贫困的逼迫，推动城市化超前和廉价服务业大发展，成为发展中国家现代化的新靓点。
譬如，欧洲大陆人均GNP达到650美元，城市人口达到总人口的21％；发展中国家人均GNP刚刚340美元，城市人口已经达到相同比例。譬如，1856年，法国制造业就业占就业总人口的29％，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10％。到1870年，这两个数据分别为30％和12％。前者与后者，大致是3比1的关系。20世纪70年代，菲律宾制造业就业占就业总人口的15％，城市人口却达到总人口的34％。巴西这两个数据分别为20％与61％。28比例关系几乎倒过来，成了1比3。早期工业化国家，制造业就业比重达到24％时，第三产业就业达到21％。后起发展中国家，制造业就业刚刚达到10％，第三产业就业就达到同等水平。29
必须承认，技术发展水平不同时期的现代化，城市化水平和就业结构不宜直接对比。今天的现代化进程，对城市化和第三产业发展，提出明显高于资本主义早期历史的新要求。即便充分考虑了这个因素，除了南韩这样极少数成功者，多数发展中国家能够看到的，通常是现代化骨干骨质酥松—制造业缺钙；城市化超前不等于现代化—大片贫民窟、工人棚户区和简易住宅；第三产业就业增加不等于第三产业现代化发展—多为简单劳动、低附加价值的廉价服务业。
任何繁荣的社会都将制造业作为其重要核心。其中的道理是：制造业中平均１００个职位可以创造出另外４２２份相关的工作，服务业只能创造出１４７份，零售业只有９４份。尽管现代化生产具有效率高的特征，就像１００年以前的农业那样。但它正在重新分布。30
城市繁荣和农村贫困的两极分化，形成就业结构的两极分化。一头与国际发达接轨，高薪聘请少数外籍专家和「海归」，经营国内人材玩不转的超级现代化；一头与农村贫困接轨，低薪雇佣无限供给的简单廉价劳动力，从事低档劳动密集型的建设和服务。缺乏制造业机器生产，不成比例的人群，集中在重体力劳动的建筑业和保安、保洁、保健等低附加价值的廉价服务业。男的建筑、保安，女的保洁、保健。譬如，1980-1985年，非沙特籍劳动力占沙特劳动力总数的59.8％。311989年底，外来打工者占劳动力总量的比例，在科威特为86.1％，在卡塔尔为84.4％。在服务业和建筑业，外来打工的比例高达97.4％和97.9％。32海湾国家外来劳工上千万。「在科威特，平均每两个科威特人就拥有一名女仆」。
正如许多当地人所承认的那样，海湾地区许多国家人们的生活方式是建立在外国劳工的基础上的。大多数公民—包括政府高官、人权倡导者以及劳工权益活动分子—的家中都有至少一名仆人，而且往往有包括司机、厨子和女仆在内的数名仆人。33
依靠严格的户籍管理，外来劳工不得购置产业，必须在规定的年限内离开。需要注意的是，阿拉伯人民并不认同现代边界。看过一两部阿拉伯或伊朗故事片就能明白，那里的当地人与外来打工、投亲靠友的穆斯林兄弟，打招呼搭讪，聊天问长问短，根本不是对外国人、而是对外地人的态度。所以，外籍穆斯林流动劳工的心态，类似中国大陆贫困地区青年到东南沿海打工，贫富悬殊照样产生严重的社会心理反应。譬如1979年的麦加事件，处决63人，19名外国人。341984年以后，麦加朝圣期间，连续不断发生外来穆斯林的大规模示威和骚乱，迫使沙特当局不得不出钱请大批巴基斯坦军人，免费朝圣的同时帮忙维持治安。35
美国的穷人在发达国家也算是穷的。36即便在美国，哪里看得见那许多发廊浴室，桑拿按摩洗头揉脚，从上到下地忙活﹖一般宾馆饭店，哪里有那许多服务人员齐声吆喝，端茶送水，颠前跑后，上个厕所都有人低三下四，嘘寒问暖﹖服务员着不同服色，分成三六九等，从招呼停车开始，门口鞠躬的不管领位，领位的不管开票，开票的不管端盘子，等而下之的连点头哈腰的资格都不够，祇能一趟一趟地打扫卫生﹖能有几家大款雇得起私人保镖看家护院﹖一般写字楼、机关、小区，哪里看得见各色保安成群结队﹖又有几家中产阶级雇得起专职媬姆买菜做饭，家庭教师帮孩子补习功课，接长不短来一趟足疗按摩﹖廉价劳动力带来各种廉价服务业繁荣娼盛，在发展中国家发展出某种磁悬浮式的超级现代化。一方面，财富的增加和集聚，无比真实。少数暴富、巨富扬眉吐气，尽情享受西方发达国家老牌资产阶级消费不起的豪华奢靡。一方面，比物质享受更丰富的人上人的感觉，无比真实。直接脸对脸、手把手地尽情消费物美价廉的人，通过保安、保洁、保健的身心服务，让大多数穷人每天饱尝人压迫人的切肤之痛。
大部分人则是出卖苦力的建筑工人、勤杂工、清洁工、售货员、护士和家庭佣人。他们绝大部分来自南亚各国，其社会地位低下，工资收入相对较少，住房条件也很差。其中的建筑工人，均住在沙漠上的木板工棚里，卫生条件极差。而那些家庭佣人绝大多数是年轻的妇女。她们承担着繁重的家务劳动，低三下四地伺候男女主人，一不如意即遭受辱骂和毒打，甚至受到男主人的人身侮辱。37
在这些国家里，最廉价的商品是香烟……和非本国公民的尊严。38
3.5 阶级斗争更激烈
恩格斯撰写《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时候，资本家主要通过生产过程剥削雇佣工人，手忙脚乱在生产在线的工人，恨的是机器。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资源再分配出来的少数富人，暴富的速度和程度，超过西方靠生产过程剥削工人致富的产业资本家。39少数城市率先实现现代化的同时，电视和通讯的普及，把广大农村的贫困落后现代化了。大量农村廉价劳动力涌进城市谋生，把悬殊的城乡差别搬迁进城，集中立地展现贫富悬殊的丛林生态。蜂拥而来的穷人，集中就业在不用机器的低级服务业，靠摧眉折腰忍气吞声混口临时饭，积聚起来的不满，自然不是冲着机器去了。在这个经济基础上加速实现少数人提前超级现代化，即使GDP持续高速增长，三大差别更加急剧扩大，加上政治腐败，暴发户钟鸣鼎食地张扬，发展中国家的阶级分化和阶级斗争，必然比传统生产型资本主义社会更尖锐、更激烈。
进入70年代以来，中东和阿拉伯产油国依仗巨额的石油收入迅速走上现代化道路。40但是，石油经济崛起的一个连锁反应却又造成了各国社会贫富两极分化，少数王公贵族、部落酋长、军政要员中饱私囊，广大中、下层穆斯林获利甚微，社会腐败和不公正现象加重。41
对沙特王国的广大穆斯林来说，在急剧变革时期，沙特社会出现的日趋严重的两极分化、贫富不均和社会不公正现象，以及统治阶级上层普遍存在的腐化堕落和传统伦理道德沦丧，则成为他们不断滋长逆反心理的更直接原因。在现代化发展过程中，沙特王国迅速积累起来的大量石油财富大多落入王室家族、新生贵族核心暴发户的私囊。42而广大穆斯林却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实惠，尽量其中多数人的生活却有改善。这同伊斯兰教义所倡导的“均贫富”思想形成明显反差。因此，他们对当权者产生强烈不满，并渴望按照伊斯兰教平均主义的原则，重新分配社会财富和，来改变自身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地位。
经济的迅猛发展还在沙特社会产生了某些负面效应，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社会财富分配不公。石油繁荣和经济大发展所带来的大量石油美元多数流入王公贵族、军政要员、富商大贾和新生暴发户的私囊。……他们挥金如土，不仅在国内大兴土木，广建宫宇，而且到国外频繁购买和修建宏大的别墅，同时购飞机、置游艇，极尽享乐之能事。与豪门巨富相比，普通百姓的生活则相形见绌，特别是大批的外籍劳工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从事沙特人所不屑一顾的粗活、脏活和重活，并在精神和肉体上承受着各种其实与折磨。外籍劳工实际上是代替了过去的奴隶。沙特社会的这种现状导致两极分化和贫富悬殊日益加剧，引起广大穆斯林群众的强烈不满。
贫穷的阿拉伯国家普遍对富有的海湾君主国的王公贵族和新生暴发户的奢侈生活强烈不满。许多阿拉伯人甚至认为，石油是阿拉伯人的共同财富，应当用于阿拉伯民族的共同事业，并由阿拉伯人共同分享。海湾战争后，中东贫国与富国、穷人与富人之间的矛盾依然如故。贫国的经济状况日益严峻，以至于他们得出西方是代表富裕的穆斯林来同贫穷的穆斯林作战的，富国的统治者已彻底沦为西方国家的帮凶和西方利益的保护者这一结论，从而加深了对沙特王室及其政府的仇恨。43
穷人在城市中结邻而居，这些地区基本上就是现代城市中传统的贫民窟；低收入的中产阶级虽然从城市所提供的教育和工作机会中受益，然而他们却由此经常遭受更深刻的文化冲击，因此，无论是穷人还是低收入的中产阶级都在宗教的复兴中找到了某种快感和安全感。44
在中东，有钱人与穷人之间的鸿沟愈来愈款。全球化因为把各国的经济体转化为让冒险资本可以逐鹿的巨大消费市场，使情况雪上加霜。一些与政权有关系的孤立部门不断发利市，但广大群众则生活在贫穷中，他们找不到工作，没有能力供养子女温饱和上学念书。依我看，把伊斯兰教团体视为恐怖组织是错误的。他们显然做了一些政府所没有做的事。中东阿拉伯人的政府无一例外都是腐化的，预算都是用在一些大而无当的计划上。……人们会去清真寺和宗教学校，就是因为可以从那里获得别处得不到的卫生物资。45
1998沙特阿拉伯王储阿卜杜拉说，对他的国家构成最大威胁的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在青年中的兴起。46
3.6 走资本主道路的当权派
如果说，埃及纳赛尔是在苏联支持下走「红色」社会主义道路，伊朗巴列维国王号称「白色革命」的改革开放，则是在美国支持下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47改革提出要把伊朗建成世界第五强国，实行土地改革，资源、交通和骨干工业国有化，工人入股，妇女解放，对外开放，引进外资，购买先进武器。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成就。
在农村，从1963年开始，土地改革全面铺开。到1971年，92％的农户有了自己的耕地。48全国2.69万地主的土地被国家征购，3600个清真寺的土地卖给了农民，1.1万处清真寺的公地长期租给农民，519个王室村庄的土地卖给了农民。约250万户农民分期买到了土地，70％的农户成为小土地所有者。在土地改革的基
础上，到1973年，全国建成农业合作社8361个，207万人。49同时，政府在农村兴修水利和乡村道路，推广使用农业机械和化肥，引进和培育良种，建立现代储存粮库。1963-1974年，政府先后派出十万名知识青年，到农村扫盲了上百万儿童和55万成人。1958/59-1972年，农村小学生从2.3万人剧增到150万。1965-1973年，政府先后派出9780人到农村建设医疗体系，到1976年，建成1422个农村医疗所、400个实验室和相当数量的门诊部。与此同时，水源、森林、牧场和渔业实现国有化。
在城市，一方面实现了石油、天然气和铁路国有化；一方面对外开放，引进外资。在企业制度建设上，大力推行工人入股分红。1963年政府法令规定：「（1）企业主必须同工人签订集体契约，根据工人节约开支，减少损耗等表现给工人分红；（2）不同意签订集体契约的企业主也要让工人分取20％的纯利，分配办法可按工龄、技术、熟练程度和原有工资等因素来考虑。1973年又规定雇佣20人以下的小企业也要让工人分红，对不执行国家法令的企业主严惩不贷。」到1972年，国营企业股份的99％和私营企业股份的33-49％可向人民出售，该企业职工有权优先优惠购买，款项从工资或年终分红里分期扣除。50
在社会，1963年以前的《选举法》规定：「下列人员不得参加选举：妇女；没有法律能力和被监护的人；破产者；精神病患者；乞丐及以不正当手段谋生的人；罪犯、小偷以及其它做了坏事并违反了伊斯兰法规的人。」1963年颁布新《选举法》，规定妇女有权参加选举。1967年又颁布《保护妇女法》，规定离婚必须经法院审理和判决方能生效。取消丈夫随意休妻的特权，妇女获得提出离婚的平等权力。同时规定男子祇能娶妻两人，而且必须征得第一房同意。1968年再颁布《妇女社会服务法》，改革妇女就业的种种限制。51
所有这些大快人心的改革，招招紧扣现代化的脉搏。为了取得民意支持，国王举行全民公决，90％以上的选民投赞成票。52改革的进步意义毋庸置疑，当然极大解放生产力。1963-1972年，伊朗GDP的年均增长速度高达11.5％，可以和世界任何经济奇迹相媲美。531970年，外国投资五百万美元；两年后，高达五亿美元。54「国王的这番成就，受到西方世界的热烈欢迎：伊朗俨然成为中东地区代表进步与神智清明之灯塔。」55
在国王的领导下，石油收入被用于白色革命，一个野心勃勃的现代化方案，目标是到２１世纪实现伊朗的现代化转变。伊朗拥有一支中东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与美国和欧洲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这样的一位国王竟然会被推翻是不可思议的；巴列维王朝竟然会在由一个蓄着长胡子、被流放的阿亚图拉领导下的一次革命中被推翻，并且是在伊斯兰的名义下领导的革命中被推翻，同样是不可理解的。56
伊朗大刀阔斧的改革开放，触及诸多既得利益和保守传统。譬如，「在土改以前，地主利用占有水源这一条，增加农作物分成之中20％，以此剥削农民」。57水源国有化，地主不高兴。工人入股分红，企业主不高兴。妇女原来和小偷、乞丐、精神病同等待遇，低眉顺目，任人驱使，忽然间蹬鼻子上脸，要和男人平起平坐，大眼瞪小眼。莺歌燕舞的幸福生活，硬要改成包二奶还得先由大奶点头，改革阻力之广泛而深厚，不问可知。为此，改革不仅需要极大的决心、勇气、魄力和心计，而且需要强大的专政力量，粉碎和压制保守势力。
意味深长的是，巴列维从一开始，就把改革叫作「国王和人民的革命」。顾名思义，现代化进程，不仅人民受益，还得国王占便宜；而且是国王在先，人民在后。这一下，在「为什么人」的根本问题上发生了错位。推动改革必不可少的强权，变成贪污
腐败难以遏制的温床。腐败的口子一开，事事有得通融，通融必然谋利，于是乎，本应是广大人民受益的改革措施，迅速演变成少数富人率先实现超级现代化的工具。
「仅占全国人口1％的皇亲国戚、大官僚、大资本家占有全国80％的财富。国王和王族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国王专机上装饰着价值一亿多美元的金厕所」。581971年10月，为了庆祝波斯帝国2500周年，国王从海外订购无数奢侈消费品，65座进口帐篷一字排开，以巴黎马克西姆餐厅的丰盛宴席为主轴，长达一周时间狼吞虎咽，歌舞升平，夜以继日，一次庆典挥霍2.5亿美元。59
《大学》有话：「一人贪戾，一国作乱」。有国王带头挥金如土，必然有皇亲国戚穷奢极欲，王公大臣贪得无厌，文武百官欲壑难填。改革开放解放出再多生产力，也架不住诸多特权与民争利。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社会持续高速分化。1963-1972年，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城市人均收入年平均增长6.1％，农村仅为0.03％。城乡差距扩大的悬殊程度，超出经济学家的想象力。城里人也不是共同富裕，还是紧着国王先富起来。「王族投资的对象有：18家银行与保险公司，29家工厂，11家企业，45家建筑商行，43家农牧业和食品公司，十家商业公司，39家服务公司，八家矿业商行。」601973-1978年，每年20亿美元的出口收入一半落入王族口袋。61从王公贵族到贪官污吏，衮衮诸公，层层受益，家家钵丰盆溢，个个脑满肠肥，硬是把持续高速的经济发展吃干喝尽了。
国王本人就是亿万富翁据估计他的财产为２００多亿美元。在伊朗，形成了以国王为首的，包括王室成员、高级官吏和将军、大资本家、大地主在内的号称“伊朗２０００家”的豪门巨富。他们依仗权势，巧取豪夺，利用各种手段，聚敛了大量财富。他们挥金如土与贫民的啼饥号寒，形成了鲜明的对照。62
1974年对2779家不同类型企业22.4万工人调查，73％的工人收入低于法定最低生活工资。1966-1976年，城市就业从260.29万增加到411.26万，怎么说也是经济发展的巨大成果。63但是，农村廉价劳动力大量涌入城市谋生，激化就业竞争，恶化城市工人状况的整体水平。1973年，政府承认的城市失业占人口的十分之一。64人民生活水深火热，暴发户一掷千金，豪宅名车与贫民棚户区天壤之别。这时候，霍梅尼发出教令：「被剥削者必须造反。」65
总结伊朗改革的经验，基辛格、埃斯波西托和阿姆斯特朗概括得到位：
伊朗国王基本上采用了西方所有比较“先进”的书本上的条条。连他忽视的政治制度这一点也是来源于西方关于经济发展和政治稳定之间关系的想法。美国有关经济发展的理论很大一部分反映了马歇尔计划的经验。据认为政治稳定会随着经济发展而来。许多西方经济学家认为，而伊朗国王也就相信，政府只要提高生活水平，就能得到人民的赞许。换句话，经济发展本身就有助于政治稳定。事实证明这个理论是个灾难性的错误。66
尽管在教育、健康、农业改革方面取得了成就，现代改革的利益不合比例地归于一个人数很少的和不断增长的现代城市精英阶层。现代化城市灯火辉煌的一面模糊了伊朗的城市贫民和乡村里的大众的实际状况。……那些盼望过上更好的生活从农村涌入城市的人们，由于缺乏必要的就业技术，变成拥挤不堪的贫民窟里的失业的居民。……对于他们来说，石油的景气并未解除贫困，而只是使贫困现代化了。67
国家变得富裕，人民却变得更加贫穷。上层社会恣意挥霍，而小资产阶级和都市里的穷人却面对腐化与剥削。……乡区移民并未成功整合入都市生活，他们住在城郊一带的陋屋区里，从事着脚夫、计程车司机或街头小贩等不安定的营生。由是德黑兰遂分裂成现代化与传统的两大部分：西化的上流、中产阶级，纷纷从旧城区迁入新住宅区或城北一带的商业区。那里有酒吧、赌场，女人也穿着欧式服装，和男人在公共场合里自由地互动往来。这对还窝在旧城区和附近城南一带的市集居民与贫者来说，简直就像外国了。68
基于同样的认识，1979年，萨达姆一语道破霍梅尼革命的社会原因：
对近来的这种宗教觉醒的解释是腐败在今天阿拉伯世界比过去更加广泛了。某些政权就是腐败的典型。……它首先是一个伊朗民族的社会运动，它的产生是为了回答广泛蔓延的腐败，这种腐败不仅出现在国王及其随从中间，也出现在伊朗社会的许多阶层。国王下台前，伊朗社会是腐败的具体化例子。伊朗国家知道存在于各级机构的腐败，也知道存在着所有其他伊斯兰国家中独一无二的贫困和阶级差别。69
附表-1：世界各国的贫富差距
国家 年人均GDP（美元） 调查年份 基尼系数 占收入或消费的比例（％）
最贫困1/10人口 最贫困1/5人口 最富有1/5人口 最富有1/10人口
中东及北非
土耳其 6,600 1994 41.5 2.3 5.8 47.7 32.3
突尼斯 5,200 1990 40.2 2.3 5.9 46.3 30.7
阿尔及利亚 4,600 1995 35.3 2.8 7.0 42.6 26.8
约旦 3,500 1997 36.4 3.3 7.6 44.4 29.8
摩洛哥 3,200 1998-99 39.5 2.6 6.5 46.6 30.9
埃及 2,850 1995 28.9 4.4 9.8 39.0 25.0
毛里塔尼亚 1,890 1995 38.9 2.3 6.2 45.6 29.9
也门 740 1992 39.5 2.3 6.1 46.1 30.8
中亚
多美尼加 5,000 1996 48.7 1.7 4.3 53.7 37.8
哈萨克斯坦 3,100 1996 35.4 2.7 6.7 42.3 26.3
乌兹别克斯坦 2,500 1993 33.3 3.1 7.4 40.9 25.2
吉尔吉斯坦 2,200 1997 40.5 2.7 6.3 47.4 31.7
巴基斯坦 2,000 1996-97 31.2 4.1 9.5 41.1 27.6
土库曼斯坦 1,630 1998 40.8 2.6 6.1 47.5 31.7
东南亚
南韩 12,600 1993 31.6 2.9 7.5 39.3 24.3
马来西亚 10,300 1995 48.5 1.8 4.5 53.8 37.9
泰国 6,100 1998 41.4 2.8 6.4 48.4 32.4
中国 3,600 1998 40.3 2.4 5.9 46.6 30.4
菲律宾 3,500 1997 46.2 2.3 5.4 52.3 36.6
印度尼西亚 2,830 1996 36.5 3.6 8.0 44.9 30.3
斯里兰卡 2,500 1995 34.4 3.5 8.0 42.8 28.0
越南 1,770 1998 36.1 3.6 8.0 44.5 29.9
印度 1,720 1997 37.8 3.5 8.1 46.1 33.5
孟加拉国国 1,380 1995-96 33.6 3.9 8.7 42.8 28.6
老挝 1,260 1992 30.4 4.2 9.6 40.2 26.4
尼泊尔 1,100 1995-96 36.7 3.2 7.6 44.8 29.8
柬埔寨 700 1997 40.4 2.9 6.9 47.6 33.8
拉丁美洲
智利 12,500 1994 56.5 1.4 3.5 61.0 46.1
乌拉圭 8,600 1989 42.3 2.1 5.4 48.3 32.7
委内瑞拉 8,500 1996 48.8 1.3 3.7 53.1 37.0
墨西哥 8,300 1995 53.7 1.4 3.6 58.2 42.8
巴拿马 7,300 1997 48.5 1.2 3.6 52.8 35.7
哥斯达黎加 6,700 1996 47.0 1.3 4.0 51.8 34.7
哥伦比亚 6,600 1996 57.1 1.1 3.0 60.9 46.1
巴西 6,100 1996 60.0 0.9 2.5 63.8 47.6
厄瓜多尔 4,800 1995 43.7 2.2 5.4 49.7 33.8
秘鲁 4,300 1996 46.2 1.6 4.4 51.2 35.4
危地马拉 3,800 1989 59.6 0.6 2.1 63.0 46.6
巴拉圭 3,700 1995 59.1 0.7 2.3 62.4 46.6
萨尔瓦多 3,000 1996 52.3 1.2 3.4 56.5 40.5
尼加拉瓜 2,500 1993 50.3 1.6 4.2 55.2 39.8
洪都拉斯 2,400 1996 53.7 1.2 3.4 58.0 42.1
牙买加 3,300 1996 36.4 2.9 7.0 43.9 28.9
玻利维亚 3,000 1990 42.0 2.3 5.6 48.2 31.7
非洲
南非 6,800 1993-94 59.3 1.1 2.9 64.8 45.9
津巴布韦 2,400 1990-91 56.8 1.8 4.0 62.3 46.9
巴布亚新几内亚 2,400 1996 50.9 1.7 4.5 56.5 40.5
莱索托 2,400 1986-87 56.0 0.9 2.8 60.1 43.4
中非 1,640 1993 61.3 0.7 2.0 65.0 47.7
塞内加尔 1,600 1995 41.3 2.6 6.4 48.2 33.5
肯尼亚 1,550 1994 44.5 1.8 5.0 50.2 34.9
几内亚 1,180 1994 40.3 2.6 6.4 47.2 32.0
乌干达 1,020 1992-93 39.2 2.6 6.6 46.1 31.2
布基纳法索 1,000 1994 48.2 2.2 5.5 55.0 39.5
尼日尔 970 1995 50.5 0.8 2.6 53.3 35.4
尼日利亚 960 1996-97 50.6 1.6 4.4 55.7 40.8
莫桑比克 900 1996-97 39.6 2.5 6.5 46.5 31.7
赞比亚 880 1996 49.8 1.6 4.2 54.8 39.2
马里 790 1994 50.5 1.8 4.6 56.2 40.4
坦桑尼亚 730 1993 38.2 2.8 6.8 45.5 30.1
马达加斯加 730 1993 46.0 1.9 5.1 52.1 36.7
衣索比亚 560 1995 40.0 3.0 7.1 47.7 33.7
塞拉利昂 530 1989 62.9 0.5 1.1 63.4 43.6
发达国家
美国 31,500 1997 40.8 1.8 5.2 46.4 30.5
瑞士 26,400 1992 33.1 2.6 6.9 40.3 25.2
挪威 24,700 1995 25.8 4.1 9.7 35.8 21.8
比利时 23,400 1992 25.0 3.7 9.5 34.5 20.2
丹麦 23,300 1992 24.7 3.6 9.6 34.5 20.5
日本 23,100 1993 24.9 4.8 10.6 35.7 21.7
奥地利 22,700 1987 23.1 4.4 10.4 33.3 19.3
法国 22,600 1995 32.7 2.8 7.2 40.2 25.1
加拿大 22,400 1994 31.5 2.8 7.5 39.3 23.8
荷兰 22,200 1994 32.6 2.8 7.3 40.1 25.1
德国 22,100 1994 30.0 3.3 8.2 38.5 23.7
澳大利亚 21,200 1994 35.2 2.0 5.9 41.3 25.4
英国 21,200 1991 36.1 2.6 6.6 43 27.3
意大利 20,800 1995 27.3 3.5 8.7 36.3 21.8
芬兰 20,100 1991 25.6 4.2 10.0 35.8 21.6
瑞典 19,700 1992 25.0 3.7 9.6 34.5 20.1
爱尔兰 18,600 1987 35.9 2.5 6.7 42.9 27.4
以色列 18,100 1992 35.5 2.8 6.9 42.5 26.9
新西兰 17,000 1991 43.9 0.3 2.7 46.9 29.8
西班牙 16,500 1990 32.5 2.8 7.5 40.3 25.2
希腊 13,400 1993 32.7 3.0 7.5 40.3 25.3
俄罗斯 4,000 1998 48.7 1.7 4.4 53.7 38.7
资料来源：CIA：World Fact book 1999；World Bank：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2000/2001。
注释：
1譬如，沙特阿拉伯建国之初，80％的土地是贝都因游牧部落的牧场，以游牧作为生产和生活方式的贝都因人占总人口的70％以上（仲跻昆：《阿拉伯：1002夜》第232页）。到1995年，在英国排名前五百巨富中，五名阿拉伯人榜上有名，分别排第14、45、96、259和361（王京烈：《面向21世纪的中东》第134-135页）。譬如，1987年，拉丁美洲发展中国家祇有六名亿万富翁，6-7年以后增加到42名。拉丁美洲的贫困人口从60年代的九千万增加到90年代的1.9亿（李慎明：〈全球化与第三世界〉，《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3期，第9页）。
2徐惠喜：〈「七星级饭店」什么样﹖〉《经济日报》2003年8月27日，第7页。
3金宜久：《伊斯兰教与世界政治》第235页。有说法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东国家石油出口总收入高达三万亿美元（保罗·罗伯茨：《石油的终结》第238页）。
4譬如，2003年6月，阿联酋航空公司一次定购空中客车21架双层大飞机A-380和20架A-340，以及26架波音-777。小小阿联酋，67架大飞机，190亿美元，堪称财大气粗之典型案例（〈阿联酋190亿美元购67架新客机〉，香港《信报》2003年6月17日，第8页）。
5譬如，「卡塔尔在阿里执政时期（1949-1960），规定石油收入的四分之一归统治者，四分之一为王族储备金，四分之一归王室家族的其它谢赫，剩余四分之一纔用于公共开支。巴林的统治者哈利发家族人数祇有四百人，而全国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却归他们所有」（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275页）。
6张文建：《走进阿拉伯》第58-59、63、72页。
7仲跻昆：《阿拉伯：1002夜》第157页。
8王京烈：《面向21世纪的中东》第184页。「非石油化工的产值占GDP的比例已达10％以上」（时延春：《中东风云人物》第295页）。
9「由于传统价值观及思维方式的影响，在现代官僚主义之外，以至出现了『贝都因官僚主义』（al-badwaqratiya）和『谢赫官僚主义』（al-shaikhaqratiya）等专门学术术语」（仲跻昆等：《阿拉伯：1002夜》第172页）。「贝都因」意为「住帐篷的游牧民」。「腐败的确在许多开发中国家相当普遍，尤其是在那些所谓的『石油经济体』里。就腐败来说，依照国际透明组织2001年的腐败感受指数，阿尔及利亚在列举的91国里排名90，印度尼西亚排88，巴基斯坦排79」（布热津斯基：《美国的抉择》第68页）。
10Baul Bairoch：“International industrialisation levels from 1750 to 1980”，Journal of European Economic History，1982年第11期，第296-334页。
11第三世界研究中心：《当代第三世界透视》第34页。
12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第75-76、81-83页。
131975-2000年，美国经济几乎增长了50％，其「能源密集度」（单位GDP能源消耗）降低40％（保罗·罗伯茨：《石油的终结》第203页）。1980-1991年，世界贸易量极大扩张。亚洲出口占全球出口的份额从9％上升到15％。与此同时，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出口份额从63％增加到72％（威廉·格雷德：《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疯狂逻辑》第31页）。2003年，中国消耗的原油、原煤、铁矿石、氧化铝和水泥，分别为世界消耗量的7.4％、31％、30％、37％、25％和40％，创造的GDP相当于世界总量的4％（〈内地石油对外依存度超过三分之一〉，香港《信报》2004年4月16日，第16页）。「发达国家的发明件数占世界总数的99％，发展中国家仅占1％；专利申请数发达国家占世界总数的94％，发展中国家仅占6％，而发展中国家所申请的专利又有84％来自发达国家。……国际上的先进技术转让，几乎全被发达国家所垄断，其中仅美国、西欧、日本等发达国家就占80％以上。……发达国家垄断着全球每年高技术产业约70％的巨额利润；在信息产业，这一比例更高」（胡联合：《当代恐怖主义与对策》第304页）。
14笔者在《产业重组时不我待》一书中描绘了美国政府直接领导的军工产业大规模重组和集中。特别是波音兼并麦道的案例，典型说明美国政府从国家利益出发，主导和参与市场竞争的重要作用。笔者还在〈中国航空工业何去何从﹖〉一文中，叙述了中国航空制造工业改革开放以来，与麦道和空中客车的合作计划先后夭折，呈现明显的「非航空工业化」—从高科技的航空制造，躇溜成汽车、摩托车制造；从研究开发制造整机，躇溜成给跨国公司加工零配件。与此同时，中国大陆进口大型客机，占波音年销售额的10％左右（《参阅文稿》No.99-11）。
15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数据，2002年，全球军费开支相对当全球GDP的2.5％，人均128美元（〈2002年世界军费开支增幅惊人〉，《参考消息》2003年6月19日，第5页）。
16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数据，2003年，全球军费开支相当于全球GDP的2.7％，比2002年增长11％（〈去年全球军费开支大幅增长〉，《参考消息》2004年6月11日，第5页）。
17东方晓：《伊斯兰与冷战后的世界》第101页。
18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401页。
19「在美国，约有三分之一的企业与军工生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称，仅美国要向台湾出售『宙斯盾』驱逐舰一项，就涉及全美49个州1938个承包商的利益」（宋海英：〈军工集团牵扯全美利益〉，《环球时报》2002年1月25日）。
20崔之元：〈扩大内需是一场深刻的革命〉，《香港传真》No.99-8。按当代常规理论，为了保持汇率稳定和货币安全，一国的储备金应该相当于其以美元计算的短期外债；或者相当于4-8个月的进口支付。2002年，美国国库券的利率为1.75％。换言之，发展中国家用商业利率借进多少外债，或者用高于商业银行利率的盈利承诺引进多少外资，就得购买相同数量或更大比例利率仅为1.75％的美国债券。「现在，全球大约有两万亿美元的储备，每年还在增加1-2千亿美元」（斯蒂格利茨：〈亚洲经济一体化的现状与展望〉，《比较》2002年第1期，第60-62页）。美国国库券，韩国持有950亿美元，日本几乎四千亿，中国接近两千亿。全世界国际储备中，美元和美元资产占75％以上。里外里，美国人什么也不用干，单凭美元霸权，坐收巨额利润（麦金农：〈世界美元本位和东亚汇率困境〉，《比较》2002年第1期，第71页）。
21Mandelbaum：《征服世界的理念》第247页。
221996年沙特阿拉伯人均国民收入6900美元，按照世界银行贫富国家7620美元的分界线，已经跌出了富裕国家行列（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400页）。
23香港俗称水泥为「石屎」。人们形象地戏称一片片密集的高楼大厦是「石屎森林」。
24另有类似的统计是：「民主先进国家财富分配最悬殊的美国，前10％的人口，拥有28.5％的收入，……巴西最富裕的前10％的人口，拥有48％的收入。肯尼亚、南非与津巴布韦次之，前10％的人口，拥有47％的收入。智利、哥伦比亚、危地马拉与巴拉圭，前10％的人口，拥有46％的收入。非洲几内亚比索共和国、塞内加尔与狮子山，则是43％」（哈瑞森、亨廷顿：《为什么文化很重要》第IX页）。1991年，中国大陆基尼系数28.8；2000年为45.8。「10％的富裕家庭，占有城市居民全部财产的45％。最低收入10％的家庭，财产总额仅占全部居民财产的1.4％」（〈大陆贫富分化加剧〉，香港《信报》2003年6月19日，第22页）。
25〈撇开联合国，美国废油组〉，香港《信报》2003年5月23日，第2页。
26沙特阿拉伯失业率的官方数据是8％，民间经济学家的数据是13％，加上没有独立门户的青年，沙特政治学家的数据是25％（Kim Murphy：“Saudis’quicksand of poverty”，Los Angeles Times 2003年5月16日）。
27埃及、约旦、摩洛哥和突尼斯的失业率高达15％以上，阿尔及利亚、伊拉克和巴勒斯坦的失业率高达20％以上，阿富汗、也门、苏丹和毛里塔尼亚的失业率高达30％（王京烈：《面向21世纪的中东》第135-136页）。
28高佩义：《中外城市化比较研究》第36、56页。1947-1987年，城市人口的比例，阿尔及利亚从25％猛增到67％，利比亚从20％到65％，伊朗从20％到50％，伊拉克从35％到68％，约旦从25％到60％，沙特从10％到70％，埃及从33％到50％。到70年代中，开罗居住人口1600多万，占埃及全国3810万的42％（金宜久：《伊斯兰教与世界政治》第283页）。
29保罗·贝罗克：《城市与经济发展》第278页。
30威廉·格雷德：《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疯狂逻辑》第271页。
31「这些外籍人绝大部分是为逃离内战而来沙特谋生的也门人，其次是在历次阿以冲突中丧失家园的巴勒斯坦人。还有一部分人来自埃及、叙利亚和黎巴嫩等国」（王铁铮、林松业：《中东国家通史：沙特阿拉伯卷》第231、211页）。「据国际货币基金说，从整个波斯湾地区看，外籍劳工占该地区劳动力的一半以上」（曹建、曹军：《奥萨玛·本拉登》第13页）。
32仲跻昆：《阿拉伯：1002夜》第180、190-191、173-174页。
33〈海湾地区招工骗局多如牛毛，许多亚洲劳工沦为现代奴隶〉，《参考消息》2005年7月21日，第6页。
34其中十名埃及人、七名也门人、一名苏丹人和一名伊拉克人。三百多名穆斯林兄弟武装分子占领大清真寺，沙特当局出动上万军队，经过两周血战纔平息（仲跻昆：《阿拉伯：1002夜》第173-174页）。
35邢东田：《当今世界宗教热》第24-30页。
36「日本最贫困的20％的人口，比美国最贫困的20％的人口还富足50％。美国收入分配中占最低位的10％的人口，与其它先进国家相应贫困的人相比，其平均收入占第13位」（约瑟夫·奈：《美国霸权的困惑》第141页）。
37张文建：《走进阿拉伯》第75页。
38穆罕默德·加尼姆·鲁迈希：《海湾不是石油—发展与统一问题研究》（仲跻昆：《阿拉伯：1002夜》第191页）。
39「有关机构对当今大陆榜上有名巨富的发家过程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一是启动的资金大都少得可怜；二是文化水平普遍较低。1994年的统计数字表明，当时的30名亿万富翁中，70％出身农民，70％祇有小学文化。三是发家的速度极快，多数祇用了十年，甚至更短。比较而言，倒是国外富翁的发家速度较慢，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地的富翁积攒数百万美元资产平均要几十年；至于西方社会和海外华人，往往更要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叶春生、麦可明：〈周正毅—是民企巨富还是金融大骗〉，香港《信报》2003年6月24日，第12页）。
401996-1997年两年平均，石油收入占政府总收入的比例，沙特阿拉伯为77％，阿曼为76％，科威特为74％，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为72％，也门为70％，卡塔尔为66％，阿尔及利亚为63％，巴林为61％，伊朗为58％，利比亚为57％，叙利亚为45％（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490页）。
41彭树智：《阿拉伯国家通史》第424页。
42譬如，「王室的五千余名亲王，按规定每人每月可从王国的石油收入中得到六万美元以上的俸禄，除此还有大量名目繁多的补贴」（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451页）。「在沙特阿拉伯，王室成员都可以不劳而获地得到一笔数额可观的俸禄；一个中等地位的年轻亲王，每月至少可以索取4-20万美元的俸禄，而且，随着年龄和家庭负担的增长，俸禄不断增加。另外每年还有数十亿美元补贴成千上万的王族成员，满足其特殊需要。……据美国《新闻周刊》报道，到70年代末，沙特阿拉伯亲王中的百万富翁就有七百人。至于位于这个家族全家塔尖上的国王，其个人财产则高达三百亿美元，真可谓富可敌国」（陈建民：《当代中东》第40页）。
43黑体加重为笔者所为（王铁铮、林松业：《中东国家通史：沙特阿拉伯卷》第238、260-261、272-273页）。
44埃斯波西托：《伊斯兰威胁》第18页。
45Barsamian、Said：《文化与抵抗》第75-76页。
46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第121页。
47美国支持伊朗的理由非常理性：「在波斯湾，伊朗国王已经为冷战中的美国发挥了两个非常有价值的作用。第一，伊朗没有受到阿拉伯石油禁运的影响，确保了美国的石油供应。第二，他提出利用伊朗新发现的财富，在苏联南部侧翼创建一只与德国军队一样强大的现代化武装」（理查德德德·克拉克：《反击一切敌人》第35页）。
48「土改共使250万户农户近千万人受益」（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12页）。
49另外还有分散经营者的土地收归国有的农业公司，原来的农民变成农业工人。到1976年，全国有89家这样的农业公司，包括813个村庄，30多万人口和40多万公顷土地（安维华、钱雪梅：《海湾石油新论》第457-458页）。「政府在农村建立了若干农业股份公司和农业合作社，凡获得土地的农民都有义务加入农村的合作组织」（王京烈：《面向21世纪的中东》第179页）。
501972-1977年，两万多任务人成为股东（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17-318页）。
511960/61年，在校女大学生相当于男生的13％；十年后提高到20％（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19-320页）。
52吴云贵、周燮藩：《近现代伊斯兰教思潮与运动》第415页。
53譬如，在南美洲，1968-1974年，巴西经济平均增长率达到10.2％，被称为「巴西奇迹」；在非洲，科特迪瓦60年代的平均增长率达到8％，70年代达到6.7％，被称为「西非奇迹」；在亚洲，60-80年代，「四小龙」平均增长速度约9％，被称为「东亚奇迹」（程光泉：《全球化理论谱系》第359页）。
54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21-322页。
55凯伦·阿姆斯特朗：《为神而战》第354页。
56埃斯波西托：《伊斯兰威胁》第131页。
57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18页。
58邢东田：《当今世界宗教热》第18页。
59埃斯波西托：《伊斯兰威胁》第135页。另外的说法是「从法国定购62座帐篷，配备165名厨师，这次活动总共耗资达一亿美元。而他的首相胡韦达『从荷兰买花，从法国买矿泉水，从东地中海购买野味，从非洲购买水果来布置他的餐桌』」（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30页）。
60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32-333页。
61陈嘉厚：《现代伊斯兰主义》第311页。
62张俊彦：《中东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研究》第97页。
63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40页。
64张铭：《现代伊斯兰复兴运动》第163页。
65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第340页。
66基辛格：《白宫岁月》第四册第1598页。
67埃斯波西托：《伊斯兰威胁》第133页。
68凯伦·阿姆斯特朗：《为神而战》第426、354页。
69福阿德·马塔尔：《萨达姆·侯赛因》第232-2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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