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之：“产业化”与毛泽东教育思想的“颠覆”

　　
　　鲁迅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有时比人与猿的差异还要大。是的，一旦把人放进“丛林世界”这个“场”里，因为利益的对立，彼此之间弱肉强食与噬啮厮杀，理解与沟通起来就十分困难了，“他人就是地狱”嘛，恐怕也不是“斗争哲学”煽动的结果。比如西方绅士“崛起”的过程中，数以千万计的屠杀、虐役黑人和印第安人——那才真是“种族灭绝”——在他们的“理念”中，这些有色人种非我族类，泰然将他们的鲜血换成黄金，那是无悖于“人权”与“博爱”的。相反，如果这些奴隶敢于拿起戈矛或者用“人体”造反，那就是“反人类”，是大逆不道，可以“杀无赦”。
　　
　　再如，在我们中国，一面是下层方兴未艾的毛泽东热，一面是精英阶层对毛泽东的持续不断的口诛笔伐，像焦国标和余杰，则咬牙切齿、无所不用其极地咒骂毛泽东。说起来，大家都是中国人，即使“做了美国人”也不过是“一夜”，怎么就如此肝胆楚越、水火不容呢？
　　
　　偶阅毛泽东的一封短信，对照下时尚的两段“理念”，不觉豁然开朗了。
　　
　　一
　　
　　1952年6月14日写给周恩来总理的短信:
　　
　　周总理：
　　
　　(一)如有可能，应全部接管私立中小学。(二)干部子弟学校，第一步应划一待遇，不得再分等级；第二步，废除这种贵族学校，与人民子弟合一。请酌办。
　　
　　毛泽东六月十四日
　　
　　这封信，表现了毛泽东的一贯教育思想，真正“为民”，就是今日精英所侮蔑的“民粹主义”，老人家生前始终坚持，但也一直阻力重重。在14年后，海淀北京军区的“八一学校”，“文革”中遭“红卫兵”光顾——自然是受“极左思潮”挑动——还是把它当作“贵族学校”来兴师问罪的。
　　
　　二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贵族学校早已领着时代的风骚了。
　　
　　1991年就有过这样的新闻：东北的一位大款满怀信心地对记者说：“不出十年，大学里将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孩子！”一位贵族学校的董事长，已经可以通过媒体向社会这样宣讲自己的豪言壮语：
　　
　　“国外有皇家贵族学校，我们为什么不办一所这样的学校？我们将来从小学到大学配套成龙，把学生培养成高级人才，我决不培养工农兵！培养工农兵可以砸我的牌子？”
　　
　　三
　　
　　不久前，国家教育部发言人有个“与时俱进”的讲话：“市场经济时代，非义务教育阶段的教育已经成了家庭的一种消费，既然是消费，就要根据自己的经济、智力实力来选择。北大、清华这些优质教育资源是有限的，自然比较贵，不是所有人都消费得起的。就好比逛市场买东西，如果有钱，可以去买1万元一套的衣服；如果没钱，就只能去小店，买100元一套的衣服穿。”
　　
　　毛泽东曾预言自己可能“摔得粉碎”，是的，如此“民粹主义”——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