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作者:徐宜发 来源:红色文化网 2022-08-10

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又到了瓜果飘香的季节。打开我的《采访札记》,脑海里又浮现出4年前我们一行多人,应邀到哈密采访时那一幅幅灵动的画面,心里充满了甜蜜感。这次活动是应哈密新闻界的邀请,河南记者协会组织有63人新闻工作者参加的大型采访团队,到新疆哈密实地采写新闻故事,给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

血染的风采

我们到达哈密的第二天一大早,便分乘大巴车向伊吾县城驶去。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走进伊吾,首先闯入我们视野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英雄纪念碑。这里是伊吾烈士陵园和保卫战纪念馆,纪念70多年前,为保卫伊吾县城浴血奋战40天而英勇献身的革命先烈,在这片共和国的土地上有他们付出的爱。

1949925日,原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新疆省主席包尔汉通电宣布起义,新疆和平解放了。伴随着新中国诞生的礼炮声,1010日人民解放军陆续进入新疆开展工作。新疆的民族分裂分子、旧政府和起义部队中的反动分子,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在美蒋特务的策动下,新疆一些地方发动叛乱。为了肃清叛匪,保卫新生的人民政权,195035日,新疆军区组建了以王震为总指挥的新疆剿匪总指挥部,打响了平息叛乱的战斗。

伊吾县城是哈密的一个重镇。它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19502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四十六团一营二连138名指战员,在副营长胡青山带领下进驻伊吾县城,宣传党的政策,发动群众,建立和巩固人民政权,肩负起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重任。

以原哈密专员尧乐博斯和被留用的伊吾县县长艾拜都拉为头目的叛乱分子,表面上拥护和平解放,却暗藏杀机磨刀霍霍,策划企图阻挠和平进程的阴谋。327日,胡青山带着战士李世成到基层检查工作,返回途中发现种种迹象不对劲儿,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二人快马加鞭,几经周折避开一个个险情才回到县城。胡青山生于河南滑县农村,1939年刚满15岁的他就参加了革命,屡建战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回到伊吾县城,胡青山立即召开党支部会议,分析形势,研究对策,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叛乱分子动手了。328日、29日连续两天,叛匪佯装成当地的牧民设下圈套,驻扎在淖毛湖和下马崖两地的30名善良的解放军官兵,被叛匪编造的谎言所迷惑惨遭杀害。叛匪切断了伊吾县有与外界联系的道路和电话线,疯狂叫嚣:“三天拿下伊吾城”。

330日拂晓,在尧乐博斯指挥下,艾拜都拉将县城不明真相的群众裹挟到城外,纠集了700多名叛匪,包围了伊吾县城,伺机向驻城解放军和县工委发起了进攻。天刚放亮,匪徒趁我军不备,向正在操练的官兵开火,6名战士应声倒下。这时的伊吾与外界已无法取得联系,主力部队远离伊吾县城,情况异常危急。在这孤立无援、通讯完全中断,形势十分严峻的紧急关头,我军百余名将士决心“一卒一弹,共存伊吾”。英勇的伊吾保卫战打响了!

敌人抢先一步,占领了县城南北的两个山头,居高临下,对我营房阵地威胁很大。胡青山久经沙场,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哪容敌人如此猖狂。他组织了4个加强班进行反击,一阵急促的枪声,敌人一个个倒下连成一片。经过一番激烈战斗,我军夺回了北山和南山。二连的战士牢牢守住阵地,多次打退了敌人反扑,挫败了匪徒“三天拿下伊吾”的鬼话。

战斗进行到45日,丧心病狂的艾拜都拉纠集了200多名匪徒向县城发动了猛烈进攻,并把攻击的目标投向了县警察局,而且很快占领了制高点和有利地形。在这紧急关头,说时迟,那时快,胡青山抱着一挺机关枪,带上一个班的兵力猛烈地向匪徒扫去。暴徒们一看解放军打了过来,其中一个匪徒摇晃着青天白日的破旗呜哩哇啦地叫个不停,胡青山命令一排长李振江“把那个拿旗的小子干掉!”李振江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机枪点射,那小子如同死狗一样从屋顶栽了下来,吓得匪徒乱作一团抱头鼠窜。二连的官兵严阵以待,守护着伊吾县城。

驻扎在哈密的四十六团与一营二连失去联系,团首长感到情况紧急,速派团参谋长王谡录带领300名官兵增援伊吾。行至半路,遭遇叛匪埋伏双方激战。匪徒依仗地形有利频频向我军发起进攻,王谡录率部突围伤亡惨重,不得不回到哈密休整待命。

胡青山带领官兵坚守伊吾,打退匪徒一次次猖狂进攻。415日一大早,敌人又一次发动反扑。先是火炮开路,一发发炮弹砸向我军阵地,一声声巨响震得大地颤抖,二连战士隐蔽在掩体里等待时机反攻。一阵密集的炮弹炸得尘土四溅,气浪滚滚,敌人误认为我军受到重创,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在距我方阵地不足百米的地方,七班战士把准备好的几十颗手榴弹“天女散花”般的撒向敌群,十几支步枪一齐开火,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炮兵班的迫击炮打得敌人“六O”炮无声无息,匪徒被撂倒一片。匪首艾拜都拉仍不甘心,稍停片刻又一次发动进攻。这次来势更加凶猛。他们组织了多于我军7倍的力量像饿狼一样又扑了过来,胡青山带领由战士、炊事员、司号员等11人组成的突击队与匪徒激烈交锋,神枪手李振江专打气焰嚣张的暴徒,一阵枪响七八个叛匪应声倒下,其余的慌不择路仓皇逃窜。

伊吾保卫战打得十分惨烈。我军战士士气高涨,表现出要与阵地共存亡的大无畏英勇气概。进入五月哈密的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巴里坤大草原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艾拜都拉陶醉在美梦里,想借大雪天攻占伊吾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四十六团组织包括骑兵在内的2000多名官兵全副武装,已于5月初从哈密向伊吾急速进发。兵贵神速,57日攻占了伊吾城外的黑头山,捣毁匪徒巢穴。围城叛匪看到大兵压境,大势已去,溃不成军,纷纷外逃。英勇的二连官兵乘胜追击,在城外与援军会师……40天的伊吾保卫战以我军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在这次伊吾县城保卫战中,我军有97名将士英勇牺牲,长眠于这片英雄的土地,其中来自甘肃平凉的刘银娃年仅16岁。四十六团一营二连被西北野战军命名为“钢铁二连”,胡青山这位铮铮铁骨的中原汉子被授予“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在纪念馆里,我们聆听了伊吾四十天保卫战感天动地的故事,震撼心灵,刻骨铭心。深深感到祖国的领土完整、人民的幸福安宁来之不易,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无数革命先烈血染的风采!

大漠戈壁胡杨林

胡杨树是新疆一宝。伊吾胡杨林是世界三大著名胡杨林之一,它位于淖毛湖镇。昔日这里在人们眼里曾不屑一顾,无人问津,现在成了旅游胜地。每年入夏之后,每天来这里的游客都络绎不绝。

伊吾之称起源于隋唐之前,迄今至少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伊吾以盛产哈密瓜而闻名,淖毛湖的胡杨林更是诱人。胡杨林是纯一色的胡杨树,不可能也不会有其它树种在这里存活生长,这是胡杨树特有的品质所决定的。

胡杨是地球上生命力极强的原始树种,它具有“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的品质。它以“沙漠勇士”而著称,赢得了人们的青睐。毫不夸张地说,这么多年在植物家族中只有它能在这里生存,独一无二。伊吾胡杨林占地面积47多万亩,一望无际,浩瀚无边。科学考证,远古时期这里并非戈壁、沙漠,而是波涛滚滚的大海。碧海蓝天,鱼虾跳跃,物种繁多,魅力无限。延绵不断的海岸上绿树葱葱,枝繁叶茂,大地充满了勃勃生机,处处是迷人的景色。不知从何时起,随着大自然的变化,千百年来新疆大部分地区经受了干旱少雨的折磨,丰富的水资源慢慢退化,大片的土地被沙漠化,出现了戈壁沙滩,生态环境向着另一个方面极度恶化,那些生命脆弱的物种早已无踪无影,在人们的视野里胡杨树依然挺拔,展示出它与命运抗争的顽强精神。

我们到达胡杨林安顿下来已是黄昏时分,透过皎洁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的胡杨树,如同无数阿娜多姿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我们这些来自远方的客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乘车沿着崎岖的小路穿行在望不到尽头的胡杨林。

随行的导游小郑被称为“疆三代”,她们全家人在哈密生活了半个多世纪之多。她告诉我,20世纪60年代初,她爷爷拖家带口支援新疆建设从河南来到哈密,最初的感觉这里特荒凉,住的是“地窝子”,吃的是洋芋蛋(土豆)。“洋芋汤,洋芋菜,离了洋芋不吃饭”的流行语,是当年哈密人生活的真实写照。半个多世纪了,经过哈密人一代又一代的艰苦创业,奋力打拼,现在的哈密今非昔比,变化可大了,成了戈壁滩上的一片绿洲。在这15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着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回族、汉族等39个民族60余万人,是一个多民族和谐共处的大家庭。小郑的一席话,让我对来自祖国各地的援疆建设老一代人肃然起敬,为了边疆的稳定和发展,他们舍小家为大家,千里迢迢来到哈密扎根边疆,把人生最美的青春年华和汗水洒在了辽阔的大漠戈壁。他们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又献儿孙,这样的家国情怀怎能不令人敬佩呢!

“上车啦!”随着小郑一声令下,我们登上一辆辆大巴车,一字排开向胡杨林深处驶去。

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大漠勇士胡杨树

伊吾胡杨林占地面积47.6万亩,比上世纪80年代初郑州市区面积还要大的多。这里可以说是胡杨树的博物馆,分别有一千年、三千年、六千年和九千年生的上千万株胡杨树,它们浸透了岁月的时光,蕴藏着缠绵的往事,向人们无声地诉说着那古老的故事。

林间小道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特色小路。小道不宽,仅能通过一辆车行走,适当的地方留有会车通道,方便相对而行的车辆交会行驶。这样既能让人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充分享受胡杨之美,又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大自然的风光,保持胡杨林的原生态风貌。

向着小郑手指的方向,我们走进了一千年生的胡杨林,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奇特。一棵棵胡杨树好像是死而复生,风华正茂,任凭风刮沙打,毫不畏惧,纯属胡杨林的“少壮派”。仔细观察它们的枝叶都是从干枯的树枝根部钻了出来,长势旺盛,勃勃生机,犹如花木艺人精心培育的盆景艺术品,被维吾尔族人称为“托克拉克”,意思是“最美丽的树”。胡杨天冷的季节是要落叶的,来年气候转暖又有新的枝叶生长出来。这样,年复一年,胡杨忍受着狂风沙暴的肆虐,抵御着干旱和盐碱的侵蚀,顽强与大自然抗争,千年不死,彰显了胡杨“沙漠勇士”的本色。

三千年生胡杨树已到了中年,躯干上明显比一千年生的胡杨树多了些枝叶,干枯的树枝增加了许多。我们边走我便向四周打量,发现胡杨林区与大漠戈壁之间有一条很明显的界限,这是地质发生变化的印证。据专家考证,若干年前,这里海平面在逐渐缩小,胡杨树最大的特点是能于盐碱共存,只要有水就有它的生命,胡杨林的面积随着生存环境的变化也在慢慢缩小。我们看到的胡杨林都有水流过的痕迹,有的地方还湿漉漉的,带有浓浓的海腥味。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没有看到其它植物,唯有胡杨树傲然屹立,表现出它那坚忍不拔的精神。

踏入六千年生的胡杨林区我在思索,为何生态环境相对较好的地方见不到胡杨树,它却偏偏生长在缺雨少水的沙滩戈壁?也许有人会说,胡杨就是这种植物,只能吃苦,不求享受。细心品味“只能吃苦,不求享受”这句话,这难道不是一种品格吗?胡杨没有青山绿水的陪伴,没有和风细雨的滋润,更没有大自然的精心呵护。它不与任何生命争高低,不争资源,不争环境,只讲奉献不讲索取,在无际的沙漠荒滩上营造一片绿色,给人带来憧憬,带来希望。它象征着胡杨甘愿吃苦与世无争的品格。

九千年的胡杨林震撼着我的心灵。一株株风烛残年的胡杨像是一个个年迈的老人,显得十分无奈。在这里几乎看不到绿叶,它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株株躯干像铮铮铁骨践行着“千年不倒”的诺言。它们用自己干枯的身躯组成了一组组雕塑。透过太阳落山的余光,构成一幅幅美丽的剪影展现在大漠戈壁,有“猛虎下山”,有“雄狮怒吼”,有“玉兔望月”,还有“金鸡报晓”……只要你心里有,想啥有啥,要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这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这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这些千万棵垂暮之年的胡杨树,用生命的绝唱演绎着一个个栩栩如生、被人称绝的生动画面。

这些天,那千姿百态的胡杨林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爱大漠戈壁胡杨树“沙漠勇士”的本色,我爱大漠戈壁胡杨树坚忍不拔的精神,我爱大漠戈壁胡杨树甘愿吃苦与世无争的品格!

魔鬼城之谜

魔鬼城,我本以为只有在童话世界里才能看得到的虚拟城邑。其实不然,这次我们来哈密才知道,这里也有一座“魔鬼城”。不过,它并非童话里的魔鬼城,而是千百年来大自然的“能工巧匠”,在大漠深处雕琢的又一杰作。

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魔鬼城里无“魔鬼”

魔鬼城距哈密大约有百十公里,是一家旅游公司新近开发的旅游景点,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游客来这里探寻其中的奥秘。这天午后,我们稍作休息便乘车向魔鬼城驶去。不过,这座魔鬼城可没有童话里的魔鬼城那么恐怖,没有任何让人恐惧的地方,像是大自然雕琢而成的一座城池,蕴藏着无穷的魅力。

我们走进魔鬼城如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人们可以看到形态各异的景观。有的酷似城堡、殿堂、佛塔;有的酷似猛兽、牲畜、家禽;还有的酷似传说中的故事人物、神像、鬼怪等等。在这浩瀚无垠的大漠深处,怎么会有这么多奇特的景物呢?哈密的朋友告诉我们,魔鬼城长有400余公里,宽10来公里,呈狭长状,每年降雨量不足30毫米,水分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根本不适合人居,因而长期无人在这里落脚生活。传说中,远古时期这里曾是一座雄伟的城堡。居住在城堡里的男人英俊健壮,女人美丽善良。他们常年辛勤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无忧无虑。随着日子的富足,居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不知足了,他们天天沉湎于酒色,常常为争夺财富闹得天翻地覆。于是天神便化作成了一个乞丐,下凡来到城堡警醒人们。没想到,城堡里的人不仅不理解,反而嗤之以鼻甚至还出言不逊,激怒天神使出魔法,城堡很快变成废墟一片。城堡里的人们都被压在了废墟底层,每到夜晚那些废墟之下的“阴魂”就会发出不同的哀鸣声表示忏悔,“魔鬼城”便由此而得名。虽说这只是流传于民间的一则寓言故事,也是人们对自然界某些现象一时解释不清的一种杜撰。其含义也有教育人们与人为善,多做好事善事,让世界变成美好人间的意愿。从这方面讲,有它进步的一面,是有教育意义的。有资料查明,在魔鬼城这个地方月黑风高之时,确实有时还真会传出传说中“鬼哭狼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但这并非鬼哭狼嚎,而是自然界常有的现象。尤其是在沙漠地区,狂风刮得飞沙走石,由于风速、风向、地域、自然物等不尽相同的诸多因素,产生的声音也会各有差异,甚至多种声音融合在一起形成怪异的声响,被称之为“鬼哭狼嚎”,于是留下了“魔鬼城”的传说。

长期以来,哈密魔鬼城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个“谜”,引起了科考专家的极大兴趣。史料记载,一百多年前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和英国学者斯坦因,曾千里迢迢来到罗布泊发现了楼兰古城遗址,亲身感受到了哈密魔鬼城的凄凉,记载了雅丹地貌的基本特征。何为雅丹地貌?随着科学的发展,科研手段的改进和完善,专家分析认定,在极干旱地区的一些干涸的湖底,常因干枯而裂开,风沿着这些裂隙吹蚀,裂隙愈来愈大,使原来平坦的地面发育成许多不规则的地形,这种支离破碎的地面被称为雅丹地貌。“雅丹”原是我国维吾尔族语,意为陡峭的土丘,之后就成了专业术语。通俗地讲,魔鬼城是经历了千百年来狂风的侵蚀而形成的自然景观。

一百多年来,中外科学家经常现身于大漠戈壁,探索大自然历史长河中的诡秘之处。

哈密地理学会秘书长刘志铭长期从事雅丹地貌研究,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和经验,在学术研究上有独到之处,可在“魔鬼城”探索中一直留有很大的疑问,是个不能忘却的遗憾。几年前,刘志铭又想起那些关于魔鬼城的传说,决定组织有关人员一探究竟,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这是5月的一天,哈密气温还有些凉意,刘志铭他们一行驾驶一台越野车从哈密向魔鬼城进发。这天还好,动身之时天公作美,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越野车飞快地奔跑,快要接近魔鬼城的时候天公大变脸。突然间,狂风大作,黄沙漫天,渐渐地前方的道路消失了,连方向都无法辨别。这些不信“鬼”的人也是心头一惊,尽管他们有丰富的野外作业经验,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大漠里的情况千变万化,遇上不测也是会付出沉重代价的。他们不会忘记,19806月,我国著名科学家、新疆科学院副院长彭加木带领科考人员,进入罗布泊进行探险,彭加木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发生意外,残酷的事实令人刻骨铭心。好在,不大一会儿,肆虐的狂风消停下来。就在大伙儿整装待发之时,越野车却趴在沙窝里,任凭发动机使出浑身解数轰鸣吼叫着,轮子依然高速空转就是不往前走。这样的事让科考人员看来不足为怪,是“流沙”作祟的缘故。倘若发生在没有沙漠行车经验的人身上,不知又会杜撰出什么样的故事,说不定又会给魔鬼城蒙上一层有关“鬼神”的色彩。

他们很快排除了险情,驾驶着越野车又继续前进了。行走时间不长,刘志铭从定位仪器上看魔鬼城到了,眼前出现了城堡一样的壮观景象。刘志铭凭着他丰富的实践经验,断定这哪里是什么城堡,分明是典型的雅丹地貌。

刘志铭带领着科考队继续向大漠深处行进,没走多远又有了新的发现,在沙漠的表层出现了块状的织物和皮革的碎片,不远处还有胡杨木的残留物。按说,这个地方寸草不生的无人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是有人留下的呢还是地底下有什么秘密?于是他们从车上取出工具顺着往下挖。在深挖的过程中,刘志铭的手碰到一个硬东西,他们继续轻轻地深挖。这下看清楚了,是一个人的头骨。再挖,一具完整的人类尸体出现了。这下他们还可高兴极了,预感科考将会有重大突破。于是,刘志铭决定打道回府,抽调精兵强将,更加全面地考察魔鬼城,力争取得新的进展。

没过几天,刘志铭会同哈密博物馆的科考、考古专家,又一次驱车来到魔鬼城。这次可让他们发现了“新大陆”,打开了新的思路。一个有着100多具人类尸体的大墓穴,揭开了魔鬼城的神秘面纱,无数件出土文物为科考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据考证,在7000多年的新石器时代,中华民族的先人就在这里聚集生活,繁衍生息,生活有滋有味。千百年来地壳与大自然多次发生巨大变化,无疑改变了人们在这里的居住环境,大家迫不得已迁徙他乡寻找新的出路。通过专家们科学分析和种种迹象表明,这是3000年之前,居住在这里人们留下的最好见证。3000多年以前,这个地方水资源非常丰盛,大大小小的湖泊连成一片,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变成了干旱少雨的气候,湖泊里的水大量蒸发又得不到补充而导致干涸,原来深藏于水中的湖底砂石暴露于光天化日,经过长期的风蚀日晒,形成了大漠里具有特色、罕见的雅丹地貌形态,成了诡异的无人区,给人们留下了许多疑惑和猜想……

魔鬼城真相大白。去了一趟魔鬼城,让我长了不少见识,学到了不少新的知识。其实,魔鬼城里并无“魔鬼”。

来到哈密瓜的故乡

今天的人们对哈密瓜并不陌生,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由来呢,“哈密瓜”是怎样得名的呢?这次我们借着到哈密采访,弄清了哈密瓜的前世今生,是哈密的朋友解开了我们心中的“迷”。

说起“哈密瓜”,哈密人总有一种自豪感。哈密瓜的口感独特,既有奶油味又有柠檬香,十分惹人喜爱。新疆地势平均海拔高,光照充足,早晚温差大,非常适合哈密瓜的生长。相传哈密瓜种植历史悠久,大多人习惯称之为甜瓜、甘瓜等,称谓各有不同。要说“哈密瓜”这一得名,哈密的朋友说史料上确有记载,这还是清朝皇帝康熙的御赐呢!。哈密瓜在新疆种植面积广泛,众人青睐。在这个特殊的自然环境中,它香甜可口独占鳌头,成了人们迎来送往或举办喜庆活动,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味,并且还是地方官员朝拜皇上的贡品。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清廷派理藩院郎中布尔赛来哈密编旗入藉,哈密一世回王额贝都拉热情款待,多次用上等的哈密甜瓜招待朝廷大员,布尔赛对清脆香甜、风味独特的哈密甜瓜赞口不绝,建议额贝都拉把哈密甜瓜作为贡品向朝廷进贡京城。这年冬天恰逢年末岁首,额贝都拉入京朝拜,在元旦的朝宴上,康熙大帝和群臣们品尝了这甜如蜜,脆似梨、香味浓郁的“神物”之后,个个赞不绝口,但都不知“神物”从何而来,康熙大帝问了一圈儿,无人知晓,文武百官均无法回答,初次入朝的哈密回王额贝都拉跪下答到:这是哈密臣民所贡,特献给皇帝、皇后和众大臣享用,以表臣子的一片心意。康熙大帝听后满意地笑了便说,这么好的瓜,应该有一个既响亮又好听的名字,它既然产于哈密,又来自哈密,干脆就叫“哈密瓜”吧。皇帝金口玉言,齐呼万岁圣明。从此哈密瓜名扬四海。

徐宜发:哈密瓜一样香甜

哈密瓜名扬四海

新疆普遍气候干燥,日照时间长,非常适合哈密瓜生长,在新疆1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从哈密到霍尔果斯口岸,从阿勒泰到喀什古城,到处都有哈密瓜种植地。哈密瓜不仅浓香四溢,还有补血、美颜之功效。尤其是女性,常食哈密瓜既能补血又能美容,有益于健康。这些年,哈密与新疆各地哈密瓜的种植面积不断扩大,网上销售遍布全国,还在海外市场赢得一席。毫不夸张地说,在瓜果飘香的季节来到新疆,哈密瓜的香味则会随着阵阵清风迎面而来。早在1000多年前,新疆都有种植哈密瓜的记载,维吾尔族人称它“库洪”,翻译成汉语是“甜瓜”的意思。这种甜瓜最大的特点含糖量高,味道特别甜美,深得人们喜爱,各地都培育出不少优良品种。新疆地域广阔,土壤、气候以及栽培、种植的方法也不尽相同,甜瓜长大成熟之后大小、形状和味道也有差异,种类繁多,是人们餐桌上的佼佼者。无论到哪儿做客,都会享受到主人捧出香瓜的最高礼遇。或许,在康熙年间或者之前,新疆任何地方的官员能带上香瓜觐见皇上,都会得到皇帝的赐名,那么“哈密瓜”的历史就会改写。可是,苍天偏偏把机会给了哈密,新疆的甜瓜都进入了“哈密瓜”之列,而且是年年进京给皇上的主要贡品,深得皇室喜欢。

现存的《哈密瓜志》还有一段关于“纪晓岚与哈密瓜”的记载。

众所周知,大学士纪晓岚知识渊博深受乾隆皇帝赏识,在京城春风得意十分走红。乾隆三十三年(1768),清朝发生一起盐商特大贪腐案,乾隆指令要严肃查办。在办案过程中纪晓岚涉嫌泄密被乾隆发配新疆。新疆官员对纪晓岚的渊博学识非常崇拜,对他被发配边疆也很同情,处处给予优厚待遇,照顾十分周到。纪晓岚在新疆期间收集了各方面大量的资料,创作了160首诗作。两年后又被乾隆召回京城,纪晓岚又将在新疆的所见所闻整理成《阅微草堂笔记》一 书。其中称道:“葡萄莫盛于吐鲁番,瓜莫盛于哈密。”可见哈密瓜盛名已久。

纪晓岚曾问哈密回王伊萨克,京城的瓜农以贡瓜籽种植哈密瓜,第一年瓜的形态和瓜的味道还像哈密瓜,第二年瓜的味道就变了,但瓜的样子还像哈密瓜,第三年瓜的味道和瓜的形态都变了,完全不像哈密瓜了,这是什么道理呢?是不是种瓜的土地改变的原因呢?伊萨克回答说哈密这个地方,地温高,泉水甘甜,终年没有雨水,瓜的生长发育完全依靠浇灌,所以培育出的哈密瓜糖分高,甜如蜜。如果种到内地,土质和气候条件都不同,瓜的形、味当然就要改变了。这与“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一样的道理。

哈密瓜成了哈密一张靓丽的名片。这次我们来到哈密,所到之处都以哈密瓜相迎。那天我们来到淖毛湖乡采访,大巴车径直开进了田头,瓜农们正忙活着摘瓜装箱外运。地头桌子上摆放着不同品种的哈密瓜任意品尝,让客户随切随尝,评头品足。这是现代版的“王婆卖瓜”,它绝对不是自卖自夸,让客人通过品尝选择适合自己的口味,平心而论、实事求是地评价不同品种的质地和口感,众人说好才是好。我顾不上吃瓜,小心翼翼进入了瓜地,不好意思打扰忙于活计的瓜农,又怕了解不到我需要的素材,只好慢慢等待。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稍作休息,看上去有40多岁。我快步走上前去,轻轻的一声“大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她是来自甘肃张掖的农民,带领家乡16个姐妹到哈密打工,今年已经是第7个年头了,专门来这里承租土地种植哈密瓜。这么一大片地是她们17姐妹组成的“娘子军”合伙承租的,每年3月初从张掖来到哈密,从整理土地、施底肥到选种、育苗、栽秧,一天也闲不住。秧苗还没露头,订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几十亩地的哈密瓜不出一个月都各有主了。收获的季节更忙,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大卡车,天一亮就下地,一天他们要装3000来箱优质哈密瓜运往各地,仅装箱、装车,一个人一天能收入400余元。瓜收完地里的农活就没了,她们就返回张掖,来年再来接着干。

我说:“你们干这一个瓜季,一个人能拿多少钱?”

她微微一笑,说:“也能拿个七八万块钱。挣的都是辛苦钱。”从她的言谈话语中,可以看出还是挺满足的,有一种成就感。

这些来自张掖的“娘子军”,时间长了种哈密瓜也种出经验来了。她还告诉我,种哈密瓜选种很重要,做种子用的瓜子要做专门处理,储存在湿度适中的空间,来年才能育出好苗,结出质量上乘的好瓜。汗水不会白流,有付出才能有回报。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哈密瓜成了哈密乃至新疆一大产业,品种发展到180余种,产量逐年增加销往全国,而且在海外市场也很受青睐。哈密瓜为人们带来了甜蜜的生活。

党的十八大以来,哈密和新疆自治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人们发自肺腑感恩新生活,赞美新时代。这些天,我每逢回想到哈密采访的日子,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哈密瓜一样香甜。

(作者系郑州铁路局原局长、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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