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旭：一个普通人眼里的毛泽东（下）

一个普通人眼里的毛泽东（下）

戴  旭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纪念毛泽东诞辰125周年学术报告会上的发言

　　接上篇

　　二、站在中国历史和文化的角度看，毛泽东给中国人一种整体信仰，整体自信和整体互信(信任)

　　毛泽东给中国留下了很多，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给了我们信仰和信任，让中华民族实现了空前的团结。

　　这是最宝贵的遗产。

　　近代中国史是一部屈辱史，从1840年到1945年，105年，偌大的中国受那些域外小国轮番的欺负。为什么?就是一盘散沙，不团结，没有力量啊。全世界第一的人口，就这样成为少数虎狼们吞食的牛羊。

　　直到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出现。一个美国人说毛泽东是一个把沙子拧成绳子的人。说的太形象了。

　　毛泽东怎么做到的?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和中国实践相结合，是他的政治智慧;但是他还融汇了中国的传统历史文化，给了全体中国人民一个美好的可以描绘的理想，一个真实的可以实现的希望，这一切最终变成一个全新的信仰。

　　这意义堪称开天辟地。

　　世界上的大多数民族，他们的精神世界一直以来是被三大宗教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以及五花八门的各种小教统治着的。而由多个族群组成的中华民族整体上从来没有过一个统一的信仰。

　　但是，现在有了。是毛泽东、共产党给的。

　　中国历代农民起义要么装神弄鬼，要么创立一个什么宗教，都是为了用信仰把民众凝聚起来。但毛泽东不这样，他和中国共产党给予中国人民的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国之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是以完全彻底的为人民服务，赢得人民信任——信仰的。

　　读战争年代党的历史和军史，看到的都是军民党政亲如一家血肉相连的故事。

　　信仰就是这样建立的。共产党信仰为人民服务，人民信仰共产党领导，支持共产党，加入共产党。那不仅是物质支持啊，更是生命、鲜血。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人民也是全心全意信赖支持共产党。

　　信仰是一种向心力，是一种凝聚力，是一种生产力，也是战斗力，从根本上说，他还是一个民族、一个政治组织的生命力。没有信仰，人不过是动物式的行尸走肉。

　　信仰之下是团结。民族团结亲兄弟，军民团结如一人。新疆库尔班大叔骑毛驴进北京，西藏才旦卓玛的翻身农奴把歌唱，都是那个时代民族大团结的画面和背景音乐。对印自卫反击作战有个民族连，不同族群的兄弟的鲜血，都为一个祖国流在一起。一个维族战士，从青年到老年，用一辈子的时间照料上百个汉族兄弟的陵墓，从他们的家乡运来熟悉的树栽在坟前。他一辈子的愿望，只是到北京看看毛主席。后来来了一次纪念堂，那天不开放还没有看到。

　　这是信仰啊!

　　中国是五十六个民族的大家庭，每个民族的文化习俗不一，发展水平不一，各族宗教信仰不一，必须要有一种统一的中华民族整体的政治信仰。统领之上，行政需要领导，精神更需要领导。因为人有物质和精神两个世界。而精神世界是更重要的世界，不仅对于少数民族，对于主体民族的汉族也是如此。

　　毛泽东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看到了这一点，做到了这一点。各族人民把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仰，聚焦在对毛泽东的个人热爱乃至崇拜上，是一种自然情感的流露，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指责为个人崇拜。对于有宗教信仰的族群而言，对毛泽东和共产党的崇拜没什么不好。

　　前些时间西藏和新疆维稳问题比较突出。搞学术的同志，一线工作的同志，在思考根本解决之道时，不妨从新中国的历史中挖掘一下，毛泽东也许会告诉我们答案。

　　黑格尔说：国家建立在思想之上。他所说的“思想”，是信仰或称意识形态。信仰什么时候丧失，丧钟什么时候敲响。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也如此，这一点我们可以看罗马帝国史。我在《精神、精英与精兵》一文中顺便涉及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发现当一个组织(民族)从低处奋起时，信仰往往如心中之灯，于危境中倍加明亮，凝神聚力一往无前;而当一个组织(民族)到达胜利和成功的高处，初心的信仰又往往会成为风中之灯，随时可能被熄灭。

　　公元前2世纪，罗马已崛起为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大帝国。曾经支撑它几乎无敌于天下的“爱国、无私”的信仰支柱，却随着帝国地位的奠定，巨额财富的涌入及外部观念的融入而逐渐被侵蚀。亚细亚战争“第一次把青铜卧床、贵重床罩、地毯以及其他亚麻织物输入罗马。于是，在宴会上出现了演竖琴的歌女，也出现了帮助主人消闲的其他娱乐形式，而宴会本身也开始用极其精密的计划和很大的费用来布置”。在世界“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时候，罗马民族内部却竟无一条小路通内心。曾经质朴、高尚的时代精神沉沦了。

　　领导者的腐败行也会成为民众效仿的负面榜样。成功之后的罗马失去了更大追求的目标，轰鸣的战车渐渐停滞，迷失在物欲之中，对“革命”不辞而别。贪图享受之风弥漫朝野，与此相伴的是普遍性贪污贿赂和全民腐败，原有的政治道德体系轰然崩塌。罗马原有民主传统，然而此时“追求官职的人坐在广场上，跟前的桌子上放着钱，用它无耻地收买民众。”任何一个读史者到此都能意识到“内部腐败已腐蚀着一个长期优越的民族的生命力”。

　　习主席指出：“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思想防线破了，其他防线就难守住。”这既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是对现实的严肃提醒。

　　中国国民党为什么败给了中国共产党?它没有信仰啊，它那个三民主义只是个口号，因此它就不团结。自身不团结，怎么能团结人民?就是不团结让它失去了大陆的一切。到了台湾，痼疾不改，又连续分裂，败给民进党。这个党就像个冰块，不停地分裂，破碎，越来越小，很快就将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组织没有信仰，成员则没有担当。今天已经看不到有血性的国民党人。2008年马英九上台多好的统一机会，有个台湾人跟他熟悉，有一次在大陆我们在一起聊台湾问题，我说马英九先生现在站在历史的门口。他勇敢地迈出一步，就能青史留名。台湾回归中华，千秋有功国家啊!你拖下去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为什么不加速一下呢?他就这样白混了八年。

　　今天，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的物质富裕程度极大提高，但与此同时，信仰问题也是值得思索的。信仰是内心的自觉，不是谁说给谁听。当年，我们党的政治版图几乎覆盖我们全部的地理版图，今天，我们有没有调查过我们的政治版图是多大?我曾经写文章说过这方面的问题，我看到《耶稣在北京—— 基督教怎样变革中国并改变全球力量均衡》这本书说，2002年基督徒的人数已经突破七千万，作者还得意地说，这个数字和中国共产党的党员人数相当。他预计，未来三十年，中国将有三分之一的人信仰基督教，这些信教的人会进入中国社会的各个领域，那个时候，龙就会被制服。大概这个意思。现在，十六年过去了。没有人统计过这个数字。还有其他各宗教。至于多如牛毛的邪教组织，就不说了。河南有一个地级市，邪教组织就六七十个。全国有多少?邪教滋生的背后，就是我们这个社会主体信仰的衰弱。

　　信仰，团结，任何时候都应该是我们倍加珍视的。出现这个问题就要高度警觉，及时纠正。习主席说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这是看到了根本。

　　三、站在中美博弈的现实和世界与人类未来的角度看，毛泽东的哲学思维、无畏精神和丰富的反美帝经验，有助于中国和世界反对特朗普集团的经济帝国主义斗争

　　当前中国外部的主要矛盾是中美矛盾，表面看起来是贸易问题，其实是中国梦和特朗普集团的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美国梦，即两个国家的发展战略的冲突。中国要现代化崛起，美国要在科技、经济和军事层面要全面打压，不让中国崛起。

　　这个情况与新中国时期美国对中国的全面封锁、军事威胁有点类似。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主要对中国进行核讹诈，现在则主要是在技术上、经济上和外交上对中国围剿。它虽然也进行军事挑衅，但胆子小多了。

　　总体看，套路类似，依然气势汹汹，但他内心其实比当年虚弱。我前几天在环球时报年会上说，当年毛泽东说美国是纸老虎，难道现在过了几十年他不是纸老虎了?我判断他还是纸老虎。我相信毛泽东的判断。

　　毛泽东的一生都在与美国打交道，先是抗战期间的对美外交，后来朝鲜兵戎相见，再就是中南海握手。既有友好，也有斗争，既有冷战也有热战，有武战也有文战，可以说，所有层次的交往和较量都经过了。毛泽东对美国和对苏联有着同等深入的研究，有着同等丰富的斗争经验，可以写一部毛泽东对美斗争大全书。

　　这其中，我认为毛泽东有几点对美斗争原则，或许对思考当下形势有作用，供有关部门搞学术研究的同志参考。

　　一是对美国性质及其对华战略的基本判断：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美国现在在经济领域表现出的霸凌主义，是霸权主义的另一种表达。我们这样说是对它的客气。毛泽东经常说美帝国主义，它现在还是帝国主义国家。只不过它现在的帝国主义形态已从纯军事帝国主义转向经济帝国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军事帝国主义等复合并用。

　　特朗普集团上台以来把中国锁定为美国的主要战略对手，可以预计的是，他一定无所不用其极，长时间地折腾中国。对此我们要做好长期与美国博弈的战略准备，在斗争中寻机遇，在斗争中求发展。

　　二是美帝国主义及其一切走狗都是纸老虎。美国惯于玩“勇敢者的游戏”，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迫使对方让步，其实内心害怕真正对决。当年对华核讹诈即是如此。今天美国对中国已经没有了“抠底”的武器。中国不应该被特朗普的诈术吓倒。毛泽东不怕鬼，敢把真老虎打成纸老虎。苏联当年就不行，被肯尼迪的全球核战争吓怕，从古巴撤军了。毛泽东就提出“早打大打打核战争”，美国反而不敢了，因为他们知道毛泽东说话算数，真敢打。所以，美国的那种虚张声势的国家战略心理战游戏，对毛泽东无效。在战略家和哲学家面前，美国总统那点政治知识、商业知识就是小儿科，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对付当前的特朗普，毛泽东思想中科学的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并不过时。

　　第三，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这是辩证法。也是被实践证明过的管用招数。

　　第四，不许美军靠近中国本土，敢于军事对抗并远征出击，并战而胜之。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国都是在周边国家击退美国。可以谈可以打，可以谈谈打打。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有力有礼有节。

　　第五，持久战。可以把当年的《论持久战》放到更大的时空中理解和运用。对日军事决战的战略，也可以用于对美战略博弈，时空变幻但基本原理不变，仍是三个阶段，帝国主义还是必败的下场。特朗普对抗全世界，是经济帝国主义和新政治法西斯主义的新组合，没有好下场。

　　我们应该有战胜特朗普集团的决心、信心和恒心。要巧妙组织世界新反霸统一战线。

　　我判断特朗普可能连日本的八年也坚持不了。中国当年打日本，到了最后阶段，日本突然就投降了。因为世界形势变化的快，影响到中国战场形势。现在的特朗普也一样，世界形势不利于特朗普，他国内的形势也正在发生变化，政治上民主党已经控制了众议院，并正在调查特朗普通俄门，经济上他的牛皮也吹不下去了。现在，中美贸易战进入战略相持，中国如果强力顶住他，他也有可能像当年的日本帝国主义一样突然就倒下。

　　按照毛泽东的思维方法，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我们还是要认真地研究特朗普。中国复兴能否成功的最后关卡，在美国，不能做权宜之计考量，这是新时代的战略命题。是中国战略研究者、中国思想者和军事研究者最大、最紧迫的任务。

　　建议有关单位成立特朗普研究院，社科院如果成立，我就离开应聘研究员。运用大数据系统分析特朗普及其执政团队，及美国各界和美国整体情况，知己知彼。

　　四、站在党和国家政治安全的角度看，毛泽东是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焦点之一，是敌对势力攻击否定共产党领导的突破口。对毛泽东的功过评价要统一到中央的口径上来，决不能允许对毛泽东的恶意否定和任意抹黑。

　　前一个时期，中国网络上充斥着对毛泽东的各种恶毒攻击和肆意抹黑。对那些坚持党的原则、坚定政治信仰和维护国家利益的人，任意冠以毛左的称呼。这是对毛泽东形象的严重损毁，更重要的是，有些人是出于在中国制造颜色革命的重大战略目的。他们的基本套路是打着否定文革的旗号，全面否定毛泽东，进而顺藤摸瓜，否定共产党领导、破坏中国稳定，颠覆中国政府。这种情况必须制止。

　　对于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功过，我们党在1981年作《历史决议》的时候作出过明确的结论。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个问题今天仍然很受关注，还有一些噪音杂音;又由于这个问题事关政治大局，所以，习近平同志在上次毛泽东诞辰座谈会上直面问题，提出了正确评价历史人物的基本原则和科学态度，从理论上讲清道理，统一全党思想。

　　讲话一是从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从一切正义事业发展的历史逻辑的高度，说明人世间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业，越是伟大的成功其过程越是充满艰辛。历史本来就是在曲折中发展的，失败为成功之母。二是毛泽东同志的晚年错误，有其主观因素和个人责任，也有复杂的国内国际的社会历史原因，应该全面、历史、辩证地看待和分析。“在中国这样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先例，犹如攀登一座人迹未至的高山，一切攀登者都要披荆斩棘、开通道路。”我们要注意从这个方面去认识和分析毛泽东同志犯错误的原因，客观公正地、全面正确地认识错误、吸取教训。习近平同志提出评价历史人物应该放在其所处时代和社会的历史条件下去分析，做到“六个不能”，即：不能离开对历史条件、历史过程的全面认识和对历史规律的科学把握，不能忽略历史必然性和历史偶然性的关系;不能把历史顺境中的成功简单归功于个人，也不能把历史逆境中的挫折简单归咎于个人;不能用今天的时代条件、发展水平、认识水平去衡量和要求前人，不能苛求前人干出只有后人才能干出的业绩来。“不能因为他们伟大就把他们像神那样顶礼膜拜，不容许提出并纠正他们的失误和错误”;“也不能因为他们有失误和错误就全盘否定，抹杀他们的历史功绩，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潭”。

　　习近平同志说，一个民族的历史是一个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础。不论发生过什么波折和曲折，不论出现过什么苦难和困难，中华民族5000多年的文明史，中国人民近代以来170多年的斗争史，中国共产党90多年的奋斗史，中华人民共和国60多年的发展史，都是人民书写的历史。这就是说，我们要尊重自己的历史、珍惜自己的历史，着眼未来，把我们的全部历史作为向前发展的宝贵财富。

　　习总书记这个讲话让我很感动。习总书记的讲话宽容、睿智、全面、客观。可以说把一切都说明白了。不能把毛泽东当成宗教的神顶礼膜拜，哪还有什么实事求是?那就违反毛泽东思想了。更不能全盘否定，那还有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吗?人不能活在历史中，更不能活在虚无中。历史不能割断，历史也在不断发展。对毛泽东善意的争论我们可以耐心的化解，要统一到中央的权威评价下，以达到团结一致向前看的目的。但对于蓄意恶毒的攻击，则必须予以坚决打击和制止。因为那不是教育科研解决的问题。那是不同性质的矛盾。

　　在中国前进的道路上，始终高悬着两面镜子：一面是晚清的解体，一面是苏联解体，都是在百年内发生的。前者先是闭关锁国，后来则是开放过度，对西方文化入侵不设防，先是基督教引发太平天国，后是三权分立的政治思潮催生革命党。虽然这些反清运动都有正面意义，但借助西方文化的力量也是不争的事实。晚清的另一大失误是不知道运用和管理新媒体，把舆论阵地拱手让给自己的反对派。清朝使用的是圣旨和奏折在官员内部沟通信息，官府和百姓之间则是布告。而反对派则主要用大众媒体报纸。在舆论方面完全处于劣势，结果失去了政权。

　　苏联则是自我否定，对西方的经济和文化进攻完全忽视甚至迎合，最后在美国和西方的帮助下完成自我埋葬。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时间是证明伟人的有力证词。正是因为毛泽东时代有效的文化战略的积极防御，使中国在世界性的颠覆共产主义浪潮中没有翻船，而东欧和苏联则无一幸免。

　　随着纠正毛泽东同志晚年错误过程的展开，西方似乎看到赫鲁晓夫否定斯大林一幕在中国重演，于是操作其第五纵队制造种种煽动性的谣言，试图诱导、误导中国全盘否定毛泽东。但是邓小平同志明确指出：“毛泽东思想这个旗帜丢不得。丢了这个旗帜，实际上就否定了我们党的光辉历史。”“给毛泽东同志抹黑，也就是给我们党、我们国家抹黑。”“在前一段时间里，对毛泽东同志有些问题的议论讲得太重了，应该改过来。这样比较合乎实际，对我们整个国家、整个党的形象也比较有利。”“我们不但要把毛主席的像永远挂在天安门前，作为我们国家的象征，要把毛主席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缔造者来纪念，而且还要坚持毛泽东思想。我们不会像赫鲁晓夫对待斯大林那样对待毛主席。”

　　不仅不能否定毛主席，更不能否定我们自己的历史。

　　我去年去了耶路撒冷，在那里久久沉思——以色列为什么能在失散千年后还能复国?它神话自己的信仰，又信仰自己的神话!它绝不否定自己的历史啊!

　　我们要想在千年之后永存于世，应该怎么办?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抵御西方文化战略进攻，始终是毛泽东最为关注的核心问题。一直到晚年，还“凭栏卧听潇潇雨，故国人民有所思”。针对美国已经“政治挂帅”以及苏联事实上已经鬼魂附体的战略现实，毛泽东石破天惊地提出三个世界划分的理论，把广大第三世界团结在中国周围，同时，中国舆论战线全面开动，反击西方和平演变，揭露苏社变质。一些学者将毛泽东的这种文化反击战略，肤浅地理解为搞政治运动，其实是对当时的历史背景无知的表现。1965年，叶剑英写了一首诗：“忧患元元忆逝翁，红旗飘渺没遥空。昏鸦三匝迷枯树，回雁兼程溯旧踪。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毛泽东高度欣赏这首诗，亲笔将《望远》该为《远望》，并推荐到《光明日报》发表。那时的毛泽东和老一代革命家们已经看到了苏联“昏鸦三匝迷枯树”的政治迷茫和日后不详的后果。

　　毛泽东曾指出，赫鲁晓夫之所以对斯大林进行妖魔化，一个主要原因是斯大林对西方十分强硬，而赫鲁晓夫集团则幻想能够与西方和平共处，与资本主义取长补短搞和平竞赛，最后完成和平过渡。这当然是极其幼稚的战略。可以说，赫鲁晓夫妖魔化斯大林，其实正是美国一手诱导的结果，然而赫鲁晓夫放弃斯大林路线后，美国并未放弃对苏联的打压和遏制。苏联解体后，美国对俄罗斯的打压更加变本加厉。

　　可以说，经过近七十年的建设，美国要想从军事上战胜中国完全不可能。目前以及很长一个时期，唯一能够威胁我党政权安全，唯一能够毁灭中国的战争样式，就是以网络为平台的信息思想战。未来我们维护政治安全，比维护军事安全国防安全更紧迫更重大。

　　此时，捍卫毛泽东的个人形象，就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作为民族英雄，作为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毛泽东的形象是党和国家政治和安全利益的一部分。作为国家的象征，毛泽东像挂在天安门。毛泽东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魂，还在解放军的军歌里。中国军队要向维护领土、领海、领空安全一样，维护领袖。

　　开始的时候，我说毛泽东是非常人之人，也是非常神之“神”。我是个老党员，无神论者。我说的这个神，稍有点文化常识的，都知道我不是指宗教意义上神。我只是借用一个意象。我们经常说，革命事业是神圣的，延安是革命圣地，毛主席用兵真如神，都是一个比喻，毛泽东同志也说过人民是共产党的上帝。都是借用意象符号，来说明一个通俗的朴素的道理。

　　人类内心世界的启蒙开始于宗教，从那里取用一些理念和意象，容易被人理解。今天在我们的政治词典里依然有很多佛教的用语，觉悟啊，牺牲啊，奉献啊，毛泽东还跟五台山的方丈说共产党和佛教的宗旨相一致，都是普度众生，等。所以，我说的这个神，是类似但又远远超越任何宗教之神的神，是令人神往的那个神，是精神的神。我们那么多的精神，长征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红旗渠精神，都有个“神”在。神不在，鬼就来了。

　　毛泽东活在我们心中，那个活着的毛泽东就是我所说的神。

　　毛泽东诞辰125年，逝世已经42年。但我从来没觉得他走远。

　　今天，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全党、全社会正万众一心，为实现民族复兴砥砺拼搏。此刻，我仿佛看到那个“为中国人民不懈奋斗”了光辉一生的人，就在我们的前头微笑。因为他看到当年追随他的那支队伍，正在他曾经冲锋过的征程上，奋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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