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明论金融危机（3）：美国经济的衰落与中国的历史性机遇

作者：李慎明来源：《理论前沿》2002年1月1日 2017-07-17 1211

李慎明

原编者按：最近，我们这些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的学生在整理学习中国社科院原副院长李慎明老师关于资本主义金融危机的文章时，颇有一些感触。1999年至今的近20年间，李慎明老师对美国和国际金融危机多有著述和预言，有的预言已经应验，有的预言正经受实践检验。李慎明老师关于金融危机的分析主要借助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这也最好地回应了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观点，也显示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强大生命力。为此，思想火炬微信公众号独家推出“李慎明论金融危机”系列研究成果，以飨读者。部分文章我们将摘其要点置前，有的会另拟标题，同时全文附后。

一、历史性机遇

国际恐怖主义是当代世界上国家、民族、阶级、宗教间各种尖锐复杂矛盾的反映，是国际政治斗争的一种特殊形式。“9.11”事件，表现形式是恐怖主义，但其本质可能是对美国这几年大搞单边主义的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的报复。而其根源在经济。从广义上讲，美国著名金融家乔治·索罗斯已经预言到“9.11事件”的出现。他在2000年出版《开放社会：改革全球资本主义》的导言中说：“我认为现在美国的单边主义姿态已经严重威胁到世界的和平和繁荣”，“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已经造就了一个非常不公正的世界，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是很危险的，因为一个不能为失败者提供任何希望和援助的体系，很容易被绝望的行动所破坏。”

苏东剧变，加上我们这个唯一的社会主义大国的正确应对，全球东西矛盾明显缓和。但随着高新科技和国际金融垄断的发展，南北矛盾明显加剧。先看高新科技：以信息技术为先导的新科技革命迅猛发展，使资本所雇佣的人数愈来愈少，而产品价格和质量却愈具竞争力，因而产品的市场便愈具全球性。再看国际金融：信息技术革命，使国际资本流动速度以几何级数加快。现在世界金融市场上每个交易日的交易总额高达3万亿美元，其中98%以上与商品贸易无关。到1998年底，在世界范围内流动的金融衍生品总额已超过200万亿美元，这相当于全球年生产总值的6.6倍多。国际资本可以脱离实体经济，在瞬间掠夺别人大量财富，实现自己价值的成倍增长。这充分反映了当代资本主义的腐朽性。英国著名学者苏珊·斯特兰奇的遗作《疯狂的金钱》对此作了深刻的揭示。她指出：不断全球化的国际金融将是国际政治学和经济学的首要问题，因为金融已经成了改变我们生活的关键性力量，在某种意义上讲，未来不是信息时代而是金融时代；“货币主义”政策的最终结果可以轻易地完全走向其意识形态的对立面。产品市场的全球化和国际金融的高度垄断，这吮吸穷国、穷人的“双管齐下”，使得在全球化时代里，穷国、穷人愈来愈穷，富国、富人愈来愈富。富裕国家和贫困国家的收入差距1990年为60：1，1997年达到74：1。美、英等发达西方国家国内的贫富差距也在拉大。马克思曾明确指出，蒸汽机、电力和自动纺织机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而言，是比布朗基等公民更危险万分的革命家。产品市场的全球化和国际金融的高度垄断，均是以信息技术为先导的新科技革命为基础的。以信息技术为先导的新科技革命，既极大地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力的迅猛发展，又是当代对资本主义社会而言的更危险万分的革命家。全球范围内造成的穷国、穷人愈来愈穷，富国、富人愈来愈富这一经济根源，必然带来有关国家、民族、种族、政治派别、宗教势力甚至以恐怖面貌出现的跨国集团在全球范围内采用各种形式的抗争。近几年突起的“反全球化”现象和“9.11事件”，均是这种抗争的不同表现形式。可以预见，随着南北矛盾日益加剧，这种抗争必然表现得更为充分。

美国所谓的“新经济”，没有也不可能消弥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没有也不可能摆脱生产力无限发展和消费市场需求相对不足、生产相对过剩的经济危机周期。仅举两个例证：一是在过去4年中，美国共约900亿美元投资于光缆建设，目前已生产的光缆可绕地球1500多圈，共约3900万英里，而实际使用率仅有2.6%左右。二是美国密西根大学商学院公布的2001年二季度美国消费者满意度指数表明，电脑产业计分下跌4. 1%，创下自1998年以来的最低纪录。人们首先要消费的是吃穿住行，其次才能顾及其它，这也是亘古不变的“铁的必然性”。

“9.11事件”对美国乃至世界经济、世界格局的影响将会是非常深远的。

美国正在经受着自上个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为严重的全面的危机。美国要摆脱目前这一全面的严重危机，必然求助于国际社会。

50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20多年来，社会主义中国正在崛起。无论是打击国际恐怖势力还是挽救其已显现颓势的经济大势，美国都迫切需要中国的配合。

美国的军事打击势在必行，但问题是，这场新的“十字军东征”若规模过大，时间较长，则必将强烈地激化美国与伊斯兰国家和民族甚至与国际社会的矛盾，并会加重美国的经济衰退。届时，美将更加有求于我。

几百年来，帝国主义列强在我周边虎视鹰瞵，随时准备对我撕食。若美较长时期有求于我，这便为我纵横捭阖，连横合纵提供了一个十分难得的重大的历史性机遇。

二、需要探讨明确的几个问题

一是美国目前各种金融机构所拥有的金融衍生品总金额在45万亿美元之多。

二是美国股市，总体上可能会继续下滑或长期低迷。仅“9.11事件”后的5个交易日，美股市损失就高达1.38万亿美元。自2000年3月以来，美国股市就损失7万多亿美元。

三是自1994年以来，美国贸易逆差逐年升高，1999年达3000多亿美元，2000年达4000多亿美元。

四是美国共有7万多亿美元的内外债。1985年，美国结束长达70年国际净债权国的历史，成为净债务国，现国际净债务达2万多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债务国。

五是美元是国际货币，国际社会对美元信心动摇后，就会大量抛售美元。

六是美国社会普遍是借贷消费美国家庭现在的全部债务几乎占全部可供支配的年收入的98 %，1999年第二季度储蓄率约为国内生产总值的一5.5%。

七是企业效益下降。税后利润从2000年第四季度起连续下降；企业债务进一步增加;资产负债率过高；2000年第四季度，全国企业固定资本投资降到零点以下，2001年第一季度，这一投资又下降了11.5%。

八是美国财政预算盈余水份大。美国1998年财政盈余500亿美元，但实际是运用了1450亿美元的社会保障部门的资金。这笔钱本是70年代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人在退休后作养老保险金用的，却被用来冲销其1998年的财政赤字。

九是到2010年前后，战后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一代美国人将陆续退休，他们将成为较庞大的纯消费群体，而其养老金被政府挪用能否归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十是“9.11事件”对美国的冲击可能将是全面的：除股市外，美元和长期国债的信任危机，银行、保险业的大量呆坏帐，高科技、民航、旅游等一批企业的停产倒闭，相当数量人员的失业，民众的消费信心和价值观念体系根本性动摇等现象都会同时或接踵出现。

美国经济现在无疑己进入衰退。其衰退也不是很短时间可以复苏的。9月20日，布什在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上发表的讲话中说：“我希望在今后的几个月乃至几年之内，生活能差不多恢复正常。”这可能也符合对美国经济恢复的判断。美国经济究竟会不会爆发20世纪30年代那样的危机，目前仍不能肯定，仍需认真冷静观察，但也绝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2.关于美国基本战略目标会不会改变的问题。美国的基本战略目标从来就是要“领导世界”、称霸全球。对于这一点，美国历届领导人毫不掩饰。“9.11事件”对美国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但冲击到底有多大，事情仍在演进中，也有许多变数。这是其一。

其二，即使美国从此开始步上衰落之路，其衰落过程也将是一个较长的历史时期，在这个过程中，在经济、政治、军事、科技等诸方面，世界各国无人与其比肩。

其三，强弱、兴衰是一个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博弈过程，同样的客观条件下，主观应对往往起决定性的作用。美苏对峙中，美国也曾数度岌岌可危，但美对苏获胜后，却赢得10年以上经济持续增长，赢得全球霸主地位。我们也决不能低估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尤其是美国的自我调节能力，决不能低估美国与其它西方强国之间协调和协作一致应付各种挑战进而转危为安的能力。美这次能否走出危机，十分重要的是看其在打击阿富汗时，能否争得世界各大国、阿富汗周边国家和联合国的支持、配合。

其四，任何帝国的衰落均不是心甘情愿的，都不是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9.11事件”后，美国肯定要从整体上反思自己的国际战略，并会据此作出局部调整。其对我“西化”、“分化”的步骤，策略也会作些改变。但其把正在崛起的中国作为它称霸全球的最大障碍，并最终“西化”、“分化”我的战略目标不会改变。在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眼里，“西化”、“分化”中国之后，它们才可能永登霸主之宝座。

3.关于美国经济衰落对我是有利还是不利的问题。有种说法，“我借100万，银行是大爷；我借100亿，大爷就是我。”美国通过金融霸权，吸引、侵占了全球许多资金。1985年，美结束长达70年国际净债权国的历史，成为国际净债务国。现在，美国国际净债务为2万亿美元左右。世界上主要大国在美都有投资，或储有美元或持有美长期国债，所以都担心美经济衰退或美元汇率猛跌。“9.11事件”后，日本、欧盟欣然出资，托救急剧下挫的美国股市就是例证。我国对美国的外贸依存度高达40%强，我国也持有大量美国国债。从眼前和局部看，美国经济衰退肯定对我不利。但从长远和根本上看，美经济衰退对我来说，利，远远大于弊：美国经济的衰退，有利于建立公正合理的世界经济政治新秩序；有利于推进世界的多极化与世界和平和共同发展；有利于我吸引人才、高新技术和资金；有利于我祖国统一大业的早日顺利实现；有利于我中华民族的振兴和壮大。

4.关于既要韬光养晦又要有所作为的问题。苏东剧变前后，邓小平同志先后提出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的十分重要的外交战略思想。这充分体现了邓小平深遂的政治智能和恢宏的深谋远虑。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是辩证的统一。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此精髓运用得炉火纯青，在国际上为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进一步赢得了机遇与空间。

有些同志对贯彻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的方针有误解：有的只记得有所作为，主张扛起反对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的大旗，集合第三世界国家与美国对着干；也有的只记着韬光养晦，认为韬光养晦就是对国际事务不管不问，一心一意埋头做好国内事即可。这两种思想均不正确。决不当头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所决定的。同时，我们也决没有与美国全面对抗的实力。我们决不能走苏联大搞大党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最终易旗解体的老路。从一定意义上讲，韬光养晦是大智能，大气魄。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勇于坚持。与此同时，我们要一如既往地支持世界各国和各国人民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正确处理与西方各个强国和世界上各个大国的关系，充分利用西方强国之间的矛盾，坚决维护我国领土完整和国家权益，为我国国内经济建设创造一个良好的国际和周边安全环境。“9.11事件”后，世界格局和国际形势将更加错综复杂，前景难料，这就更加需要我们把握处理好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的方针。

全文如下：

紧紧抓住历史性机遇尽快发展壮大自己

李慎明

世贸大厦，美国金融中心，美国乃至世界经济的标志性建筑。五角大楼，美国国防部所在地，美国乃至世界军事霸权的标志性建筑。“9.11事件”也是具有十分重大而又深刻历史意义的标志性事件，“9.11事件”将给21世纪初的世界格局和国际形势带来一系列新的深刻变化的契机，同时也为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宏伟事业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性机遇。

一、历史性机遇

“9.11事件”对美国乃至世界经济、世界格局的影响将会是非常深远的。

美国正在经受着自上个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为严重的全面的危机。美国要摆脱目前这一全面的严重危机，必然求助于国际社会。

50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20多年来，社会主义中国正在崛起。无论是打击国际恐怖势力还是挽救其已显现颓势的经济大势，美国都迫切需要中国的配合。

二、需要探讨明确的几个问题

1.关于美国经济会不会出现严重危机的问题。美国经济发展前景如何，与世界经济发展和世界政治格局、国际形势的演进关系极大。对此如何认识，见仁见智，各方分歧极大。苏东剧变后，美国经济繁荣10年之久，其根本缘由在其金融的国际垄断。截止到2000年，美国股市共筹资18万亿美元，发行长期国债6万多亿美元，再加上2/3的美元在境外流通等，目前美国实际上利用着全世界净储蓄总额的72%，利用如此巨额资金，是其经济霸权、政治霸权、科技霸权、文化霸权、军事霸权的基础。但美国现在潜伏着严重的金融危机。一是美国目前各种金融机构所拥有的金融衍生品总金额在45万亿美元之多。二是美国股市，总体上可能会继续下滑或长期低迷。仅“9.11事件”后的5个交易日，美股市损失就高达1.38万亿美元。自2000年3月以来，美国股市就损失7万多亿美元。三是自1994年以来，美国贸易逆差逐年升高，1999年达3000多亿美元，2000年达4000多亿美元。四是美国共有7万多亿美元的内外债。1985年，美国结束长达70年国际净债权国的历史，成为净债务国，现国际净债务达2万多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债务国。五是美元是国际货币，国际社会对美元信心动摇后，就会大量抛售美元。六是美国社会普遍是借贷消费美国家庭现在的全部债务几乎占全部可供支配的年收入的98 %，1999年第二季度储蓄率约为国内生产总值的一5.5%。七是企业效益下降。税后利润从2000年第四季度起连续下降；企业债务进一步增加;资产负债率过高；2000年第四季度，全国企业固定资本投资降到零点以下，2001年第一季度，这一投资又下降了11.5%。八是美国财政预算盈余水份大。美国1998年财政盈余500亿美元，但实际是运用了1450亿美元的社会保障部门的资金。这笔钱本是70年代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人在退休后作养老保险金用的，却被用来冲销其1998年的财政赤字。九是到2010年前后，战后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一代美国人将陆续退休，他们将成为较庞大的纯消费群体，而其养老金被政府挪用能否归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十是“9.11事件”对美国的冲击可能将是全面的：除股市外，美元和长期国债的信任危机，银行、保险业的大量呆坏帐，高科技、民航、旅游等一批企业的停产倒闭，相当数量人员的失业，民众的消费信心和价值观念体系根本性动摇等现象都会同时或接踵出现。

2.关于美国基本战略目标会不会改变的问题。美国的基本战略目标从来就是要“领导世界”、称霸全球。对于这一点，美国历届领导人毫不掩饰。“9.11事件”对美国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但冲击到底有多大，事情仍在演进中，也有许多变数。这是其一。其二，即使美国从此开始步上衰落之路，其衰落过程也将是一个较长的历史时期，在这个过程中，在经济、政治、军事、科技等诸方面，世界各国无人与其比肩。其三，强弱、兴衰是一个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博弈过程，同样的客观条件下，主观应对往往起决定性的作用。美苏对峙中，美国也曾数度岌岌可危，但美对苏获胜后，却赢得10年以上经济持续增长，赢得全球霸主地位。我们也决不能低估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尤其是美国的自我调节能力，决不能低估美国与其它西方强国之间协调和协作一致应付各种挑战进而转危为安的能力。美这次能否走出危机，十分重要的是看其在打击阿富汗时，能否争得世界各大国、阿富汗周边国家和联合国的支持、配合。其四，任何帝国的衰落均不是心甘情愿的，都不是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9.11事件”后，美国肯定要从整体上反思自己的国际战略，并会据此作出局部调整。其对我“西化”、“分化”的步骤，策略也会作些改变。但其把正在崛起的中国作为它称霸全球的最大障碍，并最终“西化”、“分化”我的战略目标不会改变。在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眼里，“西化”、“分化”中国之后，它们才可能永登霸主之宝座。

三、冷静观察，抓往机遇，尽快发展壮大自己

“9.11事件”又给21世纪初的世界格局和国际形势增添了许多变数。如何审时度势，精心谋划，抓住其中难得的历史机遇，应对可能的复杂挑战，则成为国家和民族发展壮大的关键。

1.正确应对“9.11事件”后国际上可能出现的各种风浪。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运筹帷幢，在“9.11事件”后，及时采取各种恰当举措，既展示了我国的大国风范，又为我国外交赢得诸多主动权。

“9.11事件”所触发的国际各种矛盾才刚刚显现，并正在撞击、演进。在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国际风浪中，我应结合不断发展变化的实际情况，把原则的坚定性与策略的灵活性有机地结合起来，实施灵活正确的战略指导，针对不同情况、不同国家，采取不同对策既要坚持斗争，伸张正义，又要刚柔相济，做到有理、有利、有节；既要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显示我国的国际地位，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又要避免把不必要的矛盾引到自己身上。既要坚决反对国际上一切恐怖主义势力的恐怖活动，坚决支持尽快完善国际反恐怖主义合作的各种机制，在任何情况下都坚决反对滥杀无辜；又要坚决维护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特别强调各国独立自主地解决本国的恐怖势力和恐怖活动，坚决反对以反恐怖之名，行干涉别国内政之实。要抓住美在当前有求于我的契机，争取做好美各方人士工作，牵制其当局不要在战争道路上走的太远；在反对“台独”、“藏独”、新疆民族分裂主义分子和“法轮功”等诸方面向美“要价”，力求减少甚至使美放弃对上述势力的支持。要紧紧抓住美有求于我的战略机遇，为努力提升中美关系长期正常化的战略关系作精心筹划。与此同时，我们还要看到，这次“9.11事件”，对一心要“领导世界”的美国来说，既是严峻的挑战，同时也是难得的机遇。长期以来，美一直梦寐以求插手中亚，并长期驻军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讲，“9.11事件”对美插手中亚是“天赐良机”。我们要高度警惕并坚决防止美军侵占阿富汗并使之长期化、合法化，并尽可能利用各种矛盾，处理好与俄罗斯、印度、欧盟和我国周边有关国家甚至日本的关系，防止形成美对我战略大后方——大西北的现实威胁。同时，还要处理好对伊斯兰国家和民族的关系，绝不伤害穆斯林群众的感情。我国与伊斯兰国家和民族历来有着友好的优良传统，进一步处理好共有10亿人口之多的伊斯兰国家和民族的关系，对国内民族团结和宗教问题，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这也是我进一步增进国内各民族团结，处理好宗教问题的重要契机。

2.正确处理改革与稳定的关。邓小平和江泽民同志多次强调，稳定压倒一切。在国际风云急剧变幻的今天，国内社会政治稳定，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紧密团结则显得愈加重要。必须坚定不移地积极稳妥地推进我国的各项改革事业，只有深化改革，实现理论、体制和科技创新，才能加快发展自己，在新的更高层次上实现稳定。同时，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和历史条件下，必须强调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没有一个稳定的社会政治环境，改革和发展便失去了前提条件和基础，改革和发展也就无从谈起。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和历史条件下，改革和建设的速度要服从和服务于社会政治稳定。凡是有利于稳定的举措则尽可能早些出台，不利于稳定的举措则应缓些出台。当前，解决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和农民增收问题，应进一步提到国家十分重要的位置上来。只有国内社会政治稳定，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紧密团结，才能有助于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对外开放，迎接国际上各种风浪的考验。

3.坚定不移地扩大对外开放。我国经济一枝独。秀要趁西方强国和世界经济已显衰退之机，乘我加入WTO之势，紧紧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坚决地采取各种积极措施，在国际市场上吸引人才、技术和必要的资金，积极发展我国教育和高新科技事业，积极培育、发展和壮大我国在国际上具有很强竞争力的民族产业、企业和产品。我国现已有一定的高新科技，又有较低的劳动力价格，这是我国对于西方强国和其它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因此，要充分发挥这一优势，通过推动进出口带动国民收入的提高，从而扩大内需，进而形成进出口与内需相互促进，国民经济实现持续、高速、健康发展的良性循环。但同时也应高度警惕大量短期资金进入对我进行袭击。

4.加快实施开发大西北战略这对国家长期稳定发展，对加强民族团结，对正确处理宗教事务，对西北漫长而复杂的周边安全环境十分重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东部投资环境愈来愈好，今后应主要依靠地方政府、民间和外商投资。大西北则应主要依靠国家发行长期债券，由国家投资。大西北开发需要人力，可采用户籍放开，吸引内地移民；当地驻军、武警从中部相对落后地域征兵，服役期满后即补助就地安置等办法解决大西北的社会政治稳定是开发大西北的前提。要紧紧依靠当地广大各族干部群众，坚决反对和打击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各种恐怖主义。

5.积极发展军工产业。近几年，世界各主要大国军费开支均有大幅度的增长。2001年，美国增长9%，达3165亿美元，俄罗斯增长42%，印度增长14%，德国增长3.2%，英国增长1.9%。一些国家的军费开支已超过冷战时期的水平。美国工业企业的30%多在不同程度上均与军火生产有关，军工生产占全部工业生产的20%，全国40%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在从事与军事有关的活动。当今世界的主题无疑仍然是和平与发展，但21世纪前二、三十年甚至上半个世纪，我们这个地球有可能极不平静。投资军工和与军工有关产业，狭义讲，不属军费开支。我较大幅度投资军工，重振军工，至少有四个好处：一是扩大内需，安置就业人口，刺激经济增长；二是科技强军，增强我国国防实力；三是军工技术往往是军民两用，这可有力地推进我国科技事业的整体发展；四是使军工产品成为我国出口创汇的重要支柱。可以预计，在当今和今后相当一段时期，军工产品有着广阔的国际市场；在当今世界格局和国际形势下，积极而又适度地发展军工产业，着实很有必要。

（原文刊登于2002年1月1日《理论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