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批评资本就是否定人性吗？

有人转来据说是某专家的留言，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对资本的歧视，本质是对人性的否定；对资本的排斥，是对人性的排斥；对资本的打压，本质是虚伪的。”

从这段感慨中，还是揭示出该专家观念中所存在的一些问题。

该专家称目前存在所谓的“对资本的歧视”，这一说法是根本不成立的。在当今社会里，有对资本歧视的吗？从多年来网上的舆论来看，有人对资本无序化扩张感到不满，有人对资本无序化扩张感到担忧，但是，就是没有对资本歧视的。被歧视者，往往在社会中地位处在较低的位置。被歧视者，往往有一些重大的且经常被人耻笑的缺陷。上述这些会被歧视的因素，资本是都不具备的。因此，所谓的“对资本的歧视”，本身就是一种无稽之谈，是莫须有的存在。

既然都不存在所谓的“对资本的歧视”，那么该专家为什么会提出“对资本的歧视，本质是对人性的否定”一说呢？或许是因为按照常理，如果说XX是受到了歧视，就会引起人们的同情吧。所以，该专家宁可编造出“资本受歧视”的假象，来为他下面的推理建立起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出发点。然而，专家说的所谓人性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自人类社会步入阶级社会以来，从来就不存在所谓抽象的、一般的、普遍的人性。人性都是具体的，是受到阶级性所制约的。马克思说过这样一类的话，资本家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资本家的人格，是隶属于资本的。该专家所谓的“人性”，其实与资本的人格化——即资本家应该是有着密切联系的。资本有什么样的本性，作为资本人格化的资本家就会有什么样的本性。资本的本性就是利润至上。所以在资本家的人性中，也有对利润的追逐高于一切的特质。所谓“在商言商”，就是一种逐利的宣示。

而作为资本的人格化——资本家，其本性（即该专家口中与资本紧密绑定的“人性”），并不能代表社会上所有人的人性，进而更不能代表中国最广大的劳动人民的人性。因此，“对资本的歧视，本质是对人性的否定”，这个命题在对“人性”不加任何前提和条件的情况下，本身是不能成立的。退一万步讲，即使是存在“对资本的歧视”，那么否定的也是与资本绑定的“人性”，这种附着在资本人格化（即资本家）身上的“人性”，是自私自利的、只知追逐利润的、“一切向钱看”的不好的“人性”。这种“人性”，不该否定吗？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马克思说，资本主义最终要走向灭亡，而资本自然也是要最终走向自己的终点。到了那个时候，资本就肯定是要完全地被否定了的。那么那时世界上还会存在所谓与资本绑定的“人性”吗？因为如果有与资本绑定的“人性”的话，这种“人性”也会跟随着资本被否定而被否定的。

同理，“对资本的排斥，是对人性的排斥”也是站不住脚的。虽然目前仍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并没有排斥资本，但这并不能否认，这么些年资本为了逐利确实做了不少不地道的事。对于资本所做的这些不地道的事，难道不可以批评吗？难道不可以揭露吗？难道说，因为现在允许资本的存在，那么我们对资本所做的全部事情都要不加分析地认可和接受吗？显然不是！中央不仅已经开始限制资本的无序化扩张，而且最近还规定，在某些领域里，就是不允许资本进入。这是不是在某些领域对资本的排斥？这样的排斥有问题吗？不应该吗？

这位专家把与资本绑定的“人性”等同于所有人的人性，这本身就是故意在混淆概念。中国目前确实还是需要资本，这是中国的现实，但是我们都知道，中央提出的是“两个毫不动摇”，在“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的前面还有一句是，“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大家可以注意一下，对于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这两个必须毫不动摇后面的表述用语是有区别的。对非公有制经济中有一个“引导”。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对于非公有制经济，即包括私人资本在内，需要一种明确无误的引导。引导的意思是，有的路可以走，而有的路不可以走。对于资本可以走的路，我们能够说，This way, please。而对于不允许资本走的路，我们就应该说，That’s no way。这就是引导。虽然说，非公有制经济与资本在概念上并不完全等同，但二者之间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非公有制经济中最主要的成分就是资本。

这位专家还说，“对资本的打压，本质是虚伪的”。我不知道，前面提到的所谓“引导”，那种“That’s no way”在这位专家看来，算不算是打压？严格地说，这里使用打压的说法，是不准确的，也是不严谨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来看，鼓励、支持资本的有序化发展的同时，还要引导，这种引导不是某些人口中的歧视，也不是打压，更不是虚伪的，而是防止资本无序化扩张所必要的。

近十多年来，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的住房需求和利益，中央对房地产业进行了严格的管控，这能说是打压吗？显然不是！中央说，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很多资本却疯了似地拥挤着去炒房，中央出台政策来限制这股邪风，这能算是对房地产资本的打压吗？显然不是！因为这部分资本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是对中国经济健康发展的严重干扰。我们的宏观调控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有的资本势力多年来一直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违法行为，有的甚至触动了刑法。在扫黑除恶的过程中，有多少黑恶势力不都是在资本支持和掩护之下，作恶多端吗？不知道在这位专家看来，扫黑除恶是不是就是对资本的打压？如果这位专家是这样看问题的，那么在他的头脑里，已经没有任何是非曲直的观念了。

今天，不少群众对于资本的无序化扩张是不满的，是很有意见的。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要健康地走下去，发展下去，人民群众的这种正当的要求是不能够忽视的。因为资本的无序化扩张和某些资本势力的胡作非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严重地影响了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健康发展，这些问题不解决，中国的发展以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然受到严重干扰。正是看到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中央才开始着手要限制资本的无序化扩张。

（本文发布时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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