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代号“902”

在中国共产党秘密战线的工作者中, 有许多传奇的特工,他们潜伏在敌人内部,以机智和胆魄与敌人周旋,在保全自身的同时打击敌人,获取机密情报。他们被称为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今天我们要讲述的故事就是一名我党秘密工作者, 他受中共中央委派,卧底在国民党军东北司令部高层,被“特工王”李克农亲自授予 “902”的秘密代号。在解放战争中,“902” 拟出一道假命令,直接导致国民党13军89师和54师162团被全歼,使得杜聿明不得不放弃在东北的“南攻北守,先南后北”战略,从全面进攻转入全面防守,而东北民主联军则一举扭转了在南满地区的不利战局。这位秘密代号“902”的传奇特工,真实姓名叫“赵炜”,中国近代特工史上“十大金刚”之一。

从佩戴“中正剑”黄埔高材生到中共卧底情报员

1919年,赵炜出生在河北省文安县。1939年,20岁的赵炜进入黄埔军校桂林分校学习。在校期间,他系统地学习并掌握了射击、土木工程、测绘、战略战术、步兵操典等多项军事技能。因为成绩突出, 赵炜曾受到蒋介石的亲自接见,蒋介石还赠送给赵炜一把刻有“不成功,便成仁”字样的中正剑。为了拉拢这些有才干的黄埔生将来为自己效力,蒋介石打出“亲情牌”,他对赵炜等同学说:“你们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姊妹就是我的兄弟姊妹”。以此拉近与黄埔生的距离。

从黄埔军校毕业后,赵炜以少尉见习官的身份,被分到第五战区第31集团军下属的13军独立团机枪连,训练新兵。由于训练成绩冠压全军,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召见了赵炜,并对他印象深刻。见习期满后,赵炜升任中尉排长。

在同行看来,在国民党军界一帆风顺、仕途不可限量的赵炜应该得意洋洋、 心满意足了,谁都不会想到,心怀家国天下的赵炜其实对此并不在意。由于一直没机会前往抗日前线为国效命,赵炜忧心忡忡,大志未酬。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放弃眼前的一切,脱离13军,去陕西投奔曾在桂林分校担任学生总队总队长的老上级, 在那里寻找上前线杀敌的抱负。可是这一想法并没有实现,赵炜只得回到第五司令长官部,找在第五司令长官部担任参谋的同学、好友朱建国帮忙。

当时虽属国共合作时期,但国民党暗地里实行“防共、限共、溶共、反共”的方针,一刻也没有放弃对共产党的压制。朱建国负责的参谋处绥靖组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共产党的机构,他们在搜捕中缴获了如《大众哲学》、《论联合政府》等许多共产党印制的宣传册子和书籍。赵炜闲来无事,便会悄悄阅读这些书籍和文字。朱建国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了中共的主张,成为我党秘密地下党,他发现好友赵炜对这些书籍感兴趣,就会不时对他加以引导, 希望他能够走上光明的道路。通过阅读, 赵炜了解了许多先进的思想,对中国共产党倡导的革命理论越发地认同并信服,他开始重新考虑报国救民的方法问题。

抗日战争结束后,赵炜被调往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部担任少校参谋。在前往就职途中,赵炜在天津见到了时任国民党第十一战区长官部作战参谋的好友朱建国。朱建国深知赵炜的能力,以及他思想的转变,遂决定发展赵炜为中共情报员,为我党工作。1946年3月,赵炜在北平石驸马大街89号见到了由李克农指派的中共情报部门高级干部王石坚。赵炜起初要求加入共产党,并前往革命圣地延安,脱离国民党军队。但最终被王石坚说服,留在国民党军队内部从事情报工作,发挥更大的作用。

王石坚向赵炜交代了工作内容,并强调做情报工作最重要的是“注意严守秘密”。考虑到赵炜所处位置的重要性,王石坚告诉他一定要和自己的上线保持“单线联系”,不能与其他交通员接触。而且,王石坚反复告诫赵炜:对任何人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家人。此后,王石坚又约见赵炜几次,对他进行情报工作的教育和培训,向他传授秘密潜伏的基本要领和获取、传递情报的方法。王石坚曾指着身上的伤痕对赵炜说:“这些伤疤是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时,被国民党特务逮捕,他们用皮鞭打的、拿烙铁烙的, 革命者要有气节,绝不能出卖同志。”赵炜深受感动,同时也清楚地认识到卧底工作的危险与残酷。

在确定赵炜具备了一名地下特工的能力后,党组织开始交予他秘密任务,为了便于联络,李克农亲自授予赵炜“902” 的代号。从此,在中共地下党组织内部,有了一个极为秘密的情报员,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即便是“902”的代号。

一道假命令改变了东北战局态势

1947年初,北满东北民主联军渡过松花江南下,直击长春、永吉。南满东北民主联军乘国民党军队主力北上增援之际, 向梅河口、海龙、新宾、柳河等主要地点进攻,并包围通化。国民党东北保安副司令、 前敌总指挥郑洞国亲至抚顺营盘指挥所, 星夜调新6军和13军前往救援。

同年3月初,赵炜时任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部机密室的主管少校参谋,负责标示国民党军东北保安司令部参谋长办公室里的东北作战态势图。他每天用蓝色的小旗子标注国民党军团以上的部队,用红色的旗子标注中共军队团以上的部队,在地图上说明中共和国民党军的占领区域。每个月,赵炜还要编订一本国民党军团以上兵力驻地表,包括新1军、新6军、13军、52军、53军,60军、71军、93军等团以上主官的姓名、代号、番号、驻地等信息。驻地表编制完成后,由赵炜负责印发给长官部各处室及国民党空军、兵站总监部及其所属师以上部队。这本驻地表的保密等级是绝密。

一直以来,王石坚都与赵炜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解放战争开始后,为了获取国民党军最新的作战部署,王石坚派中共地下党员袁泽代替自己到沈阳与赵炜接头, 将有关情报带回来。赵炜与袁泽接上头后,立即将他安置在国民党警察都无权进入搜查的东北保安司令部宿舍住下。当夜,他便将国民党军第四次进攻辽东的详细作战计划告知了袁泽。计划的主要内容是:东北保安司令杜聿明拟纠集60军、93军、52军和即将从热河调至新宾的13军共12个师12万余人,在梅河口、三源浦、七道沟、通化、集安、长白山一带,与东北民主联军决战,占领东北民主联军辽东军区临江、靖宇、抚松、长白根据地,以实现其“北守南攻、先南后北”的战略;主力进攻部队是13军的89师与54师;集结地在新宾的三源浦;进攻日期,定在4月初。

为了更直观地展示作战部署,赵炜交给袁泽一张用小纸片画的示意图,这一举动在情报工作中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任何留有痕迹的情报都是涉险的。此外,赵炜还想让袁泽把最新编订的国民党军的兵力配备表带走,但因材料实在太厚、太重, 不方便携带而作罢。受这件事触动,赵炜建议中共地下党组织尽快想办法在沈阳设立对外发送情报的秘密电台,以便传送内容大的情报。一个月后,中共地下党在离赵炜办公地点不远的地方设立了秘密电台。赵炜提供的情报开始通过电台源源不断地发往中共中央情报部门。

国民党第13军接到杜聿明的命令后,从赤峰将89师和54师调至沈阳。为了摸清国民党部队具体的出发时间,赵炜以看望同学为名,在沈阳南站登上第13军司令部的专列。在掌握了第13军的军事安排后,赵炜回到司令部参谋处,立刻着手整理收集到的情报,并思考着如何阻止第13军与其它部队集结。考虑良久后, 赵炜想到了对策:他拿起笔来,以司令部的口吻起草一道给13军命令:“急电,石军长:你军车运至清原后火速急行军至新滨三源浦,迅速进入阵地,进行强攻,占领兰山制高点,不得有误!”赵炜知道,东北民主联军已在兰山脚下布置阵地,而兰山地势险要,三面均为高山,呈凹字形,13军只要进入,势必凶多吉少。假命令拟好后,赵炜按照以往命令发出的程序将它发出,以防日后有人调查此事。

第13军到达清原后,果然按照“命令”急行军,进入兰山阵地。其89师及54师162团随之被我设伏的东北民主联军全歼。这次战斗直接导致国民党军第四次进攻辽东的作战计划的失败,东北战场态势也发生重要转变,杜聿明不得改变“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作战战略,将全面进攻转入全面防守,东北民主联军乘机取得了战斗的主动权。

杜聿明回到司令部后大发雷霆,要求严查作战失利的责任,在得知失利部队的作战方案是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执行的后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如果是司令部发出的命令,那么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于是,杜聿明指示司令部严查是谁下达的命令。由于命令电文上有作战科长、参谋处长、参谋长的签字,程序完全符合行文的程序和规矩,没有任何纰漏,所以查来查去也无法搞清到底是谁发出的命令。万般沮丧的杜聿明最后只好在电文稿上签下“该参应予申斥”几个字,假命令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对这次行动,党组织给予赵炜高度的肯定,尤其是对他从容不迫、机智周全、滴水不漏的情报工作提出了表扬。

5月15日,北满东北民主联军再度渡江南下,发起夏季攻势。8日,东北民主联军攻占怀德。24日,占领四平街外围重要城市。26日,攻入法库。27日,攻入昌图。6月15日,开始以十几万兵力围攻四平。南满东北民主联军也同时出击,继歼灭梅河口国民党军队一个师后,又攻占了重镇本溪。

东北战局发生如此迅速的变化,令蒋介石大为震惊。他亲自飞赴沈阳视察,指示国民党军队放弃一些城镇,收缩兵力, 以图固守。杜聿明与郑洞国等高级幕僚在研究了全盘情况后认为:本溪的东北民主联军对沈阳威胁甚大,应以第53军为主力进攻扫荡,以固沈阳门户,然后集结可能集结的兵力去解四平之围。杜聿明又根据电台侦察的中长路以东电台甚多,判断东北民主联军主力可能在中长路以东的山区,并可能在移动之中。于是,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攻击,指挥右翼兵团向四平街左翼包围攻击前进,击破东北民主联军后,再分头猛进,包围消灭东北民主联军;中央兵团由现地发起进攻,击破当面之敌,迅速追击而歼灭之;左翼兵团协助中央兵团向双山、昌北以北占领阵地之敌右翼包围攻击,击破当面之东北民主联军后,向三江口郑家屯追击前进。

郑洞国奉命指挥53军先攻取了本溪,解除东北民主联军对沈阳的威胁,然后转至铁岭,率新6军、93军、53军及52军一部北上驰援四平街。经过半个月的恶战,国民党军虽然击退东北民主联军主力,解除四平街之围,使其在东北的战局得以暂时缓解,但却付出了被歼10000余人、被俘6000余人、71军副参谋长被击毙的惨重代价。而在整个夏季攻势的50多天中,北满东北民主联军和南满东北民主联军共歼敌8.3万人、收复城镇42座,解放区扩大了16万平方公里,东、西、南、北满解放区连成一片;国民党军则被压缩在中长路、北宁路及沈吉沿线以沈阳为中心的狭长地带的少数据点。

在东北民主联军之所以能够取得实质性的胜利,赵炜出色的情报工作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当时,赵炜担任郑洞国前线指挥所军事参谋,他将四平国民党军71军的城防部署、防御工事以及长春新7军和沈阳新6军增援的兵力部署等重大情报,及时地传送给了中共中央指挥部, 这为我民主联军指挥者制定有效的作战方案提供了重要的依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对面作战的敌人于民主联军来说,没有任何的军事秘密而言。中共中央为此特意来电对赵炜给予了嘉奖。

历经艰险的“胜利大逃亡”

蒋介石对杜聿明在东北战场的表现十分失望。1947年7月,蒋介石以杜聿明旧病复发,需离职去上海就医为由,将他撤职,安排参谋总长陈诚接任。陈诚未到任前,由郑洞国代理司令长官职务。

为了迎接陈诚的到来,郑洞国下令参谋处制订“东北重点防御计划”:调整各个战略要点的兵力部署,划分防御区域。确保长春、吉林、四平、沈阳、抚顺、海城、营口、锦州、葫芦岛、锦西、赤峰等战略要点, 修筑永久性工事,储备粮秣弹药,作长期固守打算。从关内调3个军至东北,以确保北宁路之畅通。增援部队到达锦州后, 为机动兵团,相机增援各战略要点。作为该计划的具体制订者,赵炜通过秘密电台,及时地将情报传递给中共中央。

陈诚来到东北后,接替熊式辉任东北行辕主任,撤销了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 集东北国民党党、政、军大权于一身。他命令赵炜带着计划到北平向蒋介石当面汇报,并向国民党东北空军要了一架专机, 护送赵炜到北平。10月8日上午9时10分,赵炜到达锦州机场。他拿出陈诚的命令,找到空军站长。空军站长看到命令后说:“蒋委员长今天将飞往沈阳,你去北平白跑一趟,不如回去吧。”赵炜回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没有接到上级指示,不能随便回去。麻烦站长找架飞机让我飞到北平去吧。这是陈总长的命令。”站长于是给赵炜安排了一架C-47飞机。飞机到达北平南苑机场后,赵炜没有立即去蒋介石官邸,而是先去中南海北平行辕见老同学纪启仁。谈话间,他问起了朱建国的近况。纪启仁告诉赵炜:“中共在沈阳的电台已被破获,朱建国是地下党,已经被逮捕了。你和他很要好,你要小心一点啊。”赵炜心中一惊,心想:“沈阳的电台被破获,朱建国被捕,我该上哪里去找北平的党组织?北平的党组织有没有遭到破坏?我是否暴露?”他镇定地对纪启仁说: “什么!朱建国是共产党。不可能吧?你和他关系也不错,没人来找你吧。”纪启仁回答:“没人找我。我是一番好意,这种事情沾不得边。”赵炜随即改口说:“谢谢你的关照!”

赵炜离开纪启仁的住处,又去找在北平铁甲列车纵队司令部担任中校参谋主任的同学李保诚。不料,李保诚告诉他一个更加严重的消息:“我开始不相信朱建国是共产党,还想与在北平的同学共同担保,营救他出狱。可是后来知道,事情严重得多,保定绥署除朱建国外,还逮捕了一处处长谢士炎、军法处副处长丁行和情报参谋石淳,还有北平空军司令部情报参谋赵良璋。连孙连仲的中将高参余心清也被捕了。我听说,一共抓了十好几个人。”赵炜听后,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为了与北平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将手中的重要情报传递出去,10月10日, 赵炜搭乘黄包车准备冒险去报子街库资胡同8号去找情报员王啸。来到王啸家门口,赵炜没有立刻敲门,而是装作路过,向里面张望。一个穿皮夹克的人突然冲出来凶喝道:“你干什么的?你找谁?”赵炜一听就知道王啸出事了,就机智地问:“我找刘先生,他是不是住在后院?”对方不耐烦地回答:“这里没有姓刘的。”赵炜又故意问道:“这是库资胡同7号吗?”“快走快走! 这是8号,你找错地方了。”对方挥了挥手。赵炜进一步意识到,王啸多半已经被捕,而之前所有和他联系的人现在都无法联系到了。如果这些人真的被捕了,那么只要有一个人叛变将他供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10月12日,李保诚约了两位要好的同学招待赵炜吃西餐。席间,一位同学又提到破获沈阳电台和朱建国被捕的事: “这个案子闹大了,保密局长郑介民亲自监督逮捕涉及此案人员,听说一共抓了二十多人。连余心清这位挂衔中将的高级参议都给抓了。陈布雷的女儿陈琏、女婿袁永熙也被逮捕了。还听说蒋委员长亲自为两个破获电台、逮捕有功的小特务各发一枚宝鼎勋章, 并各奖现大洋一万元。这两个小特务一个名叫段云鹏, 另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啊!”为表示消息来源的可靠性,那位同学还说:“是军统局的同学亲口对我说的。”

事情至此,是留还是逃?席间的赵炜内心十分纠结。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炜决定相信同志决不会叛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离开工作岗位。于是,他冒险回到了沈阳。为慎重起见,赵炜没有立刻销假上班,也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直接到未婚妻的家中去探听情况。当得知还没有人来找过他时,赵炜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暴露,但有必要进一步印证。于是,他给参谋处作战科打了个电话,岂料,一位自称是新来的卢科长接了电话,电话中他急切地问赵炜:“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上班?” 赵炜立刻意识到不妙。为稳住卢科长,赵炜说:“我刚下飞机,发烧了,现在正在未婚妻家里休息。”赵炜放下电话,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便雇了一辆马车,前往沈阳旧城区。到了旧城区,赵炜给未婚妻家打电话试探。他预想了几种情况:如果是卢科长接电话,说明国民党特务已去抓他; 如果是未婚妻的外婆接电话,但说话不正常,说明有旁人在场;如果外婆说话语气正常,说明国民党特务还没到他未婚妻家里。可接电话的恰恰是卢科长,并一再声称:“参谋长有急事找你,叫我开车来接你。”还追问:“你在哪里?”赵炜随口编了几句谎话,赶紧跑到浑河边,渡过浑河,暂时脱离了特务的追捕。

10月16日,赵炜辗转来到鸡冠山国民党军52军防区,只要过了这里的太子河,就进入了解放区。正当赵炜准备渡河的时候,两个国民党士兵突然举枪对着他大叫:“站住!”赵炜急中生智,喝道:“我是52军军长的随从参谋,前面出现敌情,奉命前去侦察。你们是哪部分的?”两个士兵见赵炜穿着将校呢军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马上恭敬地答道:“我们是地方保安队的。连长看到长官一个人要过河,让我们过来问问。”赵炜又骂道:“大军马上就要前来驻扎,我还要渡河侦察地形。你们连长叫什么?谁叫他命令你们来追我的?” 两个士兵赶紧向赵炜赔不是。赵炜见状, 便吩咐说:“我正准备游泳过河。你们来得正好,去找条船让我过河。”两名士兵赶忙找到一名船夫,并恭送赵炜过河。

赵炜渡过太子河,遇到解放军的游动哨,随即被带到连部。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赵炜被一级一级地转送,一直送到辽南军区总部,最终被证实了身份,从而结束了自己的“胜利大逃亡”。

成功从敌营脱身的赵炜回到党组织中,继续为革命事业贡献力量。但是他的身份始终没有被解密,许多人不知道赵炜传奇的卧底经历,也不知道他为解放战争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直到新中国成立的许多年以后,赵炜的真实身份才被公开, 身边的朋友包括家人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他在国民党内部潜伏的经历,才知道那个代号“902”的秘密特工究竟是谁。

来源：《党史纵横》2015年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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