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任重曾撰文斥责《毛泽东的几次湖北之行》是满篇谎言!
编者按:梅白在《春秋》1988年第1期上公开发表回忆文章《毛泽东的几次湖北之行》(《新华文摘》1988年第5期转载),其中述说了1958年“大跃进”期间,李达因“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口号等问题与毛泽东发生激烈争论。甚至还说,李达指责毛泽东“你脑子发热,达到39℃高烧,下面就会发烧到40℃,41℃,42℃……这样中国人民就要遭大灾大难,你承认不承认?”梅白声称,李达此话一出,毛泽东就坐不住了,而后“举座皆惊!人们也更加由衷地敬佩李达的睿智和胆识”。这样低劣的谎言段子后来广为流传,不仅为民间某些人“津津乐道”,甚至为《李达年谱》这样严肃的学术著作所采信。
其实,早在梅白的文章发表一年后,王任重也在《春秋》1989年第1期就发表了《满篇谎言——评梅白的〈毛泽东的几次湖北之行〉》一文,对梅白所说诸事逐一批驳,关于“毛主席和李达的争论”,王任重说明梅白不在现场,从根本上加以否定。可惜这篇王任重同志的雄文流传面太窄,以至于梅白的谣言如今仍在横行。为了不辜负王任重同志的这番苦心,红色文化网特此全文转载,以飨读者。
看了《春秋》1988年第1期登的《毛泽东的几次湖北之行》,我大吃一惊。想不到梅白竟做出这种说谎骗人的事情。他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想评论。如果他有勇气,就由他自己作出说明吧。
《毛泽东的几次湖北之行》一文,可以说是满篇谎言。例如:
1956年5月31日,毛主席从广州经湖南到达武汉,主要是为了游长江。只参观了几个工厂和长江大桥,听了几个单位的汇报,根本没有召集湖北省委的会议。主席到达南湖机场,只许我一个人去接。在武汉的活动主要是由我和主席商量定的,梅白根本没有参与这些活动。主席不仅没有喊过“小梅”,留他吃饭,也没有和他谈过任何问题,这都是他编造的。
为证明他在说谎,我根据自己的日记,写了《毛主席第一次在武汉游长江》,主席在这次游水之后不久就写了《水调歌头·游泳》这首人们熟知的词。“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宏图,至今仍在鼓舞着我们。
毛主席从1953年初第一次到武汉,直到“文化大革命”我被打倒为止,他到武汉不下数十次,有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从未召开过一次省委全体会议或常委会。他每次来武汉多半是由负责警卫工作的叶子龙同志(后来换了汪东兴)直接给我打电话,只准我个人和公安部门的同志到机场或车站去迎接他,走的时候,临时通知我到他的住所见个面,然后在门口告别,不准我去送他。他一般喜欢找个别人谈话,以便交心谈心。他有时一见我,就问有什么新闻?指工作中有什么新问题、新经验,他根本不愿听四平八稳,面面俱到的汇报。我亲自看到他先后批评过两位省委负责同志,说:“你只罗列材料,没有观点,这是开材料仓库;人的大脑是个加工厂,材料经过加工之后,要得出一种观点,以观点统帅材料,用材料说明问题。”他提倡人们和他谈话,要交心谈心,不要说假话、套话,也不要说他已经知道的事情。
主席在武汉除每次都找我作个别谈话之外,曾找过当时的地委书记赵修同志,单独谈过两三次话,未让我参加。还利用我们开会的机会,找过地委书记们谈话、吃饭,这种场合让我参加。
因为5月份主席找我们省委几位负责人到广州向他汇报了工作,所以到武汉后未再让我们汇报。梅白说的开省委会的事根本没有,是他编造的幻影。我把省委起草的《湖北省十年地方工业发展规划》的草稿送给主席审阅。他看后告诉我:“你们提的指标可能高了,不要紧,在做的过程中再修改也可以”。
陪主席在长江游水的时候,我告诉主席,过去武汉市政府出过布告,禁止人们在长江游泳,因为怕淹死人。主席说:“这样好的游泳场所不利用多可惜!在游泳池那样使小的池子里游水有什么意思,应当号召人们到长江、大河、大湖、大海里去游水,以锻炼人们的勇敢精神、宏伟气魄。”邓小平、彭真、罗瑞卿等同志,都响应主席的号召,学会了在大海里游水。
毛主席和李达的争论。1958年10月的一天,主席让我打电话给李达,请他到东湖客舍甲所见见面。主席和李达谈什么问题,我没有参加,更不会让梅白参加。事后主席告诉我,他对李达说:“你现在写的东西(可能是指《辨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不如过去写的《社会学大纲》有生气了,净是抄书本上老生常谈的东西,没什么创造性,没有自己的新见解。”1959年春节,我去看望李达同志的时候,把主席的意见转告他。他说主席当时和他说过了,主席的意见是对的。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种主观主义的口号,毛主席没有提倡过,湖北省委也没有提信过。关于“口号不可乱提”的文章是我授意梅白写的。我讲过在旧社会民间流行的一句话,“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若解释为,人们的思想往往落后于人们的社会实践,是有道理的。如果反过来说,人们想到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办到,则是错误的了。
1958年我们的头脑发热了,犯了急躁冒进的错误。毛主席在1962年初的七千人大会上作了自我批评,说他对“大跃进”的错误负主要责任,是第一大昏人。我对“大跃进”、“人民公社”的错误,在党内、外作过许多次自我批评,至今犹感内疚。如上所述,梅白写的“我和李达的争论,我是错误的”。这全是一片谎言。
梅白说他带着李达同志去见主席的时候,主席正在和卡斯特罗谈话,这就说谎说到无边无际的地步了。古巴革命是1959年元月取得最后胜利的,怎么卡斯特罗1958年9月到中国来了?据我所知1958年9月金日成主席到过武汉,是我到王家墩机场迎接的。卡斯特罗当时没有来,以后也未到过武汉。梅白说谎说到这种程度不觉得害羞吗?!
“多好的人民啊!我们对不起人民。”这一段只有一点是真的,毛主席曾经在孝感车站停车,找地委、县委、朋兴区委书记、生产大队的官木生、晏桃香在火车上开过一次座谈会,我让梅白参加了。
但第一,时间是1958年11月14日,而不是10月25日。
第二,不是彭真同志打电话给梅白叫他转告给我(从来没有也不会有这种怪事),而是叶子龙同志13日上午打电话给我,说主席从郑州(从11月3日-10日主席在郑州召开了第一次郑州会议,这是纠“左”的开始)到武汉路过孝感停留一下,找地方同志谈谈话,我和谢滋群、梅白以及负责警卫工作的同志,于13日晚上到达孝感地委,和地委书记王家吉、县委书记王振明,对参加座谈会的人员作了安排。
第三,主席召开座谈会是向大家询问情况,并不是让省委汇报工作。梅白说,“任重同志低烧,我代表任重同志向主席汇报可否?”我当时没有发低烧,所以更没有让他代表我汇报的事。
第四,毛主席从来没有说过让湖北一年生产600亿斤粮食,当时我们头脑发烧40℃,也没有提出过年产600亿斤的指标。10月,省委向中央报的估产450亿斤(当然这个数字也是大大浮夸的)。到1959年春,我们省委向中央写报告,检讨了我们的浮夸错误,修改了产量指标(大概是240-250亿斤),主席向全国批转了我们的检讨报告。
第五,我对主席说朋兴乡有一块高产田,亩产万斤稻谷。主席说,“我不相信。”我说是农村工作部长王良来验收的。他说:“验收的也靠不住,除非派解放军站岗放哨,单收单打,才能算数。”主席问晏桃香(女)对“挑灯夜战”的看法。她说她不赞成,夜晚干一晚,白天就没劲了,劳民伤财。主席说:“我今年三月在成都会议上就讲过要劳逸结合,有张有驰。一说搞大跃进了,人们就拼命干,这是不能持久的,还会因过分疲劳使人害病”。
第六,梅白说到黄梅秘密调查过六十个生产队(包括高山、平原、丘陵),在端午节的一个多月,平均每人(少了每天二字)只有四两二钱或四两四钱粮食(当时用的是十六两一斤的旧称),这也是瞎说。我从来没听见梅白提起过这种情况,当时他脑子也是发热的,对“反瞒产”很积极;只有张体学、赵修二人首先提出省委对58年粮食产量估高了。湖北1957年粮食是丰收的,大约是225亿斤,58年总的说也是丰收年。黄冈地区群众的留粮水平,是人均稻谷500斤左右,加上自留地的粮食、蔬菜,吃饱是没问题的(个别吃不饱的人当然会有)。当时我们的主要错误是从外地借用了一个口号:“敞开肚皮吃饭,鼓足干劲干活”,加上大办食堂,吃饭不要钱,有的人在食堂搞吃饭竞赛,这就大大浪费了粮食。到1959年春节之后,挨饿的人多起来了,开始发现饿死人的事情。
第七,晏桃香冲着主席打喷嚏的事,根本没有,主席流泪的事更没有。主席对人民的冲天干劲是高兴的、爱护的,只是反对上边的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不关心群众疾苦。9月主席到湖北来时,我曾经向他请示:我们准备让全省人民好好过个国庆节,每人吃半斤猪肉。主席同意,说:“人民的干劲这么大,这么辛苦,过节吃半斤肉不多”。于是,我们向全省发出了通知。
19日晚主席从孝感到武昌,主持党中央在这里召开的八届六中全会。
1988年12月1日于上海
(《春秋》198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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