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政治形态:“华西现象”的最大谜团

作者:朱卫华 来源:红色文化网 2013-05-02 464
“原生”政治形态:“华西现象”的最大谜团
[ 原创 ] [06-1-27 | 朱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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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西村“典型”了二十多年,但现在才读出一点味儿来。多少年来,媒体那些漂浮在经验层面的政治图解,几乎把华西村塑成了一只政治花瓶,而习惯性地漠视了它刻写在中国“三农”发展深层地带的理论宝藏。其实,华西村就是一部关于中国“三农”发展且具有普世价值的穷人经济学。如果我们的“主流经济学家”少去舍近求远地炒西洋经济理论的剩饭,而屈尊以华西村的政治形态、经济形态、社会形态、文化形态等“华西现象”为切入点扎下去,说不定会搞出一种“共同富裕”的大学问。本文拟先就其“政治形态”一题抛出一砖,以期引玉。

  华西村的政治形态是其发展奇迹中最大的谜团。沿逆时针方向看华西村,或许才能看出点名堂。上点年纪的人走进华西村,常常会朦朦胧胧地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一种原汁原味的社会主义。那里不光是意识形态的“遗风”甚盛,其组织形态及其运作机制从根本上端详,还是“文革”前那段时间的品貌——典型的社会主义农村,对了,现在应该在“农村”前加个“新”字。

  现在的华西村,不说其党务体制的活色生香,不说其政务体制的按部就班,连华西村的老当家吴仁宝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以及他的作风、习惯、操守和觉悟,都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体制中生长着的沉淀。甚至连他走街串户谈心的方式、简朴廉洁律己的本色,都深深地打下了那个令人怀念的时代的烙印。华西村村民也是言必称“党”,言必称“人民”,言必称“社会主义”。且慢用脸谱去对号,他们分明都在一种范式中——那种不曾被异化的政治范式。

  当然,免不了遭到质疑:念这种政治经也能发财?也能搞出现代化?但华西村正是在这种政治范式的浸润中,率先进入了中国“三农”最高级形态,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华西村的政治形态决不是一种僵化的原生态,而正好相反,它表现了一种神奇的活力。这种活力,如果没有一种理性的东西支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延续的。

  不信吗?即使粗略地扫描一下也能发现,在华西村的政治形态中,承载着毛泽东思想中的“为人民服务”,承载着邓小平理论中的“实事求是”,承载着“三个代表”中的“最广大人民群利益”,承载着科学发展观中的“以人为本”——这种系统的理论承载绝非偶然。尽管吴仁宝被公认为是“农民思想家”和“农民经济学家”,但他还不是政治形态这一谜团的最后谜底,他可能只是我们打开一座理论宝库的钥匙。

  我非常欣赏近来舆论评价华西村的一个短语:红旗不倒。什么“红旗”?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不倒”容易,扛着它前行就难,把它插上一个时代的峰巅就难上加难了。然而华西村做到了。按照本人多年来形成的思维惯性,总觉得华西村的“旗手”早晚会“出事儿”,说不定哪一天早上醒来,看到媒体在醒目位置报道的一条消息就是,吴仁宝被怎么怎么样了。现在看来,我和许多人的这种可怜的思维惯性被华西村颠覆了,当然,这是一种罕有的却美丽的颠覆!华西村这面不倒的红旗和那位不倒翁“旗手”,不仅引领着中国农村红色旗帜的方向,也引领着中国农村走向市场经济的潮流。华西村的发展不是吴仁宝一个人的“能人经济”,准确地说,它是吴仁宝用半个世纪的信念所经营的一种惊世骇俗的体制模式——当今“主流”们拼命想舍弃的那种东西。

  我说这些,无意再在无数已经无以复加的溢美之词上再添些废话,而是想跟理论家特别是那些“主流经济学家”探讨一下,在这个“不倒”的实践中,所有的村民不仅没有成为改革开放的牺牲品,而且建成了共享成果的天堂。请问,其中有没有值得你们升华到理论层面,然后再反过来指导中国“三农”事业的穷人经济学的奠基性命题?且莫急着为自己那无耻的“牺牲论”等歪理脸红,拿出你们的良知和勇气,给中国“三农”一个圆满的理论交代吧。

  近年来,几乎所有媒体在报道华西村时,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淡化了它的“政治”影像,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时髦心态,才让华西村这部可能具有惊世价值的穷人经济学,至今还搁置在感性主义的浅滩上。虽然目前我还不敢断定这种形态具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功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作为一种产生了巨大效应的华西村“政治形态”及其他形态,一定具有重大的经济学理论价值。

  然而,一些“主流经济学家”们就像对“华西现象”置若罔闻一样,也往往对“政治经济学”不屑一顾。且不说该门学科并非“政治”与“经济”的简单相加,仅是从经济活动本身就是一种政治现象这一特质来看,它就不可能跟“政治”完全割裂开来,这一点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尤其重要。“多数人牺牲、少数人享乐”的“主流经济学”谬论,恐怕恰恰就是在这一点上走火入魔了。

  华西村证明了一个中国式的重要法则,搞市场经济不是离政治越远就会离经济越近,不是离共产党越远就会离市场化越近,不是离共产党“穷人经济学”理论越远就会离现代经济理论越近。反观比华西村成名略早些时日的天津大邱庄,禹作敏的迅速崩溃和大邱庄的昙花一现同样证明,偏离了共同富裕的政治轨道,毒化了以人为本的政治形态,就无法建立起属于中国穷人的经济学理论。

  如今年轻一点的人大都读不懂“红旗”的历史意涵,那的确是一个一言难尽的特色政治符号,但华西村却如此浓墨重彩地把它绘制在市场经济时代的田野上。我坚信,在这片土地的深处,定然藏有穷人经济学的富矿。当吴仁宝在向全国农民阐释着“人民幸福就是社会主义”的传统经典政治“口号”时,我们的“主流经济学”们难道没有兴趣去华西村就地取材,从中提炼出一些具有穷人经济学基础理论价值的课题?如华西村“人民幸福”的实践与社会主义理论的关系、社会主义理论与中国穷人经济学的关系、华西村政治形态对中国“三农”发展的意义等等,或者对华西村的“人民幸福”来自社会主义的真实性进行一番论证也未尝不可。总之,无论证实还是证伪,都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

  建议中央政策研究办公室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智囊们,把“华西现象”当作一门符合中国国情的实用经济学去关注和研究,并及时将研究成果推而广之。建议中央旗帜鲜明地把一些“主流经济学家”的误国误民的肤浅学术碎片从推行层面上封杀。穷人经济学在中国首先就是一部“三农”经济学,做成这门学问已是刻不容缓,华西村的“共同富裕”其实就是人民“分享改革开放成果”的同义语,“华西现象”不能再陶醉在井蛙们的政治图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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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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