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根、撒切尔夫人到特朗普
从里根、撒切尔夫人到特朗普
一个人民
最近,美国大选终于落下帷幕,一度被精英阶层、主流媒体认为“不靠谱”的特朗普,出人意料地占胜了希拉里,赢得了大选,成为了美国历史上第45任总统。
这位从未有过从政经历的地产富豪,靠着大胆、奇葩的选举演说,诸如“他们(有色移民)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我要在墨西哥边境修一道墙”“因为中国,我们失去了5万个制造业工作机会,甚至是700万个工作机会”“我们与中国的贸易是非常不平衡的,今年我们对中国的贸易赤字是5050亿美元”等言论,把今天美国人(主要是中下层白人)失业率越来越高、收入增加缓慢等问题,归罪于中国、墨西哥移民、其它有色人种移民,从而赢得了美国中下层白人的选票支持。
对比特朗普的胜选,三十多年前,同为共和党候选人的里根赢得大选的政治主张和他入主白宫后采取的政策,与今天特朗普获取选民欢心的政策主张截然相反。他主张减少政府管制、开放资本自由化、全球化的“里根经济学”。由于苏联的戈尔巴乔夫主动放弃意识形态阵地,热衷于推行自由化的经济、政治体制改革,中国则正处于“历史的转折”时期,里根的施政主张没有受到当时唯一有实力分庭抗礼的社会主义阵营的阻击。里根的政策在世界范围内大获成功。美国的垄断资本得以输出到世界各国,攫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造成了当时美国经济的较快增长。当时这一繁荣景象,与美国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经济停滞形成鲜明对比,也让世界对美国模式、资本主义制度的充满向往(他们不知道美国的繁荣是依赖于世界各国配合美国的资本输出的)。因为政绩突出,人们对里根赞美有加,80年代被称为“里根时代”。
到里根卸任后的1989年,由美国政府主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拉美国家代表在美国华盛顿召开商讨会,形成了所谓的“华盛顿共识”。其目的就是为了贩卖“新自由主义”,要求各国政府大规模实施国有经济私有化,贸易自由化,开放市场,放松对外资的限制,减少政府管制等,为美国等西方的垄断资本打开方便之门。“华盛顿共识”是里根政策的强化升级版。从这以后,“新自由主义”占据了统治地位,各国在其诱导下,纷纷实行了“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为国际垄断资本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在自己国家内兴风作浪,予取予求,低价收购本国的优质资产、资源,廉价使用本国的土地、劳力,垄断本国的市场,摧毁本国的自主 产业,搞乱本国的金融体系,狠剪本国的“羊毛”。
对于不顺从“新自由主义”潮流的国家,则妖魔化其为专制、独裁,挑动“颜色革命”颠覆之。为此发明了一整套的所谓“普世价值”,什么自由、民主、宪政、开放、市场经济、自由贸易、人权大于主权……
里根与当时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都在他们的任期内不遗余力地推行“新自由主义”。撒切尔夫人因为强硬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被誉为“铁娘子”。她最常说的话就是“别无选择”(只能不自由地选择“新自由主义”)。他们还是铁杆的反共主义者,在西方的战略诱导下,苏联于1991年轰然解体,中国的改革开放也在一定程度上融入“新自由主义”主导下的全球化。
里根在竞选演讲时说了这样一句名言:“政府不是解决问题的,政府本身就是问题。”这是不是很有现在国内那些公知大V的腔调?所谓的小政府大市场、政府是必不可少的恶、市场经济最道德、国企退出竞争领域!国家不能与民争利……大家对这样的论调是不是已经耳熟能详呢?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资本,特别是国际垄断资本进来兴风作浪,予取予求。从“新自由主义”思潮泛滥以来,资本的触角伸进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从世界各国贪婪地吸食“血液”,按照自己的意志改造世界各国的文化、观念,使得各国人民甘愿、主动地供其吸血、寄生。
在这股强大的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主导下,全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全面“右转”,政客、学者、媒体无不以“右”为荣,中国国内的那批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官员、文人、公知更是鱼得水,炙手可热。自里根始,之后的美国总统都秉承这样的意识形态,无往而不利。直到奥巴马任美国总统,还到中国来宣传“普世价值”,引得中国的西化派们高潮迭起。
但是,“新自由主义”并没能“终结历史”,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终不改”的“北极朝廷”。在“服用”了“新自由主义”药方后,拉美只经历了短暂的繁荣,便在一场金融狂风暴雨打击下回到了“百年孤独”。苏联解体后,美好的“新自由主义”画饼并没有兑现,而是陷入了政局动荡,经济下滑,贫富两极分化,其主体板块的俄罗斯受到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的进一步挤压。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等国家,更是因为美国的“民主改造”变成了人肉炸弹的战场。许多接受“新自由主义”,迎进国际垄断资本的国家,也都丧失了经济主权,甚至是政治主权,成了国际垄断资本的原料产地、倾销市场、加工厂,每过一段时间,定期剪一次羊毛。消耗本国的资源,污染本国的环境,镇压本国的工人,为国际垄断资本提供丰厚的利润,自己留下无穷无尽的生态问题、社会问题。
更重要的是,美国国内的人民在资本全球流动的过程中也成了受害者。相比他们,别的国家的人民更能接受资本的低薪酬、高强度、长时间的剥削,所以资本更“青睐”这样的天堂。有数据显示,美国的失业率一直高居10个百分点左右(如果失业超过一定年限不再找工作的,美国政府是不统计为失业),真实的失业率会更高。近三十年来,美国普通民众的收入几乎没有什么增加,中产阶级大量萎缩,贫富两极分化。2013年,美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表达人们对资本的极端愤怒。欧洲等资本主义国家更是经济复苏乏力,国家财政困难,极端思想抬头,早已风光不再。
“新自由主义”的盛行,获利的只有极少数的国际垄断资本,世界各国政府、人民、民族资本,包括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都是利益受损者。这一次的美国大选,除了像希拉里这样的代表美国一贯的意识形态的政客外,还有一位民主社会主义者桑德斯,和一位反对美国“政治正确”的特朗普。两者都出人意料地获得了极高的民意(最后垄断资本两害相权取其轻地“做掉”了桑德斯),而代表美国一贯的意识形态的政治精英希拉里最后却被选民抛弃了。这反映了垄断资本的意志遇到了一次强有力的阻击,不管这种阻击是社会主义的,还是民粹主义的、国家主义的,总之美国人民开始对垄断资本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可以说,无论从个人能力、魅力、政治资源、背景,或是竞选的资金、媒体的支持,希拉里都是不亚于撒切尔夫人的。但是一个当年成功执政,成了众口交赞的“铁娘子”;一个却败于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大嘴巴”,黯然收场。这是为什么?新自由主义气数将尽,攻守之势异也。
这些年来,新自由主义让少数垄断资本获得,各国政府、各国人民受损,垄断资本自己孤立了自己,造成了强大的反对面。不仅美国如此,世界各国的领导人无不具有这种特点,由主张全球化、自由化、反国家管制、反社会福利的新自由主义,变成了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或者变异为法西斯主义),甚至倾向社会主义。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虽然垄断资本暂时还能缩在国家主义、种族主义的壳里保命一时,甚至借以挑起战争,乱中取利,但终究是要受到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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