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在美利坚民族团结一致通过强大的金融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调动了巨大资源、发掘出巨大的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的潜力,通过两次世界大战摧毁了欧洲霸权后,便在20世纪40至70年代整体性地落入军工垄断集团的“债权人”的控制之中;美利坚民族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后无力再开辟新的战场,当“军工复合体”因此无利可图时,20世纪70年代尼克松就任之后到特朗普上台之前,美国金融集团又取代了军工集团,将军工帝国主义的美国带入高利贷帝国主义。
第二,同样的原因,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美国在伊拉克战争中的失败,导致对中东石油天然气独控权的瓦解,这使美国军工集团势力东山再起,特朗普试图带领美国军工资本家复活曾有过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但是,如果世界不能再出现像苏联解体时流出的巨大浮财补偿,美国华尔街金融和军工集团就会分赃不均,共和党与民主党在前台的冲突就会加剧。拜登上台是美国军工资本集团与金融———高利贷集团妥协的产物,其结果是“夏洛克”和战斧导弹相结合,给美国带来的结果就是日益法西斯化。法西斯是高利贷资本与军工资本苟合的产儿。目前美国正在以极大的惯性向法西斯帝国主义的断崖猛冲。
第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帝国主义意义上的“美国”既失去了正义也失去了道义,它始终在“(军工资本)杀人———(高利贷资本)喝血———再杀人———再喝血”的恶循环中向人类“洪水期前”的野蛮时代加速堕落。20世纪下半叶以来的美帝国主义不是富有自由精神的美国人民的选择,而是对自由和民主的反动和对美国人民民主权利的践踏。
第四,与英国资本主义实践相比,建立在清教理念之上的美国的资本主义实践具有纯粹的原教旨主义的特征,原教旨资本主义理念在“五月花”原则中以不同于欧洲的“绝对精神”得以确立。欧洲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是国家至上,结果是欧洲大陆主要国家权力牢牢控制着宗教和金融。与欧洲决裂的美国人的“绝对精神”则是资本至上,资本不受任何限制地在美国得到最纯粹最充分的展现,结果是资本继而高利贷资本反客为主,绝对地控制了美国,为绝对自由而奋斗的美国不幸地被资本主义拉回到了人类的“洪水期前的形态”,美帝国主义反映的是没落阶段的因而是只能靠“群体免疫”来死抗衰落命运的野蛮的资本主义。毛泽东同志形象地比喻说:“美国像一株空了的大树,里边已被虫子咬空了,外面还枝叶茂盛。”
第五,今天发生在美利坚民族国家的悲剧,不能简单地归罪于美国的个别资本家或资本家集团,它是美国历史合力的结果。早期美国人与欧洲人决裂的同时,也忽视了欧洲政教二元冲突对欧洲造成的痛苦教训,以及欧洲人为摆脱这种危害的有益的经验总结,以致美利坚民族对历史的认识一直没有达到欧洲黑格尔遑论中国人的高度。加之美国崛起的速度较快,在高歌猛进时没有时间消化和学习世界各国家历史发展中的有益经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人沉浸在帝国狂欢之时,更加忽视以黑格尔为代表的欧洲人对国家价值的深刻的经验总结,以至黑格尔在美国学术圈里成了美国文人把玩的“艺术品”,这使美国人成功摆脱欧洲的控制后又落入高利贷商人的控制之中。
(本文原载《政治经济学研究》[季刊]202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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