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扬：从甲亢哥来华游看中美舆论战

用和平发展叙事替代霸权主义叙事

——从甲亢哥来华游看中美舆论战

江子扬

美国顶流网红“甲亢哥”近日来到中国直播旅游，引爆国内外媒体关注。虽然年仅20，但甲亢哥以其鲜明的个人风格和夸张的行为方式成为舆论关注的一颗“巨星”，近年来他的全球环游更是引发国际媒体争相报道。然而，一贯“无风三尺浪”的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对甲亢哥中国行出奇地保持沉默，这种沉默反映出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对自己正在失去话语权垄断的恐惧，反映出这些媒体背后的垄断资本对中国快速发展成就的恐惧，反映出美西方多年来在舆论上营造的对中国“铁桶合围”态势被打破的恐惧。当今“世界进入了新的动荡变革期”[1]，“不稳定、不确定、难预料成为常态”[2]，中美博弈与舆论斗争渐趋白热。我们应当弘扬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弘扬伟大的抗战精神，上下同心，营造最广泛的舆论国际战线，以和平发展叙事彻底打破美国的霸权叙事。

一、美国网红中国游引发持续关注

3月24号，美国千万级网红小达伦·沃特金斯(网名@IShowSpeed，中文译为“我展示速度”，江湖人称“甲亢哥”)来到上海，开启环球直播的“中国篇章”。由于甲亢哥常年活跃于外网，国内知名度较低，他在上海和北京的直播反响平平。不过，在热心网友的编辑转发、抖音等网络媒体的推波助澜，以及地方文旅部门和主流媒体的及时介入下，“美国网红小伙中国旅游”迅速成为热点话题。跟随着甲亢哥的镜头，外国观众既看到了中国古老、传统的一面，也感受到了现代、进步的一面，即令人耳目一新的“不一样的中国”。有的美国观众在看到直播后评论：“甲亢哥的直播让美国国际开发署(去年)花的16亿美元(抹黑中国的宣传经费)打了水漂”;顶流网红的“无心之举”，在国际舆论场上却展现出了国家级的力量。

对于一位网红而言，甲亢哥在成名过程中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个人能量。2021年，当时只有16岁的沃特金斯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Youtube主播，但在短短数年内一跃成为千万级别的头部主播。他成名的原因之一在于他那过于充沛的精力，包括但不限于：时常大吼大叫、言行粗鄙、打砸物品，等等，因其行为举止酷似甲亢病人而被国内网友起了个“甲亢哥”的诨名。随着TikTok的火爆，他也开始拓展短视频业务，不断向观众展现出自己的非常能量，不仅有冲击力的负面情绪，而且还有表演危险特技的硬活，如迎面跳过飞速驶来的跑车、被摔跤演员当沙袋击打、在高空平台上表演后空翻……这些危险刺激的表演充分地满足了观众看乐子的猎奇心理。在5年时间内，他的粉丝数量迅速增长，一跃成为拥有3700万粉丝的顶流网红。

不过，快速的爆火也带来众多负面效应。为了获得所谓“节目效果”，甲亢哥在直播中常常是身不择行、口无遮掩，除了莫名其妙的暴怒和粗口外，甚或言语骚扰身边女性。由此引来的议论甚或责难反而成为他的“流量密码”，即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在网上对他的议论越多，他的热度就越高，产生的流量就越多。当他成为千万级粉丝主播后，在经纪人的策划下开启全球环游，无论是从经济还是文化角度而言，沃特金斯的来华意味着一个巨大的商机和战机。娱乐媒体将镜头时刻对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同时，各路商业资本也看到了甲亢哥在宣发领域的巨大潜力与吸金能力，对他纷纷抛出橄榄枝，并策划出一个又一个非同凡响的行动，如跟英超球队曼彻斯特足球俱乐部频繁互动;与C罗等超级球星同框表演;阿尔巴尼亚总理会面时直呼他是“my boy”，并给予哥们般的拥抱;凡此种种，都极大增加甲亢哥的人气，不断刷新其商业价值。

然而，这么一位媒体的焦点、资本的宠儿，如今却在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上突然地“失踪”了。原来，自从沃特金斯来华旅游后，原先积极报道他的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却一反常态地“失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对于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来说，中国是他们一贯的关注焦点，甲亢哥更是能带来巨大流量的超级明星，但是当甲亢哥来到中国，两者相遇后产生的结果却是“1+1=0”：一夜之间，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突然对两者失去了兴趣。在笔者写作本文时，除了法国国际广播集团RFI阴阳怪气地发表了一篇短评外，其他西方传统主流媒体无一报道此事。甲亢哥Youtube账号上发布的所有中国行视频当中，有数个视频的点击量已经突破千万。根据Youtube的盈利规则，一个视频每获得一千万的播放量，视频制作者能够获得2万至5万美元不等的播放量奖金，如果算上网友打赏、赞助商支持和Youtube自带的网络广告收益，甲亢哥从一个视频中获得的收入将远远高于这个数字，利润可以说是十分丰厚。但是，这一次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破天荒地在流量面前、在利润面前选择了沉默。

二、美西方主流媒体选择沉默实际是维护舆论霸权

从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和新兴网络媒体对甲亢哥中国行截然不同的态度，可以看出以Youtube、TikTok、Instagram为代表的新兴互联网资本和传统资本不在同一“频道”上。一旦谈到中国，美西方不同资本之间的矛盾很容易对立起来：尽管外国企业同中国企业竞争的压力日益增大，但是中国巨大且快速增长的市场也对外国企业(特别是新兴的科技企业)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甲亢哥直播视频的爆火，让美西方不少知名网红羡慕嫉妒，折射出网络媒体行业不少人想吃中国流量的复杂心态。其他新兴产业也是如此，包括埃隆·马斯克在内的特斯拉众多高管，都公开承认中国企业有很强的技术力和竞争力，是他们的强有力竞争对手，但是同中国的经贸往来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与此同时，面对中国企业日益增强的国际竞争力，那些不太能跟得上时代的美国传统产业不得不龟缩在传统媒体构建的防线里，用“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甚至是“毁灭中国论”来混淆视听，自我慰藉。美国传统主流媒体一方面选择沉默，对于甲亢哥中国行的相关消息一律不予报道;一方面则声称马斯克及特斯拉团队同中国的关系威胁了“国家安全”，试图达到既压制国内新兴资本崛起，又压制中国竞争力提升这样的所谓“一箭双雕”之功效。

美西方对我国在舆论上的这种临时性沉默和一惯性打压，原因是我国持续快速发展挑战了垄断资本的国际霸权。长期以来，美西方将我国定位在“微笑曲线”(即资本主义全球化分工)的中低端，依靠廉价劳动力，输出中低端商品和服务，美西方则提供高附加值产品与服务，他们采取各种手段极力维持这一分工秩序，相关舆论战则是维持不合理分工秩序、抑制中国发展(产业升级、产品升值)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前中情局总监麦克·彭培奥曾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垄断资本操纵舆论机器，故意放大中国的负面舆情或是凭空造谣恶意抹黑，塑造中国的负面形象：针对低附加值产品，他们指责我们用“新疆棉”“监狱货”;而到了技术含量高的科技产品，他们就说有“网络人权问题”“社会信用点数”“中国间谍软件盗取信息”等等，旨在打压中国这个竞争力不断提升的对手、保证本国垄断资本稳固地占据全球市场并获取垄断收益。甲亢哥在直播中大量呈现各种中国品牌，从华为手机到小米跑车等等，在全球观众面前展示中国产品的先进性能和更高性价比，这种“免费”的广告宣传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在美西方传统主流媒体上。

图1 霸权国家对新兴国家的舆论抹黑早已有之，这张漫画为我们展示了19世纪末英国为打压价廉物美的“德国制造”而掀起舆论战的一角：商店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外国商品，其中有的招牌写着“德国刀具，谢菲尔德仿品”(白圈所指，当时德国仿制的英国谢菲尔德刀具十分有名，甚至在质量上能够超过后者)以及“监狱生产：蓝纹陶”(黑圈所指，暗指廉价的德国货都是监狱生产的次品)。画面中对话的两位主角则是趾高气昂的德国商人和面黄肌瘦的失业英国工人，作者这种安排意在激起大众对德国人的反感。

多年来美国民众同样为这种霸权叙事所损害。另外一位前中情局总监威廉·凯西则说：“当美国公众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时候，我们的造谣体系便成功了。”美国垄断资产阶级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捏造中国的落后形象，美国民众在这种宣传影响下，相信中国是“注定”的落后国家，而美国是“选定”的先进国家，进而对美国的制度体系优越性深信不疑，成为垄断资产阶级操纵的傀儡。美国这种霸权主义叙事有利于垄断资产阶级实现对外遏制中国竞争、对内维系社会统治的目的。

三、以和平发展的叙事代替霸权主义叙事

舆论斗争是中美全方位博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要在中美舆论斗争要掌握更多的主动权，以独立自主的和平发展叙事替代垄断资本的霸权叙事。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一系列新的发展成果，在国际社会承担大国责任的事例比比皆是，世人有目共睹。但是，在美西方舆论操控下，国际社会不但很难看到我国对世界和平发展所作的贡献，反而有很多人认同美西方舆论的造谣抹黑，认为我国的发展会带来严重威胁。然而，随着我国新领域、新产业奋起直追，特别是以抖音、小红书、拼多多等为代表的互联网经济“弯道超车”后，“西强我弱”的舆论斗争态势正在逆转。从72小时/144小时过境免签，到大量“抖音难民”进入小红书，再到如今甲亢哥在中国开启超长直播，互联网经济带来的新变化为我国开展民间外交、突破美西方舆论“铁通合围”提供了新思路，以“中国式现代化”为基础的和平发展叙事正在取代美国霸权主义叙事已是大势所趋。

当前世界局势越发波诡云谲，为成功构建和平发展叙事，在中美、中西舆论战中赢得主动并最终取得彻底胜利，需要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其中争取国际新兴资本的合作是重要一环。3月2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接见国际工商界代表的会议上指出：“与中国同行就是与机遇同行，相信中国就是相信明天，投资中国就是投资未来”。我国的巨大的市场规模、高效的一站式服务、稳定的社会环境、中和的中华文化和政府的支持政策等，都是对外国新兴资本在华投资的有效保障。这些新兴资本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客观上也会为中国的和平发展叙事、恢复中国应有形象而做出一定的贡献，同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起到分化美欧同盟、分化美西方“新旧”资产阶级对华遏制的作用，从而为我国发展与安全创造出相对有利的国际环境。美国传统主流媒体之所以质疑马斯克及其团队的可靠性，正是因为旧的资产阶级(传统产业)与新的资产阶级(新兴资本)的利益与意识的分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理“对手的对手就是伙伴”，这是中国维护和平发展以及开展相关叙事应当争取的一支重要力量。新兴资本掌握着先进的技术和生产力，这种生产力在舆论方面表现为更为强大的社会传播能力和社会动员能力，甲亢哥的中国行则充分地展示了当下以直播、短视频为代表的互联网经济在宣发方面的巨大潜力，它的低门槛、及时性、扁平化等新特征，可以让不同个体充分地参与到表演活动中，人们可以在镜头前互动表演，也可以在幕后充当解说，观众和演员之间、编剧和评论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了，而传统主流媒体只有干瞪眼而选择沉默的份。

构建和平发展叙事，需要形成一个由社会多方共同参与、层次分明又相互促进的宣传机制。甲亢哥此次中国行成功地向世界展现了中国的发展成就，但也表明当前我国在国际舆论场上的反对力量仍然强大，要想营造出于我有利的舆论环境，必须由政府、企业和个人等八方力量共同参与、共同保卫、共同塑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中国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等“三大全球倡议”不仅符合中国人民的利益，也符合全世界广大人民的共同利益，中国的和平发展叙事一定能够替代美国的霸权主义叙事。

注释：

[1]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

[2]李强.“在第十四届夏季达沃斯论坛开幕式上的致辞”，《光明日报》2023年6月28日。

(作者系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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