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贵：《孤胆神鹰》：一部催人泪下的良心之作

2024年12月14日是入选民政部第二批著名抗日英烈名录的王牌飞行员周志开烈士捐躯81周年纪念日。今年1月，由民间抗战史研究者、媒体人、作家董连辉精心创作的长篇抗日纪实性小说《孤胆神鹰》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这部小说是以周志开为原型创作的一部致敬中国空军抗战英烈的作品。作品问世后，引起强烈社会反响，烈士的亲属、很多普通读者读完《孤胆神鹰》淌下热泪。

一、81年前，周志开在湖北长阳惨烈捐躯

周志开是一位明星抗战英雄。

1919年农历腊月初十，周志开出生一个官宦世家，祖籍为河北原滦县柏各庄(今滦南县)。周志开读中学时，梦想成为一名电影演员，在银幕上演绎多彩人生。“九一八”的枪炮声击碎他的浪漫明星梦。周志开立志冲天救国。1935年6月，周志开瞒着家人，偷偷报考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第七期驱逐班，他聪明勤奋，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周志开奉命提前毕业，被分配到中国空军第四大队任见习官，开启保家卫国、浴血长空的战斗生涯。周志开飞行技术出众，骁勇善战，无论敌机数量如何多，性能怎样优越，每次升空作战，他总是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空中“拼刺刀”，周志开冷静、机敏、果敢，霹雳扑杀战技令日军飞行员魂飞胆寒。在短短五年战斗生涯中，周志开有战绩45次，个人击落敌机6架，创造一次战斗单机追歼3架日机的空战奇迹，成为中国空军唯一获得战时国家最高荣誉奖章——青天白日勋章的飞行员。1943年12月14日，周志开驾驶P-40战斗机执行阵地侦察敌军及敌船运输状况。途中，周志开突然遭遇4架敌中岛Ⅱ式“钟馗”战斗机偷袭，飞机坠入湖北长阳县龙潭坪附近山岩上，周志开不幸壮烈捐躯，时年25岁。

二、作者寻访全国，创作《孤胆神鹰》还原英雄悲壮抗战事迹

2020年初夏，在纪念抗战胜利75周年调研空战史料过程中，董连辉偶然 “结识”周志开，他为家乡走出这位智勇双全的孤胆英雄感到骄傲，也为英雄事迹被尘封感到不安，责任与良知深刻在董连辉内心深处。

工作之余，董连辉踏上寻访周志开抗战足迹的征程。四年内，寒来暑往，董连辉行程两万余里，踏遍大半个中国，从河北唐山、天津、北京、河南开封，到江苏南京、湖北长阳、重庆、成都等地，查阅档案，寻访知情者，搜集碎片信息，考证辨析残缺史料，特别是在河北滦县、辽宁沈阳寻访到周志开两位年近八旬的堂侄儿周任之、周行之两位老人。在重庆寻访到烈士弟弟、九旬老人周志兴前辈。在成都寻访到烈士妹妹、百岁老人周志同前辈。在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湖北长阳档案馆查到周志开事略及抗战捐躯过程的珍贵史料。董连辉先后在《文史精华》《文史春秋》等权威文史杂志刊发史料调研文稿，介绍周志开悲壮抗战事迹。穿越时空隧道，周志开这位传奇飞将鲜明个性在董连辉心中越来越清晰，其独特人格力量令董连辉震撼不已。一种强大内心驱动力促使他进一步擦亮英雄名字，还原英雄伟岸形象，更广泛传播英雄事迹。抗战硝烟散去70余载，董连辉不是战争亲历者，没有条件与前辈一起浴血长空，无法像当年战地记者一样再现英雄悲壮冲天细节，也无法像史学家一样宏观叙事，呈现历史广度与深度。史学与新闻的惆怅激发他文学创作欲，他决定依托文学艺术再现英雄短暂辉煌一生。真实不仅是新闻与历史的生命，也是文学生命。然而，英雄的至亲与战友大都凋零，有限残缺零碎史料仅留下英雄模糊“骨架”，立体还原这位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无疑是巨大挑战。董连辉一边调查走访，撰写史料调研文稿，一边开始创作纪实小说《孤胆神鹰》。他怀着崇敬之情遨游浩如烟海的史料，极力捕捉哪怕关于周志开一个词的记载，进而苦思冥想，仿佛像当年采访周志开的战地记者一样，边写边“聊”，他力求文学周志开与历史周志开不仅形似，而且神似，人物美感不仅合理，更具有历史穿透力，经得起时间检验……苦心人，天不负，无论在挖掘史实线索还是文学创作构思细节，经常得到意外惊喜，如获知《万县文史资料》刊发亲历者关于周志开击毁三架日机的采访回忆，但不清楚是哪一期，搜索孔夫子旧书网站，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出版的《万县文史资料》旧书多达10余期，董连辉随意挑选一本第二期买来，书中果然收录当年《川东日报》记者程齐宣侧面回忆周志开梁山单机追歼三架日机轰炸机的文章。更惊奇的是，初稿构思出来的诸多细节，在后来发现的史料中居然得到确认。如少年志开听母亲王倩绮讲“岳母刺字”的故事，母亲带着弟弟妹妹从开封转道武汉来到重庆逃难行程，母亲劝回家探亲的周志开“赶快找个姑娘成家”以及志开委婉含蓄的答复……这些创作出来的细节在周志开大妹周志同的回忆文章《二哥周志开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一文中都有记载，完全一致。

董连辉创作灵感不断涌来，其鲜明个性、生动形象刻画、丰富的心理活动、诸多生活战斗场景描写等犹如一泓清泉涌出……他顿悟，自己与志开前辈隔时空“结缘”实属必然。冥冥中，分明是英灵相助。半年内，《孤胆神鹰》初稿即已完成。然而，当董连辉联系出版社时，出版环境与往不同了，经济成本压力成为最大障碍，其艰难远超于以前公费出版《长城证明》《铁腿神枪》，很多出版界朋友非常认可书稿质量，但出版社面临市场经济压力，爱莫能助。董连辉没有气馁，凭着心中那份执着，继续寻访新线索，反复完善书稿，通过自媒体传播周志开的事迹。在低谷困惑日子里，董连辉经常自我安慰，与烈士献出青春生命相比，自己这点付出又算什么呢?与烈士身后悲情遭遇相比，作为享受和平生活的后人，我们欠那些尘封抗战英烈太多了，他们不该被埋没。随着深入挖掘，董连辉感觉自己与志开前辈性格存在诸多相似之处，这成为他坚守挖掘英雄事迹的一股内在动力，他有信心刻画好英雄形象。2022年12月18日，董连辉怀着沉重心情修改志开捐躯一章，当夜，他世上唯一的至亲——94岁慈母被疫情带走了，噩耗传来，泪如泉涌……从历史穿越现实的泪珠，好沉重。董连辉更加坚定出版《孤胆神鹰》。2023年三月，在董连辉第一部纪实小说《长城证明》责编郝卫国老师帮助下，书稿终于通过出版社选题会，开始走程序，进入出版环节。

早在2020年夏，董连辉在网上查到志开弟弟志兴老人居住重庆线索，并得到周志开堂侄周行之老人确认，可惜周行之老人并没有志兴叔叔的联系方式。几年中，为寻找志兴老人，董连辉记不清打了多少个电话，求助多少重庆新闻界与统战部门朋友的电话，很多人没有见过面也热情相助，他们积极为董连辉提供线索，甚至查到志兴空军幼校同学王福源老人居住地所属街道和社区的电话，但均寻访未果。2023年4月，董连辉请重庆渝中区台办张斌科长以网上新闻照片确认周志兴老人住在南岸区，进而通过南岸区统战部蒋老师找到周志兴老人的手机号，拨通后，却是空号。董连辉多次咨询老人居住社区、街道，求助自己20年前采访过的原武警学院毕业的重庆籍学生，遗憾均没有结果。2023年夏季，在浙江女大学生颜璟和成都热心人士杨宇先生帮助下，董连辉终于联系上志开居住成都的外甥女杨荣。2023年9月上旬，在书稿付梓出版之际，董连辉利用休年假机会，奔波万里，赴重庆、成都采访周志开的弟弟九旬老人周志兴和周志开的妹妹百岁老人周志同，两位老人身体健康，头脑清晰，在两位老人讲述中，董连辉发现自己在书稿中刻画志开性格，构思其爱好，如喜欢黄色、疼爱小孩、热衷科研、擅长写诗等均得以证实。拜访两位老人后，董连辉先后到重庆南山空军抗战纪念园周志开烈士墓、湖北长阳龙潭坪烈士牺牲地、暂厝地调研走访，表达深切缅怀之情。董连辉首次来到山城重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2023年9月9日，董连辉第一次到湖北长阳龙潭坪走访调研，在岩湾坪(志开坪)竹林深处顺利寻觅到烈士遗骸暂厝地(最初安葬地)，当他献上黄菊花拜祭完走出竹林时，一只黄蝴蝶在头顶上下翻飞……

抗战纪实小说不好写，写好空战更不容易。创作中，董连辉立足历史、新闻、文学交汇处，沟通过去、现在和将来。当然，文学真实的内涵在于生活与艺术真实融合，表现于再造的合理性与作者的主观情感志趣。《孤胆神鹰》在尊重主体史实基础上，个别细节不拘泥历史，而是遵循艺术真实，特别是在英雄人物心理活动刻画上，有超越时代局限的理想化成分，蕴含作者英雄情结及新时代审美特点。塑造周志开独具特色的美学价值，意在呼唤英雄归来，精神还乡，传承爱心，诠释担当。促使社会反思，我们该如何呵护英烈。

《孤胆神鹰》虽然是文学作品，由于强烈的情感注入与独特创作体验，实际还原的是历史真实周志开烈士短暂辉煌的人生。

三、《孤胆神鹰》出版社会反响强烈

《孤胆神鹰》出版后，引发强烈社会反响。

北京国家图书馆等全国各大图书馆均有收藏，京东、当当网络平台热卖，不仅得到名家认可，英雄的亲属也倍感欣慰。居住四川成都的烈士大妹、百岁老人周志同激动不已，2024年春，志同老人收到《孤胆神鹰》眼含热泪，老人多次向董连辉表示感谢，称这本书圆了她多年的梦，了却一辈子的心愿，并以购书名义提供部分经费赞助。居住重庆的烈士弟弟九旬老人周志兴给董连辉发来邮件信件称：“小董，你的新书，我连夜看完，很有感触，你书里写了很多人物，都栩栩如生。遗憾的是，限于时空错位，你无法见到他们真人了，但我对他们都很熟悉，也是亲身经历，晃然如昨，我想把他们介绍给你，就当是你作一个迟到的采访吧……这本书虽然是文学作品，但以事实依据为主，属传记文学，是一本很难得的好书!”周志兴老人给董连辉寄来6篇回忆二哥周志开的文章，补充历史上真实周志开及周家的更多细节往事。周志开居住在台湾的小妹周志敏读到《孤胆神鹰》也是热泪直流……居住沈阳的周志开堂侄八旬老人周行之读完《孤胆神鹰》感动不已，他给董连辉发信息说：“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本书，感慨万千。写的非常细腻生动。也给我补上一课，你了解的情况比我们了解的还多。你为了弘扬周家的事迹，自己花费了很多精力、时间、财力。我代表周家人向你致敬!为了抗日英雄的事迹进行广泛宣传做出来很大的贡献。别人为了钱，你为了宣传革命精神。现在，像你这样实事求是正直的人太少了……非常感谢!谢谢小董。”居住北京的周家后人80后周一也以自己方式，不断向朋友介绍《孤胆神鹰》，宣传周志开的事迹。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网友也纷纷给董连辉发来信息或在自媒体上留言对《孤胆神鹰》出版表示祝贺，称作品感人，读罢落泪。

《孤胆神鹰》出版后，农民日报、唐山劳动日报、唐山晚报、红色文化网等国内权威主流媒体纷纷刊发书讯、书评，给予高度评价。著名评论家杨立元认为《孤胆神鹰》是董连辉又一部充溢美学力量的良心之作。

(李廷贵简介：中共党员，湖北省宜昌市抗日战争研究学会会员，中共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党史学会会员，长阳土家族自治县烟草局退休干部。)

(《孤胆神鹰》作者董连辉简介：男，河北省迁安市人，中共党员，文学学士学位。作家，主任记者，民间抗战史研究者。曾在高校中文系、新闻系任教，历任党报主任、都市报副总。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会员，河北作家协会会员，晋察冀边区研究会会员，南京航空联谊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员。

业余研究抗战史，深耕新闻、历史、文学交汇地带，在《解放军报》《人民政协报》《党史博采》《文史精华》等国内权威报刊刊发史料调研文章致敬英烈。多次在党史征文活动中获奖。著有史料调查文献《长城证明》。《以国家名义，建一座无名烈士纪念碑》等80余篇新闻稿件分别获中国地市报新闻奖、赵超构新闻奖、河北新闻奖一二三等奖。《责任扛在肩 无悔新闻路》在河北省新闻战线“做党和人民信赖的新闻工作者”征文活动中获一等奖。

以“田野调查+史料辨析”纪实小说创作模式，著有长篇抗战纪实小说《长城证明》《铁腿神枪》《孤胆神鹰》，其中长篇纪实小说《长城证明》获首届浩然文学奖纪实文学三等奖、首届唐山文学小说奖，被誉为献给冀东抗战英烈的良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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