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是生态环境危机加重的“毒源”之一

作者:曾杨希 来源:华夏网 2015-04-23 511
 

新自由主义是生态环境危机加重的“毒源”之一

  新自由主义往往被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标榜为拯救世界的一剂良药,然而,社会发展的历史与现实说明,新自由主义不仅仅在其“主治”的经济领域“疗效”有限,副作用明显,而且,在生态环境方面,新自由主义就如是一剂“慢性毒药”,是当今世界生态环境危机的加重的“毒源”之一。在新自由主义大行其道的美国,作为世界上温室气体排放量最大的国家,却拒绝在《京都议定书》上签字,这让全球环境治理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环境危机:现象与根源

  新自由主义在中国暗潮涌动 ,我们必须要正视并警示这一问题,要大力批判并自觉抵制,否则,其可能是我们建设生态文明过程中的一块绊脚石。

  据相关研究统计,世界上有54个国家90%的森林已经消失。南美亚马逊河流域的雨林正在以每年24000平方千米的速度消失,这相当于每小时有六个天安门广场那么大面积的雨林在消失。科学家估计可能每20分钟就有一个物种灭绝,也就是说一年可能会有27000个物种灭绝,而其中很多物种也许人类还闻所未闻便永远地消失了。美国宇航局公布了从太空汇总拍摄的地球北极照片,显示北极冰帽正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消失。过去30年间,北极冰帽急剧减少,佐证了全球变暖理论……可以说,环境灾难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演,只是有一些是石破天惊式的爆发引起人们更多关注,如墨西哥湾的石油泄漏、日本的福岛核泄漏事件等;更多的可能还是悄然无息地发生在我们的周围,如臭氧层破坏、空气质量恶化、物种灭绝等。对此,我们要有深刻的认识和警醒,必须及早应对,而不能够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到最后则悔之晚矣。

  屏蔽此推广内容环境灾难是世界各国必须共同面对的严峻挑战。从其发生的根本原因来看,既有不可抗力的天灾,更多的则是本应避免的,却在当今世界愈发频繁发生的“人祸”。就在世界各国使出浑身解数,并在世界范围内缔结了多种环境协定,以共同应对环境灾难的同时,人类也开始反思,造成人类环境日益破环的根源是什么。尽管人们给出了纷呈不同的答案,这本身就说明环境问题的复杂性,其中一种解释越来越得到学界的认同,就是资本主义制度及其主流的思想理念——新自由主义。

  作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批判性知识分子,也是当代西方新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大卫·哈维(David Harvey)在其《新自由主义简史》一书中,深刻揭露了在英美占据主流地位的新自由主义对于当今世界环境破坏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独有偶,瑞士全球视野主席Frank-Jurgen Richter也认为,当今世界主导的经济模式就是新型自由主义经济学模式,而这种模式在实际上破坏了环境。作为曾经的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坚定信奉者、激进的改革派,游走于日本政、商、学三界的中谷岩在其《资本主义为什么会自我崩溃——新自由主义者的忏悔》一书中,就提及新自由主义是造成环境灾难的元凶之一。以上三位作者来别来自于发达资本主义的美欧日,他们对于新自由主义在理论发展及实践认识上均有非常深刻的洞察与体会,因而他们不一而同的结论值得我们进一步去思考和论证。

  以往,人们对于新自由主义研究与反思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经济领域,这本身也是新自由主义发力所在。但是经济发展往往对于环境产生裹挟的影响作用,换句话说,发展经济往往需要“绑架”环境,尤其是在资本主义制度模式下,资本家的逐利行为需要社会化大生产的无限扩大,这种无限扩大既有对于环境资源的无限制攫取,又有一系列巨量的“副产品”生产出来,不断破坏本已伤痕累累、非常脆弱的环境系统。

  二、新自由主义“祸害”环境的微分析

  总体来看,新自由主义核心内容是要实行全盘私有化、完全市场化、绝对自由化和全面资本主义等。本节内容将分别从这几个方面简要分析其导致环境灾难的原因。

  (一)全盘私有化:我的地盘我做主

  私有化是新自由主义最基本的前提和基础。新自由主义的领军人物弗里德曼认为,每个人或每个家庭所要追求的自由,最重要的是经济自由,但是,实现经济自由的前提必须“企业是私有的”。这种私有化在涉及到环境问题时,新自由主义主张通过减少政府干预、由市场以及自由贸易而不是国家来解决环境问题。将无所有权、国家所有以及公共所有的资源例如森林、水流和生物资源私有化和商品化;为环境服务支付费用;对环境管理的公共支出削减或者降级;环境治理分权给地方团体或当地政府机构进行管理。在新自由主义看来,一切自然物品都可以商品化,空气、河流、野生动物等都可以定价在市场上出售。比如,森林覆盖的蓄水区域既可以作为水资源和碳的储藏室,也可建成生态旅游区或停车场地,也可作为保护药物及食品工业价值的生态保护区,也可作为持续提供木材的来源地。

  实际上,环境产品作为一种公共供给,不仅仅是满足当代人的发展需要,而且是未来人类繁衍生息的物质基础。环境产品具有整体性的特点,只有这种整体性才能表现出良好的生态性。环境产品私有化后,拥有者完全可以拿出一副“我的产品我做主”的姿态,道义和责任在经济利益面前不名一文,所有者们致力于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另一方面,环境产品的所有者是多主体的,彼此之间充满竞争而缺乏公约,即在自己可以行使环境开发权、使用权的同时,并不能够阻止其他人使用,这就会造成环境资源的过度使用和枯竭,现实生活中过度砍伐的森林、过度捕捞的渔业资源及污染严重的河流和空气根源与此。学术界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公地悲剧”,之所以是悲剧,是因为当事人都知道这将会导致资源、环境的灾难,然而剧情依然在上演,当事人对于阻止事态的恶化无能为力。大卫·哈维曾经以森林业为例,严肃地地指出,新自由主义坚持私有化,使得很难建立任何关于森林管理的全球协议……在更为贫穷但是大量拥有森林资源的国家,增加出口并允许外资所有制和特许权的种种压力,意味着甚至最小程度的森林保护也被拆除了。

  美国经济学家詹姆斯·佩特拉斯认为,在我们的时代,新自由主义私有化关注的是利润而不是生产,它仅仅导致国际垄断资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内对现有财富和资产进行掠夺……,环境产品私有化的另外一个后果是,由于社会财富的贫富不均使得环境产品会很快集中到少数富人手里,这将导致过度开发和价格垄断的风险,从而进一步加剧造成环境灾难和环境供给失衡。长此以往,我们生活最基本的需求的水、空气和阳光,说不定在将来就会成为“奢侈品”。

新自由主义是生态环境危机加重的“毒源”之一

  (二)完全市场化:环境亦可来买卖

  环境产品市场化的第一个问题是环境产品的定价问题。拥有话语权的统治阶级主导了环境产品的定价,尽管其中存在着大量的不公平,民众也不愿意接受,统治集团往往祭出暴力统治工具的必杀技。如美国共产党经济委员会成员瓦迪·哈拉比(Wadi Halabi)2007年12月在《人民周刊》发表文章说:“弗里德曼称赞‘自由市场’,却对维持市场极不平等的交换必然需要大规模使用暴力——军队、警察、监狱视而不见。且不说这一过程就已经背离了新自由主义所鼓吹的“完全按照市场规律办事”,在完成环境产品的私有化之后,资本家们利用强大的政治实力、经济实力可以在短时间内集中大量的环境产品,将环境产品高价出售,或者利用环境产品从事与其相关的垄断性生产经营活动,以攫取巨额利润。这一过程,只能够说明新自由主义所鼓吹的“经济自由”,实质上是强势的所有者能够自由定价,光明正大地强取豪夺而已。环境系统的复杂性决定了环境产品的很难用简单的金钱关系线去维护生态平衡。当代生态马克思主义的领军人物、北美《每月评论》的主编福斯特曾经举了一个形象的例子:北美一些珍贵的鸟类虽然被设定了高昂的价格来加以保护,但这些鸟类还是灭绝了,根本原因在于现代农业体系的不可遏制的扩张污染破坏了这些鸟类的栖息地。

  完全市场化带来的第二个问题是竞争所带来的破坏性的问题。工业生产往往会带来环境污染,如大气污染,水污染等,对其置之不理并不影响生产者的利润,对其进行治理却必然增加成本,减少利润,所以按照市场利益最大化的法则,生产商不会重视防治污染方面。新自由主义对于这一问题的改良办法就是将污染物排放权进行定价,并可以自由买卖。这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因为,这些排放的污染物总量上可能还是会有一个控制。但实际上,集中了更多污染物排放权的生产商他们的生产活动往往较为聚集,也就是说,本来应该被均匀稀释排放的污染物可能在某一区域内集中被释放出来,这很容易超越环境生态系统的临界点,从而使得环境系统迅速崩溃,因为超过这个临界点环境生态系统的再生能力已经破坏,可能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完全市场化带来的第三个问题是环境破坏后的后知后觉。这种后知后觉首先表现在环境资源的浪费方面。完全根据市场的感觉走,往往是看到某些产品畅销,有较高利润回报时,一哄而上,而当某些产品滞销乃至价格亏损时,一哄而散。一哄而上的时候,经常又是有条件上马,没有条件也仓促上马,不仅仅造成市场混乱,也容易造成所需环境资源的过度开采、使用,导致破坏已有的环境生态。一哄而散的时候,往往兵败如山倒,面对焦头烂额的财务报表,甚至是债务缠身、官司不断,生产者更难言顾及所谓的环境责任。而在这大起大落之间,本已经脆弱不堪的环境,难以经得住这般折腾。环境破坏的后知后觉还表现在环境本身是一个充满复杂联系的生态网络。比如,在特定的生态环境里,水污染导致湖泊、河流系统恶化,而这不仅仅会影响湖泊河流的生态系统,也会影响甚至改变一定区域内人们的生产生活。这种非线性发展的结果往往是不可预见的,而且,发生之后,由于具有不可逆性,环境一旦破坏,即便花上巨额的代价也难以恢复。有一些生物从地球上消失以后,便将永久灭绝。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亚马逊热带雨林的生态破坏,加速全球变暖的步伐,并且人类赖以生存的氧气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地质学家分析,“随着(亚马逊)热带雨林的减少,十年后,至少将有50—80万种动物灭绝”。

  此外,市场机制往往只考虑到买卖双方的利益,却根本没有顾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比如说,某印染厂经济效益很好,客户也很满意。但是它所排出的废水却污染了河流,沿岸居民的健康和经济受到严重损害。沿岸居民的利益在市场经济的框架中是很难解决的。

  简言之,当自由市场成为既得利益集团横行的场所时,任何经济简化论、自然资本论,都不能使生态环境问题得到整体和长远的解决,相反,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三)绝对自由化:开发自由,排放也自由

    新自由主义所鼓吹的绝对自由化主要是指“华盛顿共识”所强调的国际金融自由化、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我们仅就投资自由化方面分析其可能带来的环境灾难。“华盛顿共识”第7条规定,要“全面开放,让外国进入直接投资,取消各种障碍。”这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无异于是要自己完全敞开国门,放弃独立自主地兴办和发展民族经济的权利。尽管发展中国家可以从发达国家学习和引进资金、技术和管理,但是发展中国家也容易被发达国家所绑架、支配。这里我们需要弄清楚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投资的根本目的是什么。隐藏在冠冕堂皇的“投资”、“援助”之后的,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于发展中国家环境资源的觊觎与掠夺。研究表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利用不合理的经济秩序,大肆掠夺开发发展中国家的丰富资源,使其经济在廉价石油的基础上得到迅速发展。目前,美国主要从墨西哥、南非、巴西、厄瓜多尔等国家和地区进口矿物原料。发达国家在发展中国家开采资源时,并没有能够像国内那样重视环境保护,而且发展中国家在应对环境危机的能力及机制方面也要落后于发达国家,这都使得这种“绝对自由化”的投资活动充满着环境危机。在1972年至1992年间,美国雪佛龙石油公司共在亚马逊地区倾倒了180亿加仑有毒废料。这些废料破坏了大面积的雨林,污染农作物,导致家畜死亡,并使得当地癌症患病率上升。厄瓜多尔之后起诉了雪佛龙石油公司,然而这场官司已经打了20年,至今仍未有最终结果。

  (四)全球资本主义化:“我”的污染你来“担”

  绝对自由化的进一步发展就是要实现全球资本主义化,其目的并不是让所有的发展中国家与他们平起平坐,实质是极少数发达国家控制和掌握世界主导权,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不平等的资源分配,从而巩固和维护他们一直过着“金字塔顶端”的好日子。以美国为例,如果世界上每一个家庭都像美国那样,3亿人口的国家拥有2.4亿辆汽车,若按照一个家庭4个人计算,相当于每个家庭拥有3.2辆汽车,那么这个世界的石油消耗会加速枯竭,大气污染也会加剧恶化。美国的战略家们自然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还是希望通过宣传美国的美好生活,让不明就里的发展中国家亦步亦趋,让美国的经济学家们为他们设计美好生活的蓝图,让美国的跨国企业来帮助他们实现“美国梦”。而这一切,就达到了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根本目的,那些发展中国家在发达国家的“安排”、“援助”下,“稳稳当当”地运行在“金字塔”的底端,难有“逆袭”的可能。

  1992年在《经济学家》上发表了题为《让他们吃下污染》的文章。这篇文章认为,应鼓励污染企业迁往欠发达国家。理由有三:衡量污染对健康损害的成本取决于发病率和死亡率所获的收益;污染成本可能是非线性的,最初的污染增量可能只有很低的成本;基于审美和健康的原因提出环境清洁的要求可能有很高的收入弹性。这就是新自由主义人口论的精巧的强盗逻辑。既然穷人天生就是穷人,既然穷人没有什么交换价值,因而把他们作为处理污染问题的牺牲品不是很合算吗?这样穷人对自然资源的要求也就消失了,生态问题自然也消失了。这样的观点是令人咋舌的,看似理性,实则冰冷甚至血腥,这种“我”的污染你来“担”的论调把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完全对立起来,把人与人的矛盾,人与环境的矛盾推向极致。这种理念是为了维护少数发达国家的“金山银山”、“绿水青山”,而留给发展中国家带来的只是环境日益恶化的“恶水穷山”,只能够是带来巨大的生态灾难。这一观点的提出者是新自由主义的信奉者、时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萨默斯,在新自由主义信奉者的眼里,只有利润,这种对于人的需求完全抽象化、等级化的强盗逻辑,无疑赤裸裸地表明了新自由主义他们在对待发展中国家的真实态度,也体现了他们对待环境问题的愚蠢与傲慢。

  三、“自由”不死,灾难不已

    本文主要将新自由主义所鼓吹的核心内容分为几个维度并逐一做了对环境影响的简单分析。实际上,新自由主义的核心内容是纠结在一起的,全盘私有化的目的是能够完全市场化,完全市场化需要绝对自由化作为支撑,绝对自由化也要披着完全市场化的“等价、公平”的外衣,最终实现全球资本主义化的目的。在新自由主义看来,几乎任何物品都可以私有,然后贴上价格标签,然后在市场上“公平”买卖。环境也是如此,甚至连我们每天必不可少的空气、阳光概莫能外。理性分析在新自由主义的实践层面也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当今世界环境危机日益加重,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当今全球环境问题的治理,我们除了要在行动上展开各国之间、区域之间的务实合作外,还要在理念上对于新自由主义进行批判和揭露,认识到新自由主义对于环境灾难的重要影响,这样才是治根治本之道。  当今中国也深受环境危机的影响,“雾霾”、“PM2.5”已然是网络热词。党和国家对于环境问题高度重视,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提出了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五位一体”的高度上建设美丽中国。这体现了党和国家对于环境问题的理念、态度和行动。需要指出的是,新自由主义在中国暗潮涌动,我们必须要正视并警示这一问题,要大力批判并自觉抵制,否则,其可能是我们建设生态文明过程中的一块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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