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力的人永远排斥996?我的意大利炮呢?

作者:小 赵 来源:赤色星灵佐伊 2020-10-26 557

没能力的人永远排斥996?我的意大利炮呢?

  

  如果你在某搜索引擎以穷人为搜索关键字,你会看到如下的联想结果,清一色的“穷人思维”和对穷人的一些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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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打开某音、某度、某蒙,你会看到下面这些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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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看一部电影,你会看到下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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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对这些说法,大家大可一笑了之,不管是认同还是不认同,都是虚拟的口水战而已,对我们日常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该搬砖的还是搬砖,该薅羊毛的还是继续薅羊毛,装傻的装傻,真傻的真傻,世界一团和气,“共荣圈”就在眼前。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如果不点破泡沫,那未来就注定是虚幻。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和逆全球化博弈不断进行,随着网络科技的发达,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种种,最终都化为一串串代码,在网上吵得热火朝天。

  中国老百姓一向比较好说话,如果不是涉及到饭碗的问题,大家基本上还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孔老夫子传下来的那套“文明”仍然占据主导位置。

  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从乡村到农民,大家的饭碗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工人失去了铁饭碗,农民失去了集体保障,大家一起浩浩荡荡地加入了“打工”一族,为了吃饭而奋斗终生。

  但是,这碗饭吃得并不舒坦,血汗换来的劳动成果甚至吃出了“嗟来之食”的感觉,劳动者们的耳边总是会响起类似的话语:

  “工资三千元以下的都是低等人”【2006年雅阁女】

  “你就是个穷人,你见过钱吗?”【2020机场男用钱砸保安】

  “穷生奸计富养良心,穷人里大都不是好人,富人里基本都是好人。否则,努力赚钱还有什么意义?”【有网友支持方方为地主翻案】

  事情马上就变得玄幻起来,劳动者们吭哧吭哧干了一辈子,在别人眼中成为工具人,在自己眼中成为不努力的loser,真可谓里外不是人。

  其实,不仅是国内,国外也一样如此,只是表现重点不一样:“白人至上”,“异教徒下地狱”。

  此时,“996”变成了福报,“人民富豪”成为了勋章,人们手中的饭碗摇摇欲坠,手里的泡面瞬间就不香了,有人惊呼,社会达尔文主义已经如此盛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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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达尔文的进化论问世之后,每个人都从中找到了支撑自己想法的理论基础,并逐渐发展成为各种“主义”。

  其中,斯宾塞提出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社会可以和生物有机体相比拟,社会与其成员的关系有如生物个体与其细胞的关系。

  达尔文的表弟高尔顿则发展出了“优生学”,在高尔顿看来,一个明智且进步的国家应该在她的“更合适的人种或血统”被贫穷阶层的多产交配习性所湮没之前,鼓励在该国宣传和增加优良人种的数量。

  马尔萨斯则出版了《人口论》,试图论证人世间的一切灾难都是人口与生活资料均衡过程中的产物,人类的发展也必然与灾难始终相伴。

  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大跨步进入了大机器生产时代,人们从繁重的小作坊个体劳动中解放出来,整个社会的生产和消费资料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但是,大机器时代带来的雇佣劳动给无产者戴上了新的锁链,在雇佣劳动关系中,基层劳动者变成了一颗颗螺丝钉,“科学管理”和“福特制”流行于世,进化论中“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逐渐从生物学中抽离开来,作为解释人类社会现状的理论而被不断发展。

  在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语境下,人类社会的发展也遵循自然界发展的规律,通过生存的竞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在自然环境下,所有生物面临的外界环境都是一样的,包括人类的干预也是一个随机的过程,对所有生物来说这个环境是“公平”的。)

  斯宾塞最初定义的所谓“强者”和“适者”是是具有更强社会性的人和更强具有社会性的民族,而社会性指的是“充分满足不会侵犯其他个人得到类似满足的能力”,也就是说,斯宾塞原本想象的是一个每个人都自由发展的平等社会,无法适应这种社会的人就应该被淘汰。

  但是,想象终归只是想象,斯宾塞所阐述的平等社会只有在人类还处在自然环境支配下的猿人时期存在过,而后的社会都是人为构造的环境,在这个环境里面大家开始接力跑,第一棒从猿人开始,跑到2020年的时候,有的人连接力棒都见不到了。

  既然平等社会是个假设,那建立在此之上的淘汰原则只能成为各种暴行的借口。

  更何况,何为“优”,何为“劣”?

  于是,出现了下面这个故事:

  一个孩子是西部落后地区的农民的孩子,家里没钱,眼界狭隘。

  一个是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孩子,从小衣食无忧,有足够的钱上各种各样的文化、艺术补习班。眼界开阔,谈吐优雅,文化艺术双丰收。

  穷人孩子长大后只能去电子厂流水线打工,每天累死累活,还有可能落得富士康员工这般下场,被世人扣上:懒惰,贫穷,狭隘的帽子。

  家境殷实的孩子长大之后会上一个名牌大学,当上律师或者医生,每天辗转于各类高档宴会,锦衣玉食,谈吐优雅。

  或许他偶然会碰见穷人家当服务员的孩子给她端酒。当各类社会名流询问他如何得到今天这么大的成就时,他会说:“每天只需要勤奋,努力,而不是像他一样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最后只能当个服务员”,大家纷纷鼓掌。“要怪只能怪他不像我一样努力”,他指着那个服务员说。

  服务员无奈地跟着笑了,流下了眼泪。

  在晋升的独木桥面前,社会达尔文主义教育道:你们要挤掉多余的人然后才能走到河对岸,才能拿稳自己的饭碗。

  结果人们一瞥,旁边有锃亮宽敞的长江大桥可以过,却不对他们开放,守桥人告诉他们,你只能走独木桥,不能看其他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对这种说法都还比较满意,走独木桥的人虽然不爽,但是毕竟还有桥可以走,虽然走得慢一点,也还是有希望可以走到河对岸的。

  但是,走大桥的人最终把手伸到了独木桥上,火烧雨淋,桥体开始腐朽,原来可以连续不断地过人,现在每过完一个人要等很久才能继续,避免桥体坍塌。

  于是,河对岸吃饭的人中,原本大桥和独木桥各占一半,后来独木桥人越来越少,河对岸风景大桥人独好。

  老百姓是要吃饭没错,但是作为社会人,不是慌不择食,对吃饭姿势是有要求的——不是趴着,不是跪着,而是要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从容不迫地站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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