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期间国民党军政商黑腐败众生相:奉命腐化,为抗战而娱乐

作者:常家树 来源:党史纵横2017/9 2017-12-23 3544

抗战期间国民党军政商黑腐败众生相:奉命腐化,为抗战而娱乐

 

常家树

抗战期间国民党军政商黑腐败众生相:奉命腐化,为抗战而娱乐

抗战爆发后,中华民族面临最艰难时刻,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前方将士苦撑危局,全国人民饥寒交迫。与此相反,一大批国民党的军政要员、达官贵人、军阀、政客、青红帮头目携家带口蜂拥陪都。他们时刻都想恢复过去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金陵春梦”。这群军政高官、富豪大佬们根本不顾前线危局,不管人民死活,勾结黑社会,违法乱纪,穷奢极欲,不断自导自演一幕幕醉生梦死的恶作剧。

军界失意:范哈儿回到来龙巷 

1942年初夏的一天,军政部长何应钦接到第10集团军总司令王敬久的报告:“集团军副总司令范绍增近日返回重庆。”

“噢、噢,就是那个‘范哈儿’吗?好!好!回来好啊!”何应钦眉宇间情不自尽地写上了笑意。他暗自盘算着:“这回,我要亲自为他接风。”

原来这位被称为“范哈儿”的范绍增本是川军88军军长,隶属顾祝同第三战区布署在江浙一线对日作战,而且颇有战绩。其时,何应钦与陈诚之间不和,何应钦的侄子何绍周在陈诚手下任师长多受排挤,何就想利用军政部的近水楼台扩编一个军,让侄儿脱离陈诚直接当军长。此议蒋介石又不批。于是何应钦就打起了范绍增的主意。他指使第三战区总司令顾祝同说服范绍增让出88军军长的实职,出任第10集团军空头副总司令。心灰意冷的范绍增不久便请辞返回重庆经营自己的“好日子”。

“范哈儿”岂是了得的人物。“哈”,四川话的本意是“笨、傻”。此人的独到之处就在于他善于以“笨、傻”之相,掩盖其精明。他本是长江一带袍哥大首领,虽然没有文化,写不出几个大字,但却长袖善舞,通晓八面玲珑。三教九流,均与其交;待人接物,意气第一;手头阔绰,出手大方;为朋友解难,不惜干金。当初,中央政府一入川,军政首脑的住房成了问题。范哈儿二话不说主动让出重庆第一大公馆——范庄,给蒋介石住。范庄不但有好几幢现代化设备的洋房,还有风雨网球场,花园内不仅栽种奇花异草,还喂养了许多珍奇动物,又专门修了钢筋水泥防空洞,可以防日机轰炸。范庄比后来在南京修建的“美龄宫”还要阔绰。等到蒋介石搬走后,行政院代院长兼财政部长孔孔祥熙又住进来。其它几幢分别由何应钦、顾祝同住着,最前面的一幢由上海警备司令杨虎一家居住。

在经济上,范绍增除了是川康商业平民银行的大股东外,还搞了志诚银行由李促森任经理;另一个永诚银行由刘秉彝任经理,他搞这些银行除了做生意外,主要是为了自己用钱方便。这回,范绍增搬到自家的来龙巷公馆摆开场面,把几位太太和亲属送到黄山别墅居住。腾出来的来龙巷公馆有大中小三个客厅,接待三教九流各种不同类型的朋友。他爱玩、爱赌、爱交朋友,家中从早到晚出入各种各样的人物,开流水席不停地招待。经常出入范公馆的军政要人和金融界的巨头,其中有:参谋总长兼军政部长何应钦、军法总监何成浚、运输总监唐生智、政治部长张治中、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副司令长官上官云相、第7战区司令长官余汉谋、侍从室主任贺耀祖、陈布雷,军统局长戴笠;杨虎、钱新之、萧振瀛、杜月笙、章士钊;影星胡蝶;孔二小姐孔令俊(后更名孔令伟);美丰银行总经理康心之,川盐银行总经理刘航琛、面粉大王鲜伯良、川康银行经理宁浊邮、盐商马绍周、康新远等等。 

狂饮滥赌:防空洞别有洞天 

军、政、商、黑各界大佬纷纷聚集来龙巷公馆。这里“有吃、有喝、有唱、有抽、有赌、有赚钱的生意做”。他们商量机密、交换情报、商谈生意、联络感情。借机海吃豪赌,尽情玩乐。重庆的警备司令部、宪兵司令部、警察局都加强了来龙巷一带的治安管理,有了军警、便衣警察的严密保卫,范公馆的安全系数不亚于蒋介石的黄山官邸。

何应钦不无惬意地说:“唯有在来龙巷公馆才能耍得痛快,才晓得娱乐的重要!”他与范绍增约好,一放空袭警报,他们就转移到范绍增在南山的山洞别墅玩,那里有舞厅,何应钦爱跳舞。一次,日机轰炸重庆,外面的老百姓被炸的血肉横飞,防空舞厅内的舞姿酣畅。警报解除,何应钦既恋恋不舍又不无牢骚地说:“一听到警报响,我才敢忙里偷闲,到你这里休息休息。一天到晚事情多,文件多,会议多,接见客人多,委员长交办的要事多。他的一个电话,一次传见,-句指示,我就要忙上几天。上办公室忙,下办公室也不得空,只有躲警报这…会儿空闲……绍增,还是你好,无官一身轻!自由自在,耍得痛快!”

范绍增投其所好地说:“敬公,平时办公累了就到来龙巷家里耍,一放警报就到山洞里耍,先跳舞,后打牌,然后再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何应钦满意地笑道:“要得,要得!绍增,你会安排大家娱乐,所以大家都喜欢你!”

何成浚在一傍打趣道:“范公馆是我们的高级俱乐部。委员长领导我们抗战,绍增领导我们为抗战而娱乐,这是一大贡献!”言罢,周围哈哈大笑,纷纷举起拇指:“何雪公(何成浚字雪竹)高见,实在高见!”

范绍增客气地说:“要不是抗战,各位军政长官也不会来重庆,今天我有机会招待大家是尽地主之谊!”

贺耀祖笑道:“范公馆是军政人员的高级俱乐部!”

能说会道的刘航琛乘机插言:“这是范哈公对抗战的巨大贡献。我们是为了抗战而娱乐,娱乐是为了抗战,这要感谢范哈公!”周围的掌声热烈地响起来。

范绍增向大家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只要诸位看得起,就请大家来耍!”

戴笠一本正经地说:“范哈公是奉命腐化的,也是委座特批的。大家在绍增兄公馆尽情吃喝玩乐,免得妨碍委座领导抗战!我说了,”他拍拍胸膛说,“凡是在范公馆玩的人,一切保险!”这个特务头子向大家打了保票。

其实范公馆每天的一举一动,蒋介石都了如指掌。一天,戴笠将唐生智等人在范公馆放浪形骸、荒唐言行向蒋作了报告。蒋介石不但不生气,反而点着头笑起来:“唐生智真是个疯子,一天疯疯颠颠的!”

宋美龄坐在沙发上插言道:“叫他们在范绍增那里疯好了,省得他们出来到处反对你!”

蒋介石点头说:“夫人说得是!”他拿起桌上的红蓝粗笔,用红色写上两行大字:“范绍增狂嫖滥赌,刘航琛小有才气。”

戴笠看了说:“报告校长,范绍增对校长是忠心的!”

蒋介石说:“我知道,他一贯拥护中央。” 

放浪形骸:唐生智牌桌脱裤子 

一日,唐生智那桌麻将打到半夜12点,摸摸肚皮,似乎感到饿了。便叫喊起来:“主人家,弄点鸡汤稀饭来吃啊!”管家立刻起身指挥勤务兵,把早已准备好的鸡汁稀饭、一盘麂子肉、一盘云腿及皮蛋和几碟精致的泡菜端上来。唐生智边吃边道:“主人家,饭香、麂肉味美、云腿细嫩,四川的泡菜色香味超过我们湖南,我今天又赢钱,又饱了吃福,道谢了!”范绍增送唐生智上车时问:“明天有空吗?”

唐生智:“绍增,我是个闲人,明天照来不误。”

第二天下午两点,唐生智准时来到范公馆。他对牌友笑着说:“诸位放心,我今天有钱了,刚才向委员长借到5000元!”

宁浊邮笑起来:“唐总监,你找委员长借钱就多借点嘛,何必只借5000块钱喃!”

唐生智弹了弹烟灰:“你不知道,借多了难为委员长,借少了委员长又不相信我缺那几个钱。所以我只借5000元,使他既相信,又肯借!老实说,论手面他不如袁世凯,也不如范哈公!”

鲜伯良笑着说:“唐总监,连郭沫若先生都喊你唐员外,哪个相信你缺几千块钱?”

“那是过去在湖南,现在流落在重庆穷罗!”唐生智猛吸一口烟说:“想当年国民政府在武汉时代,我就像你们金融界的总经理一样有职有权,现在当的是董事,是个闲人了!走,走,走,今天我们到里面小客厅清静地打几圈牌!”大家刚打了两牌,唐生智的副手、运输副总监王懋功的太太和几位夫人叽叽喳喳地拥进屋来。唐生智见状,就说:“太太们,你们出去玩,让我们清清静静打会牌好不好!”

王懋功的太太以为和唐生智很熟,平时说笑惯了,就回答说:“不好!我们不走,就是不走,要看你们打牌!”

唐生智歪起头,眼睛斜视着王夫人问:“你到底走不走?”

太太们连珠炮似的起哄:“不走,你派兵来撵,我们也不走!”

唐生智再追问一句:“真是不走?”

王懋功的妻子站着不动地说:“今天硬是不走!”

“好!”唐生智点了点头说:“你们不走?”他站起来先站上椅子,再站到麻将桌子上,然后然后把裤子解开往下一撸,他光着屁股站在桌子上转了一圈问:“我看你们走不走!”

王太太看到唐生智做出这一荒唐举动,当时就哭起来。只好双手捂住脸和其她女客竟相跑出小客厅。唐生智这一手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在场的人又不便责备这位国军一级上将,弄得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一掷万金:赌徒牌桌斗法显富 

在范公馆赌搏,何应钦、何成浚、唐生智、顾祝同等人一次顶多几千块钱。如若杜月笙、范绍增、吴启鼎、刘航琛、康心之等三兄弟则是大赌。动辄输赢十几万到几十万元。一天下午,康心远一场牌就输掉20万大洋。

刘航琛、范绍增等人赌钱,输赢数万,面不改色,当场兑现。刘航琛输了不开支票,从身上摸出手纸,写上川康银行或川盐行,照付×××元然后签字。拿到银行立即取得现款。社会上广泛流传:“刘航琛丢出来的手纸都是袁大头!”范绍增输了钱向永成银行、复华银行或川康银行开支票取款。由于他没文化,不会写字,在支票上签名时,把范绍增三字画成“花红僧”。银行知道花红僧就是范绍增,所以照付不误。

一次,青帮大佬杜月笙与重庆大袍哥石孝先约赌范公馆。这位石孝先是国民党元老、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石青阳的儿子。石孝先留学德国学军事半途而废,回重庆干袍哥,开设海通银行。他依仗在重庆的地方势力,想联络云南、贵州的袍哥成立西南袍哥总社。这次在范公馆“单挑”上海青帮首领杜月笙“以牌会友”。

石孝先有意在牌桌上与杜月笙较量。他摆出一幅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架式,杜月笙老谋深算,毫不示弱。最后一牌,范绍增等人都知趣退出。杜、石两人互不相让你加8000我加10000,围观的人呐喊助威。范公馆的大门洞开,许多的人涌进来围观。两人见观战的人越来越多,都怕先停失了面子,双方绞劲加码到15万元。最后亮牌,石孝先输了。好在石孝先原是大赢家。这一牌使杜月笙除翻本外,还赢了4万大洋。

后来,何应钦谈及此事,范绍增笑着说:“总长,上海的大流氓杜月笙与重庆的大流氓石孝先要在牌桌上斗法,谁也没啥办法。他们不在我这里斗,也在别处斗,横竖一样!在我这里斗,必要时我还可以中间打打圆场。要在别处斗,两个斗起来互不相让,要是动起武来,重庆警备司令部也不好出面干涉,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就是你总长出面也只有劝解、搁平。要是双方发生冲突,出了人命,就是委座也不好把杜月笙抓起来是不是?”

何应钦听了也只有笑着摇摇头,无话可说。

贩运鸦片:500万换来通行证

1943年5月,杜月笙的“港记”公司,收购大批鸦片准备运往香港。孔祥熙闻讯密令财政部不发通行证,杜月笙束手无策,急找戴笠想辄。戴笠说:“老实说,我也没法子,因为这位孔院长也不买我的帐。不过,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保证手到擒来。”

“谁?”杜月笙急问。

“范绍增!”

“怎么?范绍增去行?”杜月笙用诧异的眼神盯着戴笠。

戴笠用手绢不停地捏着鼻子,不慌不忙道:“杜先生,你这些时候住在香港还不知道,过去绍增向孔院长、委座揭发四川省主席刘湘反对中央有功不说,自从孔院长一家住进了范庄,成了绍增的房客,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孔家的二小姐孔令俊知道绍增是吃喝玩乐的行家,天天缠住绍增玩。绍增捧着她,依着她,两人的关系更是不同寻常。鸦片启运的事找绍增去疏通,保险成功。况且,绍增去见孔院长一无须预约,二无须通报。什么时间都可以见方便得很。我去见,孔院长官邸秘书处都要打我的官腔:‘等候传见’。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行政院代院长嘛!”

杜月笙闻此,像一只鼓足劲的皮球,兴奋地从沙发上弹起老高。不容分地说:“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范绍增!”

杜月笙向范绍增合盘托出鸦片外运出境的内幕,然后说:“我已收了香港鸦片贩子大批预购款,现在货运不出去,不能按时向人家交货怎么得了。你是知道的,不讲信用这个台,我杜某人在社会上是塌不起的。绍增,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去疏通疏通吧!”说着,递了一张500万元支票给范绍增,请他在方便的时候转交给孔祥熙。

范绍增是杜月笙的金兰弟兄,当即应允:“大哥!就这点小事,放心!”

果不出戴笠所料,范绍增一进范庄如入无人之境,见到孔祥熙说明来意后,掏出支票递过去说:“杜月笙托我给孔院长买点礼物,我实在想不出买点啥好,所以就把支票带来,请孔院长自己买吧!”孔祥熙接过支票一看是500万,肥厚的的嘴唇当时就咧开了:“太多了,太多了!哈哈!”顺手将支票塞进西服口袋里。

孔二小姐闻信也跑过来对孔祥熙说:“爸,增增托你办的事一定要办好,办不好我就和你大闹,还要在妈咪面前告你的状,还要告诉姨妈……”

孔祥熙扶了扶黑边眼镜,笑道:“好女儿,绍增的事我马上就办,你放心好了。”

杜月笙搂起范绍增欣喜地说:“办得好,办得好!戴雨农果然慧眼识英雄,推荐你这位普渡众生的活观音。孔老板说‘太多了’就好,要是送少了也办不成事,有饭大家吃嘛!”说完拿起电话,通知戴笠准备车辆,启运鸦片。几十辆卡车的毒品,凭着财政部签发的通行证件,在武装特务的押运下,一路烟尘滚滚顺利开进广东连山县仓库。事成,杜月笙送范绍增100万元。 

彩云追月:孔令俊私情泄密 

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后更名孔令伟)的婚事成了难题。她先是看中了前上海警备司令杨虎的儿子、德国陆军大学毕业生、帅哥杨安国,后经姨妈宋美龄介绍又想委身国军中将、集团军总司令胡宗南。无奈,这两个男人都是一见到这位孔二小姐身穿猎服,脚蹬长统黄马靴,手提皮马鞭,腰别小手枪,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就倒了胃口。再听到当年这位小姐在南京开车兜风,违反交通规则,警察说了他几句,她一怒之下开枪把警察打死的劣迹,纷纷谈虎变色,避鬼神而远之。

精神空虚的孔令俊无聊中瞟上了举世闻名的“大玩家”范绍增。范哈儿一回重庆,孔二小姐才有了陪她打网球、打猎、骑马、游泳、跳舞、打牌的好朋友。耳鬓厮磨,日久生情,孔令俊竟然看上了早已拥有众多妻妾的范绍增。孔令俊要求范绍增效法她姨父蒋介石,将所有妻妾一并解除婚约。范绍增很忌惮这件挠头的事儿,他若真做了这个“陈世美”,且不说他原有妻妾的社会背景令他吃不消,就连他的社会名声也会一落干丈,在江湖上、在袍哥中也“没的混”。但是,他也惹不起孔令浚,只好一天到晚嘻皮笑脸地穷于应付。为了促使范绍增抛弃妻妾,达到与自己结婚的目的,她不断地给范绍增提供“好处”,试图加以感化。那就是有意透露经济情报,让范绍增放手做黄金、美钞的投机生意,大赚其钱。

孔祥熙身兼行政院副院长、代院长,财政部长和中央银行总裁三要职,为了办公方便,三个单位共同成立了“孔院长官邸秘书处”,就设在范庄孔祥熙住的主楼底层。一切重要公文都集中到官邸秘书处批阅,什么机密、情报孔令俊都能得到。她还可以借机在孔祥熙、宋子文、宋美龄身边周旋,时时窃取最新经济情报。她给范绍增提供经济情报,不用电话,不通过邮局,都是派副官专门快递到来龙巷公馆面交范绍增,信封上写着:“范军长亲释,委密”或“来龙巷绍增兄收,盼复,弟委”

1945年3月26日,孔祥熙召集新任财政部长俞鸿钧等人密商,决定从1945年3月29日起,黄金牌价由每两法币20000元,提价为35000元。孔二小姐当日得到消息后,亲自开车到范公馆,迅速把范绍增拉进卧室,悄悄在他耳边说:“增增,我没有忘记你,今天我专门叫你赚笔大钱来花!”随后向他提供了黄金提价的经济情报。

孔令俊一走,范绍增紧急调车,先找到重庆市商会理事万静,托他趁正在代办中央银行救济款之便,利用职权立即替范绍增登记抵押了17000两黄金。办成之后,范绍增又驱车赶到复华银行和水成银行,令两行经理立即动用库存资金,以董事长范绍增的名义,分头出动,在市面上低价收购大批黄金。范绍增仅花几个小时就不动声色把大批黄金套购到手。三天之后,范绍增获取暴利,净赚13000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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