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彬：朱学勤的抄袭与闹剧
2010年7月11日，上海大学朱学勤教授涉嫌抄袭一事被东方早报报道。朱学勤先生反应迅速，要求上海大学和复旦大学进行调查。经过BBC中文网、人民日报记者姜泓冰、新京报等人和媒体的一番炒作，朱学勤成了“真金不怕火炼”。2011年1月13日，又是人民日报记者姜泓冰率先透露：复旦大学学术委员会认定，对朱学勤的抄袭指控不成立。新京报、南方都市报等迅速跟上，继续吹捧朱学勤。记者姜泓冰嫌人民日报的报道还不过瘾，次日在上海的新民晚报发表评论，继续肉麻地吹捧“开胸验肺”的朱学勤。
对20年前的这类问题，正如我2010年7月13日在中国青年报上的文章，我是主张历史地看待，不去追究的。既然朱学勤和复旦大学学术委员会的葛剑雄等人执意要指鹿为马、欺骗公众，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先看复旦大学就朱学勤一事的部分公告内容：
据Isaiah文章所列举的内容，以及网上署名“邢玉思”的文章《“道德理想国”的建成——〈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任选一节的文本分析》，对照朱学勤博士论文《道德理想国和覆灭——从卢梭到罗伯斯庇尔》（上海三联书店，2003年10月第2版，以下简称朱文）的相关章节，朱文的确存在一些注释不规范（如漏注、误注、将间接引文注为直接引文等）之处，还存在外文翻译上的一些错误或不确切之处。但朱文在《序》中已对国内外相关的学术史作了概述，对前人的贡献与已有论著基本都已说明。在第一章开头就注明了布罗姆《卢梭和道德共和国》一书，全书同样的注释有十多处，失注的部分属一般性叙述。（见复旦大学网页http://news.fudan.edu.cn/announce/?announceid=176）
复旦大学承认朱学勤存在漏注等问题，但否认这是抄袭。什么是漏注？漏注就是在应该提供注释的地方没有提供注释。抄袭的定义是“在出版物中使用或模仿他人的思想、观点、语言、表达而不注明来源，让读者误以为这些内容是该作者的原创”（见维基百科对抄袭的定义http://en.wikipedia.org/wiki/Plagiarism）。可见，漏注与抄袭的结果是类似的，就是在该提供注释的地方没有提供注释。它们的唯一区别，就是漏注的数量是少许的，是非故意的（比如1-2条注释因为忽略没有标出），可以将其视为学术不规范谅解。但是，朱学勤的著作《道德理想国的覆灭》，却存在大量的该注释而没有注释的地方，这就不是漏注，而是抄袭了。复旦公告称“在第一章开头就注明了布罗姆《卢梭和道德共和国》一书，全书同样的注释有十多处，失注的部分属一般性叙述”。朱书有大量的内容抄袭自布罗姆，不要说十多处加了注释，就是再加上一百条注释都不够（见朱学勤大量抄袭的证据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4/201009/184218.html ，http://www.douban.com/group/dushu/）。既然复旦大学核查了网友邢玉思的文章《“道德理想国”的建成——〈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任选一节的文本分析》，那么，我们就会发现，此节朱学勤除了少许内容，其余全部抄袭自美国学者Blum。因此，复旦大学以葛剑雄为首的学术委员会，要么是自己的学术水平太差，要么是在故意包庇朱学勤，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暂不说朱学勤其他章节几万字抄袭Blum的内容，请看复旦大学核查过的邢玉思指出的朱学勤《道德理想国的覆灭》第八章第四节抄袭Blum的内容。
本节为朱学勤《道德理想国的覆灭》第八章第四节。该节共5页（第294-298页），2070字（不含照搬Blum的注释文字）。本节朱提供了9条注释（该章注释第26至34，注释31照抄了Blum书中的内容，却没有标明来源），其中只有2条注释（26和33）标明为来源于Blum。但其实，该节的几乎一切内容都是照搬Blum一书247-258页，另外就是不注明来源地部分照抄《罗传》的内容，对Blum书中内容进行稍微的修饰和补充。照抄两书的大量内容都没有注明文献来源。本节构成对Blum一书247-258页内容系统、完整的抄袭和对《罗传》的部分文字内容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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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学勤：《道德理想国的覆灭》 第八章第四节: 294-298页 |
Carol Blum: Rousseau and the Republic of Virtue 布鲁姆：《卢梭与德性共和国》： 247-258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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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牧月嗜血——最后一次道德狂欢 罗伯斯庇尔有预感：“这一主张（指花月法令——本书作者）肯定难以实行。因为它激起大批低能者，腐败者的恐惧。但相信，如果不贯彻这一法令，我们必将背叛卢梭著作中的真理。”26（1. Blum, 247页第二段最后五行。朱将“we must leave the truth in the writings of Rousseau and not put it into practice”错误翻成了“如果不贯彻这一法令，我们必将背叛卢梭著作中的真理”，意思完全弄反了，原文是：因为它会激起很多人的恐惧，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将这一真理留在卢梭的文本中，不将它付诸实施”） 罗伯斯庇尔坚持在雅各宾俱乐部里投票表决这一法令。即使在那里，也有人投出反对票。罗伯斯庇尔曾准备在局部问题上作出让步：“有些真理在提出的时候必须留有余地，卢梭宣扬的必须把所有不信神的人从共和国里驱逐出去的真理就是这样。”27（2. Blum, 247页第二段第1-7行；在Blum原文里，这段在上一段前面，被放在同一段。朱将它们分开并前后倒置，以致把首段的“这一主张”错搞成“花月法令”，“这一主张”是巴黎一位代表提议的“卢梭宣扬必须把所有不信神的人从共和国里驱逐出去”，而不是整个“花月法令”）。 但是，刚入牧月，在牧月４日晨昏，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接连发生两起谋刺罗伯斯庇尔案。（3. Blum, 247页最后一段第8-12行）这是牧月的不祥之兆。发生于５月２３日的这两起阴谋，虽未刺死罗伯斯庇尔的肉体，却大大刺激了他那摩尼教式的道德神经：（4. Blum, 247页最后一段最后两行）“只要这一邪恶的种类存在一天，共和国就不能不生活在痛苦和危险之中。”28 。（5. Blum, 249页第三段第9-10行） 牧月２０日（１７９４年６月８日），在四方隐隐不安声中，法兰西共和国举行最高主宰教开教大典。前一天断头台处死２０ 人，后一天处死了２３人。只有这一天停止工作，以示节庆。（6. Blum, 250页第二段第1-2行，第7-9行；Blum原文有注释，朱没有标明文献来源）断头台虽推走，断头台下的鲜血已把广场染红。 开教大典盛况空前，广场上出现最后一次道德狂欢。罗伯斯庇尔说：“人类当中最令人感兴趣的一部分人，都到这里来了，宇宙今天在这里集合。” 29 大校场上堆起了一座象征性的假山，上面站着１０位老人、１０位佩三色授带的母亲、１０位佩军刀的青年、１０位头戴鲜花的姑娘，还有１０个儿童。（7. 这段话来自陈崇武《罗传》256页，朱没有注明来源）这是山岳党人刻意经营的寓言象征—— 象征着民粹理想，卢梭说过：“只有山上的乡野旷夫，才是有道德的居民”；（8. Blum, 250页倒数第6行至倒数第3行） 象征着道德理想超拔于世俗之上的空间高度，罗伯斯庇尔说过：“她飞跃到城市的上空，飞跃到群山之颠，她的思想随 地平线的扩展而扩展。”30；（9. Blum, 250页最后三行至252页第2行—-注：251页为插图） 罗伯斯庇尔亲手点燃无神论模拟像。（陈崇武《罗传》，255页，朱文无注释）罗伯斯庇尔率众５０万游行，鲜花抛撒，大炮轰鸣，群众高呼：“罗伯斯庇尔万岁！” （陈崇武《罗传》，257页，朱文无注释）罗伯斯庇尔一定体验到道德理想国走向巅峰状态的高峰快感。但是，罗伯斯庇尔本人却出现了两个不祥之兆： 他的衣着刻意模仿卢梭小说《新爱洛琦丝》中那个道德新人的衣着，然而却也是那位主人翁自杀前的衣着；31（朱文注解为：蓝色外套，黄色长裤。卢梭之后，歌德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有安排维持，着此服式而死，一时流行欧洲，人称“维特服”，没有注明为来源于Blum。）（10. Blum, 252页第三段倒数第5行至倒数第4行, 最后一段；朱文的注释31没有标明文献来源，只是括号内的说明文字，照搬Blum一书中的内容，见右边的英文） 他的步子走得太快，一人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国民公会的议员队伍有意无意与他拉开距离，（11. Blum, 252页第三段第1-4行；Blum有注解，朱文没有）喃喃讥刺他为“独裁者”、“暴君”：“请看看他吧，仅仅说他是我们的主人，还显得不够，我们应该说他是我们的神！” （12.陈崇武《罗传》257页；朱文没有标明来源） 饶勒斯评论：“罗伯斯庇尔创造的宗教一旦被人作为国家力量加以利用，变成人们思想与道德的准则，一旦被利用来干预国家政治生活，就会使过去的宗教面目与习惯做法很快地重新出现，把法国重新拉回到古代不容异端的状态中去”。32（13. 此引文确实见于《饶勒斯传》213页，但大部分是作者拉波波尔自己的概括，而非饶勒斯的原话。实际上这段话来自陈崇武《罗传》257-258页，原文说“饶勒斯曾说……”，以后一字不差。《罗传》这里引用不准确，而《覆灭》照抄不误，可见朱学勤并未查看过《饶勒斯传》原书，引文的实际出处是《罗传》） 不出三天，就出现了“把法国重新拉回到古代不容异端的状态”。这就是罗伯斯庇尔与库东以救国委员会名义，向国民公会提出的牧月２２日法令。（14. Blum第255页第二段第2-3行） 库东提出：“没有证据或书面材料，指控不能成立？这是旧专制统治创造的真理！” （15. Blum第257页第三段第1-5行）证据充足律和被告辩护权，本来是启蒙运动与封建专制长期斗争中确立起来的人权屏障。现在，却被当作旧制度的恶瘤加以铲除了。（16. Blum第258页第一段第10-12行）库东的逻辑是，“为了净化司法程序，必须让共和国之手掌握司法程序”，。（17. Blum第258页第一段最后三行）（以上这段都没有标明来源，而Blum原文连续用了两个注释，朱照抄Blum，却一个注释来源也没有）也就是说，必须取消司法权的最后一点独立地位，将其纳入行政权力的完全控制。 可悲的是，罗伯斯庇尔祛魅入巫，也沉溺于这种逻辑，而且陷得更深，因为他有更炽烈的道德情感在下面牵引： 适应于革命法庭已掌握的罪行的惩罚，就是死亡。审判所需要的证据，无论是物质的、道德的、口头上的、书面上的，只要能够得到所有正义和有责任心的精神上的自 然确证即可。审判规则就是陪审员那颗经过爱国主义启蒙的良心。如果物质上的或是道德上的证据，能够独立于明显的直觉，那末，任何直觉都将沉默下去。法律只给予 那些被诬蔑的爱国者以爱国主义的陪审员为他辩护；法律对所有那些阴谋家不给予任何辩护人。33 （18. Blum, 256页第一段第3行至末尾） 这一逻辑是否一定来自卢梭，不能武断。但是它与卢梭生前的下列认识却有惊人的同构呼应，如出一辙：（19. Blum, 257页第三段最后三行；照搬Blum，没有注释） “那些有污迹的邪恶人最关心的是，从司法证据得到保护。把这样一些人带到法庭上去，毫无益处。只要内心确信，就可以确定另一种证据。那种确信只服从于一个正义者的感觉”。34：（20. Blum, 257页最后一段第3-7行；此处朱的注释照搬Blum书中的注释）
根据“内心确信”的原则，牧月法令一方面简化了审判程序，取消了预审，取消了被告辩护人制；如果拥有物质的或道德方面的证据，也不须传讯证人，另一方面，则大大收缩司法独立权限：任何被告在没有经过救国委员会和公安委员会行政部门审查的情况，不得免于审判，不得释放。经此两项改革，司法权力抽空，成为执行行政权力意志的盲目工具，而且因为盲目，执行得更为凶猛；与此同时，则大大扩展审判对象：—— “人民之敌”的适用范围，它包括： 准备复辟王国、奴役和解散国民公会的人； 军事上出卖祖国利益的人； 帮助法国的敌人的人； 欺骗人民的人； 败坏国民士气的人； 传播虚假新闻的人； 不诚实的商人； 乱用公职权力的人； 通过叛乱性文字迷惑公众舆论的人； 削弱革命原则与共和原则并阻止这些原则发展的人； 伤风败俗腐蚀公众良心的人； ——所有这些罪人，一旦被“内心确信法”（如有物质证据则更好）坐实，只适用于一种刑罚：死刑。（21. 从“它包括”开始：这段话来自《罗传》175页，朱文无注释来源） 这是良心律令吞食理性推理，道德法庭吞食理性法庭的最后一步。断头台解除最后一丝法理程序的束缚，更加疯狂地运作起来。 注释： 26.同③，Ｐ２４７。 27.同15 ，Ｐ ２５６。 28.《罗伯斯庇尔全集》，第１０卷，Ｐ４７７。 29.同15，Ｐ２５６。 30.《罗伯斯庇尔全集》，第１０卷，Ｐ４７７。 31. 蓝色外套，黄色长裤。卢梭之后，歌德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有安排维持，着此服式而死，一时流行欧洲，人称“维特服”。 32. 沙尔·拉波波尔：《饶勒斯传》，三联书店１９８２年版，Ｐ２１３。 33.同③，Ｐ２５５—２５６。 34.同24 ，第３０卷， ２９。 |
1. Blum, p. 247: Robespierre spoke, stating that "this principle must not be adopted, it would inspire too much fear in a multitude of imbeciles and corrupt men. I believe we must leave this truth in the writings of Rousseau and not put it into practice" (BR, 33: 68-69). 2. Blum, p. 247: Jullien (a Paris delegate), who called himself an ardent admirer of Robespierre, proposed to the Jacobins that they congratulate the Convention for adopting the decrees of 18 floreal unanimously. He included, however, a provision by which "according to Rousseau, all those who do not believe in the Divinity must be banished from the Republic" (BR, 33: 68). After some acrimonious protest from the Jacobins, 3. Blum, p. 247: Two incidents on May 23 and 24, 1794, reinforced this conviction. A man named Admiral (or EAdmirat) shot at Collot d"Herbois and announced that he had really been trying for Robespierre, and an adolescent girl, Cecile Renault, was arrested while attempting to see Robespierre. Two small knives were found upon her person. 4. Blum, p. 247: Robespierre"s extreme and prolonged reaction to these two incidents in his speeches during the days that followed ... 5. Blum, p. 249: As long as this impure race exists, the Republic will be in pain and in danger. 6. Blum, p. 250: the Festival of the Supreme Being involved every house in Paris in its decor and every citizen in its cast. The guillotine, to which twenty people had been sentenced the day before and twenty-three the day after, did not function on 20 prairial. 9 7. 陈崇武《罗传》256页：“人们在大校场上堆砌了一座象征性的假山，上面站着10位老人、10个配着三色绶带的母亲、10个发辫上插满鲜花的年轻姑娘、10个佩着军刀的青年，另外还有10个儿童。” 8. Blum, p. 250: Love of mountains had also become the mark of the superior soul, since Rousseau"s descriptions of the Valais, his reiterated attribution of virtue to inhabitants of the Alps, and his Lettres de la montagne.10 9. Blum, p. 250-252: Robespierre too found moral elevation at the higher altitudes: "He who flees the tumult of the cities to raise himself to the summit of the mountains feels the calm of nature penetrate his soul, and his ideas are enlarged with the horizon,",（5：3） 10. Blum, p. 252: Robespierre himself was attired in yellow pants and a blue jacket in some way distinguishable from the garb of all the other deputies…this combination carried a very specific significance in Europe in 1794, for it was the "Werther costume." Young Werther, the hero of Goethe"s 1774 novel which owed so much to Rousseau"s Nouvelle Heloise, wore "robins-egg blue and yellow" when he shot himself.11 11. Blum, p. 252: "Robespierre usually walked fast, with an agitated air. The Convention did not in the least keep up with him. Those in front, perhaps maliciously and with perfidious respect, stayed clearly behind him, thus leaving him isolated" (2:870). 12.陈崇武《罗传》257页：维拉特说出了一个真正的无套裤汉的想法：“请你们看看他吧！仅仅说他是我们的主人还显得不够，我们应该说他是我们的神。”……勒库安特尔（凡尔赛议员）把他叫做“大独裁”、“暴君”，并且威胁说要杀死他。《罗传》注明这段话的原始出处是乔治•里齐朗的《罗伯斯比尔》146-147页，巴黎1937版。《罗传》中这段话与游行并没有直接关系，朱学勤这里用剪贴的方法，把这段话拆开，安放在游行描述的后面。 13. 陈崇武《罗传》257-258页。 14. Blum, p. 255: Robespierre and his friend Couthon were responsible for the passage of the famous law of 22 prairial 15. Blum, p. 257：Couthon emphasized…by contrasting its spirit with that of criminal justice under the old regime: "The reign of despotism had created a judicial truth which was not moral and natural truth . . . evidence was not permitted to convict without witnesses or written proofs" (Campardon, 1: 329). 16. Blum, p. 258: The awkward rules of evidence and the burdensome rights of defense, so laboriously established in the Enlightenment"s battle with arbitrary feudal law, were replaced by one single criterion… 17. Blum, p.258: The equity of this appraisal was assured, according to Couthon, "by putting the exercise of justice into pure and republican hands" (Campardon, 1: 333). 18. Blum, p. 256: The punishment applied to all offenses of which the Revolutionary Tribunal is aware is death. The proof necessary to condemn the enemies of the people is any kind of document, whether material, moral, verbal, or written, which is able naturally to obtain the assent of all just and reasonable minds. The rule of judgment is the conscience of jurors enlightened by love of the fatherland. If proofs, material or moral, exist independently of witness"s evidence, no witnesses will be heard. The law gives slandered patriots patriotic jurors as a defense; it gives no defense at all to conspirators.15 19. Blum, p. 257: In this way, the logical aspects of justice were eliminated in line with an adherence to Rousseau"s principle of the moral primacy of conscience over reason. 20. Blum, 257: "the first concern of those who plot iniquities is to protect themselves from juridical proofs; it does not do any good to bring them to court. Interior conviction recognizes another type of proof which is governed by the feelings of an honest man" (C.c, 30: 29). 21. 《罗传》175页: 关于人民的敌人的定义，法律规定得比以前详细多了，它包括：准备复辟王国、奴役和解散国民公会的人；军事上出卖祖国利益的人；帮助法国的敌人的人；欺骗人民的人；败坏国民士气的人；传播虚假的新闻的人；所有那些通过反革命，或者通过叛乱性文字，或者通过其他阴谋，竭力迷惑公众舆论，不让人民了解情况，败坏善良风俗，腐蚀公众良心，削弱革命原则与共和主义原则的力量和纯洁性，并且阻止这些原则发展的人；不诚实的供应商；乱用自己的公职的权力的人。……对于上面提到的所有罪行，只有一种处罚：死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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