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度优势的世界意义
中国制度优势的世界意义
贾晋京
图片来源于网络
习近平主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的演讲中,以历史维度与现实维度作对比,深刻揭示了当今世界所面临的矛盾。
当今世界在生产力条件、人均财富、信息化程度等各类物质文明水平超出以往的条件下,却陷入了深刻的发展困境。国际金融危机历经十年而未消除,反而向深层次发展;难民危机、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问题呈现复杂化趋势;“逆全球化”浪潮深刻改变着西方政治生态;国际贸易呈现持续低迷甚至停滞状态。可以认为,这些状况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主导的世界秩序陷入了严重危机。
放眼全球,近年来始终保持稳健向好发展势头的主要经济体只有中国。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世界局势的深刻变化愈发彰显出中国的制度优势。
西方民主遭遇制度困境
追根溯源,西方民主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不同社会集团之间长期斗争与妥协的博弈均衡的产物,并不具有普适性。美国经济学家曼库·奥尔森在《国家兴衰探源》一书中使用“分利集团”概念分析西方民主的社会基础。他认为分利集团是现代西方民主中最活跃的组成部分,倾向于在社会总体利益不变的情况下,设法增加自身在其中的份额。
把分利集团理论应用到具体的历史语境中,可以勾勒出一幅西方民主起源演化的图景。法国历史学家费尔南·布罗代尔在《15—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与资本主义》中指出,商业的近现代发展主要来自“中间商阶层”的扩展,即买者(消费者)和卖者(生产者)并不见面,而是通过中间商作为桥梁和纽带。所谓市场配置资源主要是通过各类交易所等中间环节配置资源,其实质是由中间商群体来定价。中间商(包括银行家)不是企业家(生产者),只是中介,他们并非社会财富的生产者,而是分利者。中间商阶层15世纪已兴起,而企业家阶层18世纪之后才开始兴起。西方民主起源于一系列资产阶级革命,亦即中间商阶层对封建领主阶层等其他集团的斗争。即使到1832年英国议会改革时,英格兰与爱尔兰也仅有百分之五左右的成年男性有投票权,苏格兰二百万人口中仅约三千人有投票权,而当时资产阶级社会亦即中间商阶层主导经济活动的社会早已成型,“改革”只是把投票权扩大到中小中间商范围。现代西方政治民主发展的历史,晚于资产阶级社会的成型,因而其演进历史的每一步都贯穿着“中间商伦理”即分利诉求:在经济活动开始之前即要求谈妥利益分配方案。早于现代政治民主的公司民主,股东投票权早在17世纪即已在英国东印度公司出现,堪称西方民主的早期范型。西方政治民主的发展进程——从部分人的民主开始缓慢扩大投票权范围,直到普选制在二战后逐渐实现,本质是模仿股东投票权,让分利参与范围逐渐扩大。普选决定着未来数年的执政党派及其政策取向,其实质是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开始之前即要求划分发展果实。
把分利集团理论应用到当代西方社会,可以看到西方民主走向制度性困境的必然规律。西方民主的演变史,决定了当代西方经济社会体制的运行建立在“先分利,再发展”基础上。于是,发展成果要能够不断满足分利期望,社会运行才可持续。成型于20世纪60年代的普选制可以看作全民分利制度,它必然导致政治诉求一味追求高福利,政策短视,没有长期目标。没有长期的经济社会发展政策,社会运行就需要依赖信用体系来兑现分利期望。为了建立信用体系,经济社会各环节运行都被会计化进而金融化,就连个人行为都被纳入信用体系和社保体系中,从而出现了经济金融化现象。在经济金融化的社会中,各种对未来经济数据的预期都可以被计算、细分、转移、折现,企业追求“画大饼”从而实现“高估值”,个人生活被社保基金的投资收益预期所绑定。于是,整个社会的未来取决于经济能否持续增长,从而带来先前分利预期的变现。然而,政治上全民追求分利、经济上各类中间环节形成多个分利集团相互博弈的社会,必然出现“画大饼”速度赶不上分利欲望膨胀速度的局面:社会债务规模不可控地膨胀,超过了创新能够带来的新增偿债能力。2008年的金融危机,以及金融危机日益向深层次发展的西方经济危机,意味着“先分利,再发展”的西方民主必将陷入困境。
重新认识中国制度优势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中国在社会制度的设计上把经济发展看作一个过程,以过程结束端的成果共享作为初衷,而非以过程开始端的预先瓜分为准则。这是中国与西方国家的一个根本不同。对于西方国家来说,要在金融危机后维系业已金融化的信用社会体系运行,核心任务是维持其资产体系的高估值。而要维持这种高估值,就需要不断“释放流动性”,也就是“印钞”。然而,“印钞”的后果就是债务规模的进一步膨胀,债务规模的飞涨也就意味着西方的信用社会体系愈发不可维系。
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的制度优势日益凸显。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在制度设计上首先强调以人民为中心,为此就要确保基本经济制度不动摇,也就是公有制主体地位不能动摇、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能动摇。实际上,定义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性质,拥有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基本经济制度,中国就可以确保发展过程从生产开始,而非从先谈妥分利方案开始。由此,中国社会也就不会陷入西方那样的分利怪圈中去。
在有基本经济制度保障的情况下,中国能够不断贯彻落实五年规划,使经济社会发展保持连贯性。放眼世界,“先分利,再发展”的国家往往出现仅执行了数年的大政方针因大选而全盘改变的情况。不少发展中国家不但无法自主开展生产规划,甚至连“先分利”都无法自主,经济上乃至政治上受制于人,经常由于外部因素导致内部发展受挫。
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使得中国社会有凝聚力,使得中国人民能够团结起来、组织起来、发展生产,在重大问题上进行民主协商、科学决策,集中力量办大事。放到世界上看,没有稳定领导核心的国家,就无法有效组织、形成合力、开展生产,就会陷入不同分利集团的撕扯之中。
当今世界,各类物质文明水平比任何历史时期都更高,这就需要更复杂的组织管理能力和调动社会资本服务于生产的能力。只有像中国这样“先发展,后共享”的体制,才不会在日益复杂的生产链面前迷失,从而保持经济社会稳定发展。
塑造经济全球化新路
近三十年来,全球化进程已使世界各国越来越深地参与到全球价值链之中,而全球化的动力也在发生变化。以往,西方跨国公司争夺更广阔的全球市场并进行分利,是全球化的主要动力。然而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西方主导的全球化道路已深陷泥淖。经过多轮“救市”政策刺激,主要西方国家的生产却并未重回危机之前的水平,反而由于大量新增货币进入全球市场寻求分利导致世界形势更加脆弱。新的不安全、不稳定因素增加,全球贫富差距加大、地缘冲突频发、恐怖主义凸显,低增长、低通胀、低需求同高失业、高债务、高泡沫等风险交织。
当今,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与其他发展中国家贡献了全球每年新增GDP的六成以上,客观上成了全球生产力增长的新动力。但应该看到,不少发展中国家依然贫穷,甚至陷入了战乱或新的经济危机中。纵观这些战乱或新的经济危机,无一例外均与旧的全球化道路难以为继有关。近年来新增的地缘冲突热点,总不乏西方挑起或参与的因素。而发展中国家发生的新经济危机,也往往源于过度依赖西方而受到西方经济波动的影响。这些情况说明,以西方为中心的“中心—外围”格局已无法再提供繁荣与稳定,反而成为不安全、不稳定的根源。
全球化的新道路该怎么走?这是摆在世界面前的重大问题。与人类历史上的“大国崛起”不同,中国的发展为世界注入的是新增的“正能量”。“一带一路”倡议变传统的“先谈判分利规则”的国际经贸合作框架为“从项目合作做起”的“先发展”式合作,成为当今时代国际经济合作的新范式,引领世界奏响共同发展的交响乐。在未来的全球发展之中,中国治理将是世界发展经验中最重要和最具创造性的因素之一。对于陷入“现代化困境”的西方文明而言,中国也提供了对现代化的另一套设想与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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