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林乎加，他心里装着百姓

2018年9月13日，天津市委原第一书记林乎加同志以102岁的高龄走完了他光辉、伟大、不平凡的一生。2019年7月我曾撰文《林乎加同志在天津》，深切缅怀这位令人尊崇和爱戴的百岁老人。他是一位心里装着百姓的好书记。

林乎加同志在天津主持工作期间（1978年6月至10月），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的各项决策部署和邓小平同志视察天津的重要指示精神，在抓好揭批查运动、落实各项政策、平反冤假错案、整顿党的组织、加强作风建设等工作的同时，他牢记党的宗旨，心里装着百姓，关心群众疾苦，在短短四个多月时间里，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日夜兼程，下大力量抓了多项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大事。我作为市委办公厅工作人员和他的秘书，亲身经历、亲眼目睹了他主持天津工作的全过程。四十四年过去了，乎加同志在天津工作的许多事情仍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一、下大力量抓好工农业生产，恢复发展经济  

为了贯彻落实党中央提出的“尽快把天津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工业城市”的重要指示精神，市委首先着手制定近期和长远发展规划。乎加同志要求，制定规划要以当时七十年代世界先进水平为起点，并提出要抓好当前工作，实现三年大见成效。在工业生产和各项事业中，主要抓了建立合理规章制度，加强企业管理，努力提高产品质量，降低成本、降低消耗，增加积累，搞好安全卫生等工作。9月份在全市工交战线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质量月”活动，推动全市产品质量有了大的提高。他要求，各级党委要对工作全面安排，抓住重点，整顿好领导班子，整顿好企业管理，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关心职工群众生活，在职工群众中造成一种人人心情舒畅、力争上游、人人学本领、干一行精一行，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多出力的上进气氛。

在抓农业生产方面，林乎加同志刚到天津不久，就带领市有关领导同志深入到郊县农村进行调研，了解情况，解决问题，推动工作。乎加同志在西郊区看了他们自力更生兴建的鸭淀水库；在北大港水库看了扬水站工地，在南郊区双港公社参观了机械养鸡、养猪场。在武清、宝坻、宁河，看了麦田和农田水利工程；在宝坻县大口巷大队，看了麦田，并与大队负责同志一起，总结小麦增产经验，鼓励他们进一步搞好科学种田，大幅度增加产量。乎加同志在同各县县委书记座谈时强调，要充分利用各县的有利条件，挖掘潜力，大搞科学种田，努力实现农业机械化，争取农业大干快上，迅速改变我市农业生产的落后状况。

二、解放思想，推动天津走上改革开放之路

林乎加同志到天津主持工作后，在抓好揭批查运动和各项工作的同时，经常在各级领导干部和广大党员中灌输改革开放的思想，劲吹改革开放之风。林乎加同志在天津改革开放方面主要抓了以下几件事：一是，抓工业调整，引进先进技术，按照先进水平加快外贸出口商品的生产，提高产品质量，改善企业经营管理，改革工资制度，充分调动广大职工的生产积极性。二是，确定了91个来料加工项目，主要在纺织行业，带动全行业发展。积极开展补偿贸易。三是，以纪念天津和神户结为友好城市五周年为契机，加强中日友好合作和经济交流，促进天津经济发展。四是，派市革委会副主任王恩惠为团长的代表团出访日本，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五是，乎加同志经常在各种会议上吹改革开放之风，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大胆地想，大胆地干。要立足天津，放眼世界，加强技术情报工作，抓紧培训技术人员和外语人才，有计划有目的地组织考察团出国学习，了解国际市场情况和国外先进技术，有计划地购买先进设备、生产线、买专利，聘请专家，用外国的先进技术武装自己。

三、创建大学分校扩大招生，急切解决广大考生入学难的问题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等学校统一招生制度。当年有570万人报考，只录取了27万人，录取比例为29:1。1978年610万人报考，计划招生29.3万人，实际招收40.2万人。人们形容：高考出现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局面。

林乎加同志在津期间，正值高考前后。这期间，我们秘书班子接到大量群众来信，其中80%以上是考生家长写来的。他们反映，自己的孩子考试成绩过了录取及格线为什么没有学上？他们渴望学习，迫切要求能让孩子们有学上。我们及时地向乎加同志汇报了群众来信的情况。乎加同志从其他渠道也听到了这种反映。他对众多考生无学可上、家长心急如焚的情况深表忧虑，他想学生家长之所想，急学生之所急，深入思考如何解决天津老百姓的这个难题。乎加同志及时召开了一次教育口的会议，把南开大学、天津大学的领导也请来，讨论有没有可能扩大招生，把考试合格的学生都录取下来。根据乎加同志的意见，决定由有关区拿出8所中学建立南开大学、天津大学分校，扩大招生8000人。这项决定受到众多家长和社会各界的积极拥护和广泛称赞。当年9月19日至20日邓小平同志和彭冲同志访问朝鲜归来到天津考察，乎加同志向小平同志汇报了大学扩招问题，得到了小平同志的肯定和支持。1978年10月上旬，林乎加同志调任北京第一书记，我作为秘书跟随到北京，见证了北京扩招的事实。那一年，北京建立了36所分校，扩招了1.6万多名学生。乎加同志主持办大学分校、扩大招生的重大举措，使成千上万的学生受益，为党和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凡是上过大学分校的人，至今他们对了林乎加同志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

四、积极解决群众吃早点排长队和吃甜水问题

乎加同志到津后，了解到群众吃早点难、排长队的问题。那时，天津每天大约有一百万人到饮食店吃早点。那时，大批行业干部、职工、厨师转业或到郊县，造成群众吃早点的极大困难，吃个早点一般要等上40多分钟。乎加同志对涉及上百万群众的生活问题十分关心、高度重视，召开会议，责成有关部门限期解决群众吃早点难的问题。在市委的领导下，市财贸组、二商局及饮食行业的广大干部职工，振奋精神，加班加点，在公安、建材等部门的支持下，经过一个多月的协同奋战，全市早点供应工作很快得到了极大改善。在街头上增加了流动售货车，增设了售货摊。全市出售早点的售货车由原来的161辆增加到299辆，售货摊由38个增加到190个。同时，增设售货窗口由785个增加到986个。还有132家正餐馆兼营早点。饮食行业还挖掘潜力，恢复和增添了20多个品种，其中有些是多年断档的传统小吃。

1978年中秋节、国庆节到来之前，乎加同志了解到供应市民过节的水产品有较大缺口，他十分惦念，亲自与上海方面联系帮助天津解决水产品问题，从上海调拨了几万吨鱼、虾等水产品，使天津人民过节吃上了海鲜。当时在天津老百姓中流传着一句口头禅：“要吃虾，找乎加！”

乎加同志到天津不久就到正在建设的大港水库扬水站检查工作。当他得知这里工程拖拉、进展缓慢，一年的工程建了两年才完成了一半的情况后，当即决定加快工程进度，尽快让全市人民喝上甜水。在市委的直接领导下，只用了50天就建成了扬水站。

五、抓紧震灾后的恢复重建，着手新建居民住宅

林乎加同志到任后不久，新华社天津分社写了一份《天津修建地震灾民住房的情况和问题》的国内动态清样，受到党中央的高度重视，责成市委认真解决群众住房问题。

在乎加同志的主持下，市委认真学习贯彻党中央的指示精神，提出：一方面抓紧震灾恢复重建，加快修建破损房屋进度，另一方面着手新建居民住宅，适时提出了两年内建成700万平米住宅的计划。市建委认真落实市委的要求，制定了具体规划和措施方案。当年9月20日，邓小平同志在天津视察时，在林乎加同志陪同下，视察了二建二工区黄纬路四片住宅建筑工地，充分肯定了天津的做法，并对城市住宅建设问题作了重要指示。在离津的列车上，小平同志详细听取了乎加同志和市建委负责同志的汇报，就新型建筑材料、施工机械化、建筑队伍、施工管理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小平同志作了重要指示。

六、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坚持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林乎加同志主持天津工作后，从政治上思想上作风上拨乱反正，提倡雷厉风行，埋头苦干，敢于负责，勤政为民，带动了全市各级领导干部作风的转变，促进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政治局面的形成。他强调，要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作风。要深入第一线，研究问题，总结经验，切实解决问题。他在天津仅四个月的时间，多次深入到郊县、农村、工地、企业调查研究，了解实情，掌握大量第一手材料，研究问题，解决问题。

乎加同志来天津工作时已是60多岁的人了。他工作起来精神饱满，干劲十足，不分昼夜，没有节假日。他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满，白天、晚上都利用起来，白天开会或下去调研、体察民情，晚上与部委局领导干部谈话、或听取汇报。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在市委书记勤政、务实、苦干实干的工作精神带动和鼓舞下，全市各级领导干部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少领导干部下班后仍在单位加班加点，一些机关办公室晚上灯火通明，干部仍在工作。

乎加同志反复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解放思想，放开脚步，大胆地干，不能又想迈大步，又不敢伸腿脚。他要求，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去掉说空话、说大话、说假话、言行不一的坏作风。他强调，做工作要雷厉风行，争时间、抢速度，扎扎实实，切实抓出成效。不能只听楼板响，不见人下来。他对有的单位领导汇报工作时照本宣读、空话连篇的坏习气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在作风建设上，乎加同志还特别强调，要反复宣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他指出，多年来，一些领导干部高高在上，养尊处优，脱离群众，对群众的疾苦漠不关心，许多可以解决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我们决不能沾染做官当老爷的坏作风。我们想问题、办事情，都要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关心群众的疾苦，千方百计地解决群众的困难。他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坚守岗位，兢兢业业，把群众的事情办好。

乎加同志在天津短短四个多月时间，做了大量得人心、顺民意的工作，为改善天津人民的生活、促进天津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1978年9月邓小平同志来天津视察工作时，详细听取了林乎加同志的工作汇报，对天津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对林乎加同志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

乎加同志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亲民、爱民、心系人民、情暖民心的情怀，扎扎实实解决百姓所想所急所盼、勤于为人民办实事、好事的作风，深受群众的赞许和爱戴，他的光辉形象将永远留在天津人民的心中！

（作者系天津市委原常务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本文原载《秘书战线》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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