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洲:美元加速贬值再无悬念 SDR难救我外汇资产
美元加速贬值再无悬念 SDR难救我外汇资产
3月18日,美联储宣布将于半年内购进3000亿美元长期国债,7500亿美元抵押支持证券,及1000亿美元联邦机构债券。美联储此次以收购国债等有价证券方式放出12500亿美元基础货币,无疑开大了美元加速贬值的阀门。
美国当局尽可以数万亿美元买下注定无力偿债的美国消费者和投资者及金融机构的一些亏损,但建立在以根本无力偿债的超前消费为可永久持续基础上,并将此荒谬预期放大几十倍几百倍的金融衍生毒瘤,早已将此不可持续消费(当作可持续预期)透支了几十年,如此巨大的资金支付黑洞又岂是区区几万亿美元能填上的?因此,美联储大量增加基础货币供应才只是个开始。
有国外学者Eric_deCarbonnel 指出:“2008年9月初,在美联储开始定量宽松之前的真实的美国国内货币供应量,美联储网站公布的流通中的货币量为8330亿美元。这意味着5830亿美元在国外流通(70%),2500亿美元在国内流通(30%)。由于银行在联邦储备银行的存款准备金为120亿美元,因此到2008年9月为止国内货币基础是2620亿美元。到2009年9月注入美国国内的基础货币是38180亿美元〔45000-5830(国外流通的美元)-990(其它美联储负债部分的货币供应量)〕。美联储资产负债表的扩张计划导致了15倍的基础货币供应量的增长(38180亿除以2620亿)。”[注1]
Eric认为,因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充斥着大量有毒的垃圾资产和行将大大贬值的国债,真正有价值的交换物没有多少,因此,无法再通过出售资产收回这些流通中过多的美元,这“15倍的货币增长将无法逆转。”[注2]
美国当局收购有价证券扩大货币供应以拯救其金融危机,无非是将其金融机构及美国消费者的损失承接过来,再以滥发货币美元贬值的方式将这些亏损转嫁给全世界。美国这样做是必然的,(而且此必然性也并非今天才显现,)这正是美元以其一国货币作为世界货币剥削全世界后其币值必然崩溃之前的一个阶段表现形式。美国之所以将其国债等金融证券推销全球,正是为了以此支持美元强势,对抗美元贬值从而失去其世界货币地位的宿命。现在之所以又回过头来收回这些证券,再放出大量美元并任其贬值,标志着其以强势美元政策拯救美元的彻底失败,此举足见其与规律对抗徒劳无益力不从心。
美国放弃维护美元强势而任其贬值的必然性还表现为:不如此它就走不出这个危机。此次金融危机全是美元惹的祸,是其以一国货币作为世界货币必然导致的结果,也只有将其数十年强势美元政策积累的贬值动能全部释放,那些支撑起美元的金融垃圾衍生毒瘤彻底死光,美元彻底贬值到位,(并使其信用尽失,彻底丧失其世界财富储藏手段功能,)美国经济才能重新具有竞争力而起死回生。
事到如今,美元加速贬值直至崩溃已无悬念。Eric预言:“由于美联储将货币基础增加了15倍(逻辑上黄金价格至少是今天的10倍),…… 未来一年内美元可能失去十分之九的价值。”[注3]
(即使美国国内流通中的货币确如美联储网站公布的是8330亿美元,而非学者Eric所分析的只有2620亿美元,到今年9月注入美国国内的38180亿美元基础货币只增长了4.6倍(38180亿除以8330亿)而非增长15倍(38180亿除以2620亿),4.6倍基础货币的增长也足以导致美元贬值过半,何况仅注入38180亿美元基础货币尚远不足以使美国就此走出危机,类似的货币注入以后还会有。因此美元最终贬值大半甚至90%并非耸人听闻。)
可现在的问题已不仅是美国自己的问题,美国还成功的拉上了全世界(包括最冤大头的中国)为其垫背。
据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地缘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Brad Setser 和 Arpana Pandey于2009年1月完成的一份报告称,截至2008年底,中国持有的外汇资产总规模达到2.3万亿美元,其中七成为美元计价资产,规模约为1.7万亿美元。
该报告称,截至2008年四季度末,中国在2008年底持有的外汇资产达到2.3万亿美元,相当于中国当年GDP的一半。其中中国人民银行持有的外汇资产余额达到2.1万亿美元,包括1.95万亿美元外汇储备以及规模在1080亿~1580亿美元之间的‘其他外国资产’;此外,国有银行和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外汇资产共约为2500亿美元。
Setser和Pandey估算称,上述资产约70%已投资于美元计价的金融资产,这意味着相当于中国2008年GDP(国内生产总值)40%的国民财富投向了美国市场。这项庞大的投资组合中,包括9000亿美元美国国债(包括短期美国国债)、5500亿~6000亿美元机构债、1500亿美元公司债、400亿美元股票以及400亿美元的短期存款。
上述计算结果明显大于美国财政部公布的数据,两位研究人员认为美国的官方数据低估了中国持有的美国资产规模。
该委员会的这个研究机构惊呼:从未有一个穷国借这么多钱给美国。[注4]
而“美国财政部近日发布的公告显示,截至2008年底,中国持有美国国债金额由此前的6962亿美元,调高至最新的7274亿美元,”[注5]
(因中国政府未公布持有美元资产的各项数据,以上美国方面(包括对外关系委员会和财政部)的数据皆仅供参考。)
显然,因美联储收购巨额有价证券对美债价格的支撑远远抵消不了美元的大幅贬值,我国这17000亿美元资产,共价值11万多亿人民币的财富正面临一两年内损失大半(甚至90%)之厄运。可奇怪的是,我国不仅于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后又继续增持2000亿美元美国国债,在今年1月(除中国外的)其他外国投资者净卖出美国国债15亿美元的情况下还继续增持了122亿美元美国国债。(从而使全部外国投资人1月份购买美国国债净增加107亿美元。)[注6] 而且在美联储宣布以收购美国国债及其它有价证券方式扩大1.25万亿美元基础货币供应5天后,央行副行长胡晓炼仍宣布还要继续购买美国国债[注7]。
央行周小川行长第二天(3月24日)及此后发表谈话和文章指出以一国主权货币作为世界货币的悖理之处——1.一国货币作为世界货币的量(等于其国际收支逆差),否定着该国货币作为世界货币的性质(逆差形成的该货币贬值趋势否定着其世界储藏手段功能)。2. 由一国货币与世界货币完全不同的性质,导致一国货币供应量与世界货币供应量的对立。(这些我们已讲了多年的道理,今天终于得到货币管理最高长官周行长的共识,我们为此感到欣慰。但欣慰之余也为周行长省悟过晚而深感遗憾!如果不是周行长现在才觉悟,又如何解释我高达1.7万亿美元的美债?及胡晓炼副行长还要继续买美债的决心?不像银监会刘明康主席,据称三年前就预测到此次金融危机,却置银监会金融总把关职责于不顾,不仅不向中央汇报,使我高层缺乏防备;而且偏偏要提前一年与国际金融接轨,并强令我所有股份制银行必须接受外资参股,直至发展到鼓励外资对我银行控股并给以优惠,造成我银行业天文数字的财富利权外流及与国际接轨后巨额外汇投资的惨重损失,刘主席显然有明知故犯之嫌。)
尽管周行长终于对美元霸权的悖理有了深刻认识。尽管全球美元资产持有者(包括美国人)为规避美元崩溃的惨重损失正将其美元投向黄金、石油等大宗资源产品市场和中国等新兴国家股市及民族产业,以抓住最后的机会将美元换成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却仍未对1.7万亿美元资产(价值11万亿人民币的财富)面临灭顶之灾的前景采取断然措施,周行长只是寄希望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改革,以将其特别提款权作为超主权储备货币。这能规避美元危机对我巨额美元资产的吞噬吗?
以特别提款权(或其它类似之物)作为超主权储备货币的荒谬悖理
理论逻辑方面的荒谬悖理:
特别提款权(SDR)如作为超主权储备货币,也仍难摆脱不断贬值的趋势。即各种主要国际储备货币都大量发行,并保持这些主要国际货币之间的汇率都基本稳定的情况下,特别提款权也必对金、银、石油、有色金属、矿产品等大宗基础产品不断贬值,从而也与将一国主权货币作为世界货币的荒谬悖理一样,每一个特别提款权的量,都在否定着其世界储备货币的性质。这是因为:
1.以多国货币为基础而发行的特别提款权,其性质仍是多国货币,以此为世界储备货币,也就是以多国货币共同为世界储备货币。只不过是统一计算且发行有限量的多国货币。
正如我在《关于新的世界货币制度》一文中所说,“少数几国本位币成为世界货币与一国货币成为世界货币同样悖理。要起世界货币作用,就必须以逆差流出国门。因此形成要么组成世界货币体系的几国货币都在贬值,从而否定其世界货币(财富储藏手段)的性质;要么这几国消除逆差,则没有世界货币。”特别提款权的发行基础是各国一定数量的本位币,这些流出国门的本位币仍然是一种逆差性质,只不过是大家都逆差,都是以纸币换财富。这些额外增加的纸币无疑都是贬值因素。
2.货币最本质的功能是其与大千商品世界对立的流通手段,真正的世界储备货币也必须是真正的世界流通手段,不具备世界流通手段的储备货币很难具有真正意义的财富储藏功能。而特别提款权要想成为世界流通手段,其发行量必须大大增加,从而形成多国货币共同成为世界货币而都大量发行的荒谬,即其每一个(特别提款权或每一种储备货币)的量都在否定其世界储备货币的性质。
3. 以多国货币为基础而发行的特别提款权,也就是以多国货币共同为世界储备货币。特别提款权在这里实际上只起一种计算货币的作用,然而就是此计算货币作用,比起黄金完全客观地表现出一切货币的相对交换价值,即所有货币相互间的市场汇率,不论是从公平还是从效率的角度,这人为的计算货币都远不如黄金。正如我在《关于新的世界货币制度》中所说,“不能实际成为交换媒介的观念货币也不可能具有价值尺度功能。”
从国际政治经济势力冲突的角度看:
4.IMF一向为美国所控制,美国有一票否决权,根本不可能进行任何对美国不利的改革。
5.即使增加新兴和发展中国家在IMF和世界银行的权益,也很难改变此二国际金融机构为美国及西方国际资本所控制并为其利益服务的实质。在此二国际金融机构基础上构建新的国际金融体系,将使美国等西方国际资本在丧失美元等剥削工具后,又找到愚弄剥削世界各国人民的新道具。
6.特别提款权如何构成?如何计算?如何分配?各国利益和义务如何体现?每一个细节都关系到世界各国互相冲突的利益,如何能达成共识?
以上前三点是将特别提款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理论逻辑上的荒谬悖理,注定其即使出世也好景不长。后3点则是政治经济利益的冲突形成其难以逾越的障碍,使之难产。
当特别提款权像以往一样为有限的目的小规模发行时,它并无荒谬悖理。但要将其作为世界储备货币并为此发展为世界流通手段而必须大量发行时,其荒谬就是显而易见的:大量发行,则其相对于大宗商品不断贬值,如何具有财富储藏功能?限制其发行规模,则缺世界(储备)货币。
所以,即使有特别提款权作储备货币,顶多也只能分配给我几百亿,至多一、二千亿美元的规模。如何能够我二万亿美元外汇资产避险之需?
任何信用货币只有靠政府权力才能强制流通,因此都不能不是主权货币。只有黄金、白银等实物货币,才是实实在在“客观”的超主权世界货币。
只有在成立世界政府对全球有效管辖的情况下,才会有真正的世界信用纸币。而在没有世界政府有效管辖的情况下,由彼此利益互相冲突的各国协商出一个统一的世界信用纸币,不管它是否叫做“特别提款权”,都是不可能的幻想。人类为此美好幻想尽可无休无止地谈下去,扯下去,奋斗下去。但要将拯救巨额美元资产面临灭顶之灾的希望寄托于此,岂止远水不解近渴,而是画饼充饥。水中月,镜中花,梦乎?!醒乎?!
对IMF及特别提款权改革以找到将来替代美元的超主权储备货币是一回事,拯救我巨额美元资产迫在眉睫的灭顶之灾又是另一回事。
建立大规模金银和战略资源储备方能挽救我外汇资产
真正的超主权储备货币根本用不着煞费苦心去“寻找”,金、银等实物货币就是存在了几千年实实在在的超主权货币。不管人们是否称其为“世界(储备)货币”,只要它能保值增值,并广泛为世界各国所接受(事实承认),可随时兑换成各国货币,它就是事实上的世界货币。
反之,不管人们赋予特别提款权或其它类似物何等“世界(储备)货币”的光环,将其炒作打扮捧上天,但如其不争气,老贬值,起不到财富储藏的作用,如此“世界(储备)货币”又岂能不昙花一现?
因此,寻找真正的超主权财富储藏手段以避险,还是非金银等莫属。黄金价格与美元基本上呈互为倒数的反向变动关系,美元贬值90%即黄金价格上涨9倍,而白银则是黄金的补充品和替代品。
以金银等实实在在的硬通货作为世界货币,即使美国等西方国家有大量黄金储备,也难以再继续靠印刷纸币欺诈剥削全世界。
除金银外,石油、金属产品、粮、棉等其它大宗必需物资,因其并未彻底退出一般等价物的角色,(每逢饥荒、战乱和危机,就经常排挤货币而充当一般等价物,)因此其既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也是特殊时期最具价值的一般等价物,因而也是规避美元崩溃风险的重要保值手段。
只要能将黄金、白银储备增加到占全部外汇储备的20—30%,就可基本对冲掉美元大贬值造成的损失。(虽然国际市场黄金供应太少而难以短期内大规模增持,但我可以大量储备白银弥补黄金不足。)如再加上石油等其它战略资源储备,我们就完全不怕美元贬值。
现美元贬值已加速,国际资本正将其即将崩溃的美元投向黄金、石油等资源产品市场抄底建仓,全球性恶性通胀已指日可待。届时我若无金银、石油、其它金属产品、矿产品、橡胶、粮、棉、油等等雄厚的战略储备,必因美元暴跌吞噬我巨额财富而无力抑制全球恶性通胀对我国的灾难性影响,导致经济崩溃。
但我在此严重形势下,并对美元危机已有深刻认识之时,至今仍对储备黄金、石油等战略价值资源三心二意,却宁可寄希望于飘渺无期的特别提款权。不仅我仅有的600吨黄金储备仍在美国存放,而且现仍在限制金银进口,鼓励金银出口。进口金银要有人民银行的批件,还要收17%的增值税。进口半制成类黄金,不论条块,不分成色,都要征收50%的进口关税。而出口金、银却无任何关税。(这对民间外汇自发分散地进口黄金、白银,以增加我境内金银储备是最大障碍。)
对未抓住时机大规模储备石油,有关专业公司解释为储油库不够。为何在石油140美元/桶时能积极储备石油,而40美元/一桶时却强调那么多困难?仓储条件缺乏,可一方面先将资源储备在期货或期权形式上,一方面立即大建石油及其它资源产品储备库。这不既能增加资源储备,又能以此大规模仓储建设拉动内需吗?如此一举两得,况且战略资源储备设施也是国家最重要的一类基础设施,早晚都必须完善,建设这类项目总比那虚增空置房屋的房地产项目效率更高,更有经济和战略意义吧!
《新法家》网站陈乐波、翟玉忠、徐光宇等提出中国应以自己的财力储备成为全球资源产品的平准库,稳定全球初级产品价格,维护初级产品基本生产条件,抑制全球性通胀。这既有利于全世界(尤其第三世界),也是中国不可多得的重要发展机遇,利人利己。这是很有远见的思想,是中国古代实物货币材料和大宗产品储备制度的继承发扬。
现美联储大量收购美债,从而使之易于出手,这无疑也增加了美债持有者(也包括我们)的解套机会。全球美债债主都在利用此最后时机将美债先变成美元,然后投于黄金、石油等资源商品市场,及中国等新兴国家有前途的产业。
我也应毫不迟疑地抓住机会减持美债,不仅应减持我较多的美长期国债,尤其应立即减持麻烦最大的巨额机构和公司垃圾债(包括两房及更垃圾的债券),能减持多少是多少。如不便直接减持,也可通过第三方以迂回的方式间接减持。
在减持美债同时,我应立即以现有美元在国际金银及资源市场抓住一切有利价位逢低建期货期权多仓,然后以减持美债所得美元接现货。
即使我美债减持不到所指望的程度,但因美债已易于出手,以其抵押贷款也将较此前更容易,条件也会更优惠。因此,减持美债与将其抵押贷款双管齐下,仍有可能抢在美元暴跌(资源暴涨)之前将相当大一部分美债资产转变为金银、石油等资源储备。
即使人民币与美元等同步贬值,中国仍丝毫避免不了惨重损失,仍是最大输家。
欧元、日元等尽可与美元同步贬值以共同向世界转嫁损失,而我人民币如效法欧、日盯住美元贬值,虽可减缓我出口衰退及境外热钱流入,但这丝毫转移不了我巨额外汇资产的贬值损失。美、欧、日等西方国家外汇储备中并无大量人民币,而我外汇储备主要由美元等西方国家货币构成,因此,不管人民币如何盯住美元、欧元、日元等共同贬值,如何保持与其汇率同步,我巨额外汇资产相对于金、银及大宗资源产品的严重贬值损失还是一点都规避不了。而西方国家在此共同贬值游戏中除向世界共同转嫁危机外却不会(因人民币贬值)有任何损失。
不仅如此,因美欧诸国外汇储备中黄金都占较大比例,尤其美国(占76.1%),其它如:德国(占63.2%),法国(56.9%),意大利(66%),瑞士(43%),荷兰(55.3%),欧洲央行(24%) ,葡萄牙(77.4%),西班牙(40.7%)奥地利(45.8%),比利时(36.2%),希腊(80.5%),英国(13.1%),因此,在西方货币竟相贬值中,黄金因反向变动而大幅升值,使美、欧足以对冲其外币资产贬值损失而能有较大赢余,唯我黄金仅占外汇储备1%,远不够对冲西方国际货币(不仅是美元,还有欧元日元等)资产的贬值,而注定是大输家。
加强外汇管制,防止国际资本涌入廉价控制我经济命脉,转嫁美元等贬值损失。
当前,国际资本为摆脱美元危机除将其美元转变成贵金属及各种大宗资源产品外,还竟相涌入新兴国家参股控股其民族产业,而中国则是其首选目标。近来境外热钱涌入大增,已有专家发出警告。
如央视2频道3月29日《经济半小时》节目《国际资本加仓中国》:
中华全国律协经济委员会主任肖金泉:“今年二月份开始就有一个明显的一个热流的涌动,我们的同行就感觉到,就是最近国际资本包括一些产业资本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们寻找一些就是在国内的一些投资店,或者他们找好了投资店以后,让我们给他们做净值调查,做一些并购和收购的方案,这个和我们去年相比,应该说有一个很大的回升。”肖金泉认为,美联储购入国债的举措,拉响了美元贬值和通胀回升的序曲,所以资本欲选择逃离美元,寻找新的出路。那么纵观全球,最可能的答案就是:中国。[注8]
摩根大通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龚方雄日前明确表示,在美联储宣布施行数量化宽松政策,买入3000亿美元国债后,美元汇率下挫,国际资金会寻找其它市场进行投资,而基于对中国经济的乐观判断,全球基金经理都在秘密加仓中国,大宗商品和A股将是首选。[注9]
瑞银也明确表示:我们的确在加仓中国[注10]。
等等……
因此,当前无疑应严格资本项目外汇管制,尤其要堵住境外热钱涌入渠道,防止国际资本向我转嫁美元等贬值损失,及廉价控制我民族产业经济命脉从而在丧失其美元霸权后仍可继续对我大量剥削吸血。
我现所持即将严重缩水的外汇资产已经很庞大了,切不可再以人民币购入大量非出口顺差外汇而方便投机热钱。前几个月我在出口严重下降的情况下却仍买入巨额美债,说明除进口也下降外还是有大量金融投机资本涌入。我之所以应在国际贵金属和大宗商品市场大量购进战略资源,既是为建立储备,更是以建立战略资源储备规避美元崩溃造成的巨大财富损失。而决不应以建立资源储备为名再增购大量外汇,放进大批热钱,助他人向我转嫁危机。
美元加速贬值过程绝非平缓之途
因货币的社会属性与私人所有的尖锐对立,个人往往会做出与货币的社会性相反的选择。每当银根紧缩(社会最需货币)时,人们为财产安全竞相撤出资金,使流通速度下降货币供应缺口更大。而当通货膨胀开始时,人们为获利反而又竞相投入资金,使流通速度加快货币更多。总之,不是雪上加霜就是火上浇油。
因此,美元加速贬值过程也绝非平缓之途,一旦其流动性缓解,大量过剩美元将迅速涌出泛滥,原在美国境外执行其世界货币职能的美元,及金融衍生品泡沫破灭后释放出来的多余美元,再加上此次美国为拯救其金融危机大量注资的美元,将一起构成货币市场供给远远超过需求的庞大的过剩美元,美元币值将崩溃,我将再无解套机会,凡大量持有美元资产者都将惨遭洗劫。
无奈的结束语:天岂能一再赐良机于浪费机遇者?
在这场全球金融危机中,本来是有危有机,国际市场资源产品价格比危机前大幅下降,及一段时期内美元的暂时坚挺,给了我们足够的机会纠正此前的严重错误,可我们总是步步驱已于危(金融危机爆发后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增持2000多亿美元美债),而又一次次放过时机。我们总将每一次可纠正错误的机会,当成可继续坚持错误的理由。不进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们的精英大员可以骂美国人可恶,可以说美元(作为世界货币)荒唐,但就是在最有效,也最简单,可直接迅速解决问题的措施方面:即增持黄金、白银,增持石油等大宗初级产品资源这些关键之处,推三阻四,磨磨蹭蹭,别别扭扭,百般推诿,无所作为。难道是因其太有利于中国(避免巨额外汇资产损失)而太不利于美国(绑架中国为其垫背殉葬)?
直到现在局势已彻底明朗,仍有精英跳出来忽悠中央,如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李扬近日居然说:“中国外汇储备不能买黄金……黄金基本上还是供大于求……只要IMF卖黄金这个潮流一启动,黄金价格下跌这个情况就非常容易发生;”[注11]
李扬还说:“靠购买大宗商品的方式来减少外汇储备是不行的。目前大宗商品的投机因素已经消退,价格已经下跌,长期来说也无增长的潜力,更何况国内的储藏能力恐怕也到极限了。”[注12]
我们是该为黄金供应有限发愁还是该为其“供大于求”发愁?我国就是把IMF的 3000多吨黄金储备全买下来,也不过仅占我外汇储备的5%—6%,仍远远低于西方国家平均的黄金储备比例。如果西方国家敢抛售上万吨黄金甚至更多,我们全买下来也占不到我外汇储备的20%。若真能如此,我们还不该大大庆祝一番吗?居然还有堂堂社科院金融所所长以此我求之不得美梦吓唬我高层。
我们的目的是要建立黄金、石油等大量储备,买价越低越好,怎么还以“投机因素已经消退,价格已经下跌,”“黄金价格下跌这个情况就非常容易发生” 为借口,反对建立战略资源储备呢?难道还要像前些日子等石油涨到140美元/桶时再建立储备吗?
至于“黄金基本上还是供大于求”,资源产品“长期来说也无增长的潜力”,这就是我们官方最高专业研究机构负责人的专业水平。这些不伦不类的借口已经不是牵强,而是实在找不出理由的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总之,我们已经白白错过了低价建立金银、石油等大规模资源储备的最佳时机,但今后还会有这个机会,(只要美国还不愿彻底放弃美元霸权,而还想抵抗美元加速贬值势头;只要这场金融危机还未完全释放其全部隐患能量,或许机会就还未最后消失,)如在美元流动性缓解前我仍不能抓住时机低价建立雄厚的资源储备以对冲美元崩溃,(相反倒让他人抓住机会控制我经济命脉,)那我们怨不得天,恨不得地,只能怪管事负责的太轻易亵渎每一次不可多得之天赐良机!而如果大祸临头还要继续增持美债,那就再无药可救,只有眼睁睁看着经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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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市场预测》《美国基础货币毁灭性地增加了15倍》(《Market Oracle》《Fed Planning Inflationary Dollar Destroying 15-Fold Increase In US Monetary Base 》By: Eric_deCarbonnel 2009年3月27日 )
http://www.marketoracle.co.uk/Article9594.html
注2:同注1。
注3:同注1。
注4:见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地缘经济研究中心(center for geoeconomic studies)工作报告《中国的1.7万亿美元赌注》
http://www.cfr.org/content/publications/attachments/CGS_WorkingPaper_6_China.pdf
注5:见《新华网·新华财经》2009年3月2日《中国08年底持美国国债7274亿美元 12月增持142亿》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09-03/02/content_10924806.htm
注6:“今年1月,外国投资人购买美国国债净增加107亿美元,而中国净增持122亿美元,也就是说,假如中国没有购买,外国投资人1月份实际上是净卖出美国国债。”——见《南方都市报》2009年3月18日《中国1月再买122亿美国债 总额增至7396亿美元》
注7:见《凤凰卫视》3月23日新闻。
注8:见CCTV 2频道(2009.3.29)《经济半小时》节目《G20猜想(1):国际资本加仓中国?》
注9:同注6。
注10:同注6。
注11:见2009年4月13日《东方早报》第B02版《李扬:外管局已抛400亿美国长期债》记者 罗晟 发自北京
http://epaper.dfdaily.com/dfzb/html/2009-04/13/content_124463.htm
注12:同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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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洲
2009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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