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山:面对和平演变风险,陈云说这个问题“到了大呼特呼的时候了”
陈云为什么说如何看待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问题已经“到了大呼特呼的时候了”
岳青山
在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陈云传》里,记载着1989年9月8日他同新当选的分管宣传工作的中央领导同志作过一次重要谈话,主要内容是如何看待列宁的帝国主义论。陈云说:“今天同你讲讲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现实问题。列宁论帝国主义的五大特点和侵略别国、互相争霸的本质,是不是过时了?我看,没有过时。”接着,陈云就问李瑞环:“列宁论帝国主义中讲的有哪五大特点?”不等到回答,陈云说:“概括地讲,就是从自由经济到垄断经济,从工业垄断到金融垄断,形成财政寡头,然后资本输出,分割殖民地,最后就要打仗。”陈云说:“列宁写这篇著作的时候,帝国主义国家为瓜分殖民地而进行的第一次大仗还没有结束。战争并没有解决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基本矛盾,却引起了无产阶级的革命。”陈云还在分析了苏联十月革命以来的中外历史进程以后,要求大家保持清醒头脑。他说:“从历史事实看,帝国主义的侵略、渗透,过去主要是‘武’的,后来‘文’、‘武’并用,现在‘文’的(包括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突出起来,特别是对社会主义国家搞所谓的‘和平演变’。那种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非常有害的。这个问题,到了大呼特呼的时候了。”(《陈云传》第1809-1810页)现在,我国正面临世界百年未有的大变局,重温陈云同志重要的谈话,是很必要、很有益的。
(一)
陈云此次关于帝国主义论的重要谈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感而发的,有其很强的针对性和紧迫性。
1989年9月,陈云为什么要同新当选分管宣传工作的中央领导同志谈话?其时党的工作千头万绪,陈云为什么既不谈紧迫的政治问题,也不谈他自己擅长的经济问题,更不谈他分管的党风问题,而单单主要地谈如何看待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问题呢?更准确一点说,是谈帝国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搞所谓“和平演变”的问题呢?
这就不能不看到,这个问题当时不仅是重要的理论问题,而且是紧迫的现实问题。
1989年是我们共和国历史上极不平常的一年。这年4到6月,北京及全国一些城市暴发了严重的“动乱”、“政治风波”。后来看,这是一场未遂的“和平演变”,是一场惊心动魄、企图颠覆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的颜色革命,其规模之大,持续时间之久,在共和国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它竟然得到了党内野心家和两面人的支持,这就将我党我国推向濒临崩溃和改旗易帜的悬崖边缘。诚如毛主席预言,“整个中国就要改变颜色了……这是多么危险的情景呀!”(1963年给《浙江省七个关于干部参加劳动的好材料》写的批语)好在,党中央果断地平息了这场政治动乱,挽救了党和国家。但是,这种危险不能不引起陈云同志思想上的极大震惊和深刻反思:为什么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这么多青年学生竟然掀起这样大的“政治风波”?为什么共和国历史上过去就没发生国这样的大动乱?为什么这场动乱险些使我国几百万革命先烈的鲜血差点付之东流?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陈云同志认为,这些年在思想教育和意识形态领域,我们没能做好工作,打了败仗,理论高地相继失守,思想工作日益削弱,无疑地是一个重要原因。陈云同志还认为,这是改革放开后,帝国主义加强对我国实行“和平演变”,导致我国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有些人公然宣扬什么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什么帝国主义是“寄”而不生、“腐”而不朽、“垂“而不死,什么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发展将日益“趋同”。而红极一时的某政论片竟把中华民族污蔑得一无是处,将西方资本主义吹上了天,等等。一时间,主流媒体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等提法讳莫如深,这些提法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消声匿迹。
所以,陈云同志尖锐地指出:“如何看待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就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而且是一个实际问题。要吃一堑长一智。”陈云同志认为,有必要加强对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宣传工作,守好意识形态的马列主义阵地,这是国家长治久安的理论基础。
(二)
面对种种错误的声音,陈云同志旗帜鲜明:“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是客观真理,不会过时!”
列宁揭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有五个基本特征:
(1)生产和资本的集中发展到这样高的程度,以致造成了在经济生活中起决定作用的垄断组织;(2)银行资本和工业资本已经溶合起来,在这个“金融资本”的基础上形成了金融寡头;(3)与商品输出不同的资本输出有了特别重要的意义;(4)瓜分世界的资本家国际垄断同盟已经形成;(5)最大资本主义列强已把世界上的领土分割完毕。因而,帝国主义在重新分割世界之时,就不得不把手伸向任何一块土地。侵略别国,争夺领土,争夺霸权,这就是帝国主义的本质。
星移斗转,一百多年的实践不容分辩地证实了列宁的帝国主义论的客观真理性,帝国主义的本性不会变的,也是能变的。因此陈云才会坚定地说:“列宁论帝国主义的五大特点和侵略别国、互相争霸的本质,是不是过时了?我看,没有过时。”
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是帝国主义发展到最高阶段的理论结晶,是历史的逻辑和理论的逻辑的完满统一,因而是客观真理,任何人也否定不了。
那么,帝国主义本质又为什么是不会“过时”的呢?
陈云的理解是,帝国主义的本质,是它的“基本矛盾”规定了的,只要这种“基本矛盾”没有解决,它的本质就不会改变。他说,帝国主义的“基本矛盾”,即帝国主义生产的社会性和生产资料占有的私有性之间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表现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这是资本主义固有的本质规定;只要资本主义存在,就有其“基本矛盾”存在,否则,就不是资本主义,不是帝国主义。只有通过无产阶级革命,如同俄国的十月革命,帝国主义内在的“基本矛盾”,才能得到解决。
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质与物事是同一的;质在物事在;质变物事变。怎能异想天开帝国主义的本质会“过时”呢?
(三)
陈云同志进而指出,我们要坚定地牢记帝国主义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又要清晰地看到它的策略、手法却是与时俱进,变动不居的。“要求大家保持清醒头脑。”
陈云同志在深刻地分析了“苏联十月革命以来的中外历程”后说:“从历史事实看,帝国主义的侵略、渗透,过去主要是‘武’的,后来‘文’、‘武’并用,现在‘文’的(包括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突出起来,特别是对社会主义国家搞所谓的‘和平演变’。”
这里,陈云同志从“历史事实”出发,指明帝国主义的策略也在不断地转换,大体上经历三个阶段:早先,“主要是‘武’的”,妄图用武力打垮社会主义国家,只是历史证明很难;后来,就“‘文’、‘武’并用”,也达不到梦期的效果;如今,则转换成主要来“文”的,“现在‘文’的(包括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突出起来,特别是对社会主义国家搞所谓的‘和平演变’。”
这是在告诫大家,中美关系正常化后,中国同美国等国家各方面的交往日益增多,帝国主义的“侵略、渗透”策略已经发生新的转换,主要是“文”的突出起来,这种“文”的,既“政治的”,又是“经济的”,更“文化的”的,竭力对我国进行渗透和影响,在我国内部培植他们的代理,拼凑“第五纵队”,对你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和平演变”。因此,陈云同志强调在改革开放之时,“要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决不能像喝醉了酒似的迷迷糊糊,昏头昏脑,那就势必落入帝国主义的圈套,害党误国。
(四)
此次重要谈话快结束的时候,陈云同志特别针对“那种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的观点”做了三点总结:
其一是,那种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不是部分错误的,而“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是来源于历史的社会实践;是对资本主义发展新阶段的科学概括;并且还已经受了长期实践标准的检验,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历史事实”,证明了它的科学性和真理性。这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
其二是,那种认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已经过时的观点,是“非常有害的。”这里,陈云同志强调,所谓“非常有害”,“害”在它否定了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就是否定了列宁主义,也就动摇了我们党的理论基础;“害”在麻痹和毒害了广大干部和人民的思想,搞乱人心;“害”在为帝国主义对我国“和平演变”造成了舆论,充当着“内应”,遥相呼应,里应外合。我国1989年爆发的那场“政治风波”,难道不是充分地证明了这种否定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思潮的危害性大到了何等地步呀?
其三是,吃一堑长一智。陈云同志强调,“这个问题,到了大呼特呼的时候了。”大呼什么呢?大呼中央要对这个问题引起高度重视,带动各级领导认真学习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武装自己,保持清醒头脑。大呼宣传部门的干部一定要坚守意识形态领域的马克思主义阵地,守土有责;要对一切动摇马列主义的错误观点,一定要敢于斗争,坚决斗争,决不能听之任之,任其泛滥。
综上所述,陈云这次同分管宣传工作的同志的重要谈话,斩钉截铁指明: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是客观真理,“没有过时”,这对我国现今处在历史大转折、时代大变动,世界大变局的十字路口,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陈云高瞻远瞩,“看问题有眼光”,“很尖锐”,能“抓住要点”。这就是毛主席在1956年推荐陈云当中央副主席时说的:“我看他这个人是个好人,他比较公道、能干,比较稳当,他看问题有眼光……不要看他和平得很,但他看问题很尖锐,能抓住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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